晨哥馬上上前把柿子扶了起來,邊說道:“好在你手上傷了沒力氣。要是你被車子這麼帶一段,命都沒了。”
將柿子扶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很狼狽了。手上的傷口都在滲着血,脣上也都是他的血。雖然知道他的傷並不重,但是看着這麼斑斑點點的血跡,還是讓人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小胖也走了過來,低聲道:“五點了。”
柿子長長吐了口氣,說道:“我不會向癸乙低頭的。”
晨哥苦惱地抓抓頭,現在這個局面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就在他們兩人都這麼短暫分神的時候,柿子歪着腳朝前走了兩步。
晨哥就喊道:“我去開車過來吧。你要去哪裡啊?”
“去追花年,把天絲搶回來。”
“喂,五點了,我們還是回你爸媽那邊吧。安全第一。”
“就算今晚我就會死,我也不能讓天絲就這麼被別的男人接走!”他的聲音不大,但是也足夠讓小胖和晨哥聽明白了。
小胖上前一步,很準確地一個手刀打在他的後脖子上,下一秒,柿子就直接昏倒了,讓小胖給架了起來。晨哥跑到學校外把車子開了進來,這才趕着往柿子爸媽家那邊趕去。
而同時,在花年的車子上,天絲已經控制不住地一個勁地哭了。花年把車子上的紙巾遞給了她:“你真愛上那個鬼子了?”
“不用你管!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你瞞着我的事情更多。你對我的追求,壓根就不是因爲喜歡我。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天絲哭着,用紙巾一個勁擦着淚水。
花年沒有說什麼。他也想過,天絲髮覺他跟晶晶認識之後,她肯定會懷疑的。不過現在他也已經達到目的了,天絲跟柿子分手了。至於方法是什麼,這個不重要。
“真不懂,你一個妖精,爲什麼會愛上一個人類?他才幾十年的壽命,愛上他註定就是悲劇。”
“幾十年,我也想過啊。不過我那是想,就算只有幾十年,我也願意跟他在一起。可是他卻是在騙我!人類對感情的不忠誠,這一點永遠也比不上妖精。”妖精就算是以情慾著名的狐狸精,一旦愛上之後,也會忠心不二的。
“他跟別的女人好了?”
“至少上牀了!就在昨晚!”天絲說着。
花年皺皺眉,昨晚?晶晶跟他說的契約的事情,也是在昨晚。昨晚柿子他們不是去偷契約了嗎?怎麼可能會跟別的女人上牀呢?對於昨晚的事情,花年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也只是從晶晶的隻言片語中去推測的。
不過花年的心裡不會把這個當成重點。他的重點是放在了他們手中的那契約上。
在柿子爸媽這邊的房子中,小胖放下了手機。
他給幸福姐打了電話,說了他們回到這邊,晚上就不過去吃飯了。還有一個電話是打給了熟悉的一個酒店餐飲部的經理。讓他們準備晚飯。錢沒問題,但是他們的晚餐必須按要求去做。例如,那粥必須煮得爛爛的,肉必須切得細細的,或者用絞肉機絞了。
打完電話,他看着那邊沙發上,已經洗好澡,正在上藥的柿子。晨哥的動作很小心的,但是他還是不時皺着眉。
小胖就說道:“剛纔那麼帥啊。現在怎麼就這模樣了。我說柿子啊,你這完全就是十六七歲的小男生的表現啊。那些女生還說什麼帥?我看整個就是一個二愣子。”
柿子嘴裡的血跡被洗去了。也懶得說話,就白了他一眼。
晨哥給他上好了藥,走向了柿子爸媽的供臺前,點上了香。說道:“叔叔阿姨,今晚柿子可能會有危險。還請你們多照顧着了。柿子不方便說話,我就來幫他說吧。他……”
“別跟我爸媽胡說什麼?”柿子用那怪異的聲音說着,“這個點,我爸媽出來看星星了。讓他們輕鬆點吧。”
小胖就說道:“他們輕鬆,今晚我們就要倒黴了。我還真的害怕那種……見鬼的感覺呢。”
晨哥就說道:“一會你喝點酒,喝醉了,倒頭就睡。睡的時候,用被子把頭蒙起來,留個縫隙來呼吸就行。不管外面聽到什麼聲音,都當沒有聽到。在殯儀館裡守夜的人都是這樣的。”
“你也這樣?”
“我又不是殯儀館守夜的。我是殯儀館的道士,守夜的一般都是外面請來的老頭。”
聽着他們在那邊聊着天,柿子心中其實也很不安。他起身走向了爸媽的供臺前,抽出了香,點上,然後插在了香爐裡。在心裡跟爸爸說道:“爸,今天我被女朋友甩了。還很丟臉地看着她被別的男人接走了,我更丟臉的是,攔在車子前,都沒有讓她能下車。爸,我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孰輕孰重。但是在我的心裡,天絲比今晚有可能會出現的危險相比,天絲比這些要重要地多。如果時間倒流,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看着爸媽的相片,時間過去了都沒有感覺。敲門聲響起來的時候,三個人都嚇了一下。
晨哥警惕地問道:“誰?”
“xx酒店送餐的。”
站在門邊的柿子這纔打開了車門,讓人進來了。
三個人,各吃着各的晚飯。小胖看着柿子那碗特製的粥還說着:“要不是我們和那酒店有點交情,人家纔不會給我們做這種倒人家招牌的粥呢。柿子,你知道你這碗特別的粥要多少錢嗎?”
柿子因爲不能說話,所以是白了他一眼,表示,不管多少錢,反正是小胖付了。
小胖接着說道:“六十塊。本來人家那粥是一罐子四十塊的。因爲是外賣,還是特製的,就漲價到六十塊了。標準的酒店價啊。我看要不明天開始,讓幸福姐來幫我們做飯吧。省錢啊。”
小胖會說省錢的話嗎?柿子疑惑地看向了他。就看着他朝着晨哥那努努嘴,馬上就明白了,也跟着點點頭,含糊不清地說道:“省錢。”
晨哥擡起頭來看看他們兩,又低下頭沒有說話。脣角卻帶着那微微的笑。
就在氣氛短暫的安靜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三個人都愣了一下。他們在這個點,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外賣也送了,還會有誰來呢?
如果是幸福姐什麼的,她應該會先打電話來。如果是零子叔,零子叔是有這裡鑰匙的,他也不會敲門啊。
小胖放下碗筷警惕地把手放在門把上,問道:“是誰?”
門外沒有回答。只是敲門聲再次響起。
晨哥把筷子拿了出來,用紅線快速綁了起來,然後走到了門邊上戒嚴着,給了小胖一個配合的眼神。
小胖再次問道:“是誰?”每個人都說這房子有結界,反正他看不到。不過他也知道,這個門是不能隨便打開的。
柿子也把陽銅錢捏在了手裡,隱蔽在沙發背後,對他們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小胖再次問道:“是誰?”他心裡就想了。要是外面的人一直不回答的話,他們又不能真的就這麼開門了。難道要在這裡耗上一個晚上?當縮頭烏龜就當是戰術吧。但是他們又不能放心地繼續吃東西睡覺去,難道就這麼站在門邊,等到天亮?
終於在他們的耐性都達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門外的傳來了聲音了:“我是花年。”
花年?!這讓三個人都愣住了。也都稍稍地放鬆了一點。只是花年來是什麼意思啊?如果那外面的不是花年,而是癸乙的話,他們這門一開,就真出事了。但是如果外面真的是花年的話,花年來的目的是什麼?也許正是他們計劃中的拉花年下水的最好機會呢?如果這個最好的機會,讓他們給錯過了,那不是很可惜嗎?
難道就因爲他們的膽小,他們就要錯過這個機會。
小胖說道:“賭一把?”
柿子做了一個ok的手勢,他也贊成小胖的意見。他不是那種有點危險就退縮的人。只是晨哥猶豫了。他皺着眉,低聲道:“如果是癸乙呢?”
他們要的賭輸了。那麼會輸得很慘很慘。弄不好柿子今晚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從小聽說柿子的事情,一種潛移默化,讓晨哥心裡也跟着景叔他們一樣,對柿子的有種特別的待見。那就是柿子絕對不能有事。
柿子憋不住說道:“開吧。要死就死!”
小胖也點點頭,決定開門了。晨哥一個人反對也沒用,只能深吸口氣,做好防禦。
小胖猛地打開了門,一瞬間大家都驚住了,因爲外面站着的,那就是花年。他那完美的身材,雌雄難辨的中性的美,就算的癸乙變出來的也變不出那眼神,那氣質吧。
花年看着他們那警惕的模樣說道:“我沒有惡意,我不在你們的矛盾中。”
小胖把他拉了進來,馬上關上了門,這才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你來幹嘛呢?”雖然是美人,但是現在也不是調戲的時候。
“交換消息。”花年淡淡地說道。他在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房子的不一樣。這裡應該有結界,在這裡談事情,不會被癸乙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