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坐在牀上,本來喝了點酒就有些昏的。但是現在他卻怎麼也睡不着。房間裡漆黑着,但是他卻能清晰地看到房間中的一切,包括手中的芙蓉晶。
明明說過要滾牀單的,可是卻一直沒有滾上。
明明已經計劃着要在一起的,可是現在卻被這麼一塊芙蓉晶相隔兩地了。
柿子從牀頭櫃上放着的晨哥的引魂燈點燃了。剛纔晨哥忙着照顧幸福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柿子還拿着他的引魂燈。引魂燈那種紅『色』的詭異光線透過了芙蓉晶,裡面的影像漸漸發生了變化。
柿子凝神看着裡面那沉睡着的天絲,拇指輕輕滑過,但是卻觸碰不到她。
“天絲……”柿子喊出了這個名字,卻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什麼。他緩緩勾起脣角,還好,天絲只是睡着了。那麼就等着他來叫醒她吧。
柿子就這麼靠坐在牀頭上,撫『摸』着這芙蓉晶緩緩睡着了。
柿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陽光曬進這個房間的時候了。他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已經被燒得沒有油的引魂燈。心裡低呼了一下,這下糟了,一會晨哥發現了還不被罵啊?呃,不過晨哥好像不是會罵人的人,最多他心裡不高興罷了。
聽着外面已經有人走動的聲音了,柿子也趕緊出了房門。外面,小胖正在吃着早餐,幸福姐正在那削蘋果。是削蘋果啊,不是蘋果皮。整個蘋果就被她這麼一下下的,削得都快要不剩幾口了。明顯就是生氣的模樣啊。
客廳餐廳都看不到晨哥的身影,估計着他在廚房呢。
柿子走向了幸福姐,說道:“幸福姐,別削了,沒得吃了。”
幸福姐擡頭就狠狠瞪了他:“我又不打算吃!”
那邊的小胖就在那笑得都嗆住了連忙朝着柿子勾勾指頭。柿子走了過去,他才壓低着聲音說道:“別惹慾求不滿的老處女!”
“啊?他們……還沒成?”柿子坐在餐廳旁,總算看到了廚房裡的晨哥。晨哥正在廚房抽菸着,這明顯的就是迴避幸福姐啊。
小胖笑得都快要抽了:“可惜你起來晚了,沒有看到精彩的啊。晨哥昨晚是上牀了,但是……但是沒做。”
“靠,是不是男人啊。”
說話的時候,晨哥掐滅了煙,說道:“好了,快吃東西,一會我們就能進岑家村去。”
“啊?”柿子驚了一下,纔想起來,昨天是喝多了還是怎麼着,說過今天要去岑家村的,而且連時間都算好了。中午之前去,趁着天害亮着,進了那墓,拿一節大梁就退出來,然後馬上離開。
天黑的時候,是絕對不能做這件事的,到時候他爸媽還不出來教訓他一頓啊。他就等着這件事過去之後,過小年時,親自去岑家村跪祠堂,給爸媽請罪了。不過到時候,他應該是帶着媳『婦』一起去的,爸媽也不可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吧。
這些都是柿子昨晚的計劃。現在想來這個計劃想得太美好了點,但是他還是願意去努力的。
柿子拍拍手,說道:“好了,打起精神來。一會我帶你們去岑家村探寶。我怎麼覺得這麼做很不妥啊。就好像我帶人去偷自己家東西一樣。”
小胖那邊就嚷道:“注意你的用詞啊!什麼叫帶人去偷你家東西啊。那是你自己去自己家拿東西。我們只是朋友去陪同罷了。”
幸福姐終於把蘋果削完了,一口也沒有吃都直接進了垃圾桶了。她財拍拍手說道:“好了,吃東西準備出發去岑家村。我還沒去過呢。”其實她去過,只是那時候還小,沒什麼印象罷了。
晨哥也抽完了煙,走了出來有些不自然地說道:“要不要通知零子叔。如果零子叔跟我們一起去,那麼成功率會大很多。那個陣他也有參與。”
幸福姐一個冷哼沒有理會他。
柿子倒是着急着說道:“別別,叫了零子叔,我們幾個都會被罵的。你也逃不了。”
小胖也說道:“是啊,晨哥啊,我和柿子算是大學剛畢業的。那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事事想着找長輩啊。你挫不挫啊。”
他們就這麼一言一語地說開了。雖然晨哥也覺得他們兩說得挺有道理的,但是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去岑家村這件事,柿子做過很多遍了。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小胖身上幾乎每天穿的都是軍備,這不成問題。
但是幸福姐就刁難着要回去洗澡換衣服再跟他們去,要不就不去。四個人裡,就數幸福姐學的和之前佈局的那套差不多,她要是不去,其他三個人心裡還真沒底着。這裡一來,晨哥就收到了任務,先陪幸福姐回去洗澡換衣服。
在他們出門的時候,小胖還扯着晨哥說了一通悄悄話呢。
電梯裡,只有着晨哥和幸福姐兩個人。晨哥是看着你電梯裡鏡子一般的牆,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對不起,幸福,我,昨晚……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別說話吧,你就適合當木頭。”幸福姐依舊說得有些陰陽怪氣的。
晨哥咽咽口水,才說道:“今晚回來得早,我們直接去你家吧。去你的房子那邊,我……”
“小胖教你說的?哼!什麼意思啊?意外的嫁不出去哈男人啊?kyv裡的少爺妖精一大堆,隨便哪個都比你好啊。”
“我……”
看着晨哥那緊張憋紅了臉,卻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幸福撲哧一下,還是伸手挽住了他:“好了,你說的,今晚。”
晨哥隱忍着笑意點點頭:“嗯,今晚。”
等着他們真正出發去岑家村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爲了節約時間,午餐都是在車上吃的快餐。
走高速,再到下面的縣城,再到岑家村舊址,就是小胖開車那也要足足三個半小時了。十二點出發,等着他們趕到岑家村的時候,都已經是三點半多了。這時候陽光已經沒有中午那麼炙熱,在大冬天曬曬這午後的陽光真的很舒服。
今天他們來,和以前來並不一樣。以前柿子來,都是要過夜的,不過夜見不到爸媽啊。那什麼無煙爐啊,帳篷啊就都要準備。本來想着在祠堂裡面掃一間房間出來的。但是一年到頭就在那睡一兩個晚上,掃房間出來那也是一次『性』的乾脆直接睡帳篷吧。
這次完全不一樣。因爲他們去壓根就沒有打算去過夜的。如果沒有異常,一切順利的話,四點半五點就能回到車子上了往回了。就算慢,五點前也應該能退出村子了。
按照零子叔和金子姨媽說的那些故事,他們只要在祠堂旁那個墓,找到槓桿把墓碑挪開。下去就是一個空間,那裡就能看到第一道門,那上面應該就有着第一節雕龍大梁。他們只是要一截開門的鑰匙而已,聽過這個故事的晨哥、柿子和幸福都沒有提出異議。都認爲那只是鑰匙,就算他們真的取走了意義也不大。畢竟那不是陣眼啊。
車子停在了岑家村新村的大榕樹下。再往裡就是進入了陣裡了,下了車子,小胖就牛叉了起來。平時在這幾個人裡,他一直都是旁觀的那種,而今天,他作爲來過這裡的人,還能給大家帶帶路,講講周圍的環境風俗什麼的。這讓他自我感覺良好啊。
幸福姐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沒有打擊小胖。而柿子也喜歡看着小胖現在這種小人得志的樣子。
進了老村,那些殘垣斷壁,那獨特的陰氣,不着痕跡的陣法,讓晨哥和幸福姐都驚訝了起來。就連小胖也因爲這裡比外面涼了個好幾度而閉嘴了。
小胖最後說的是:“平時吧,你們都看到鬼,就我看不到。但是上次我來的時候,我也能隱約看到一點柿子的爸媽呢。”
晨哥應道:“這裡陰氣很重,而且是整個空間的。你進來的時間長的話,確實有可能看得到。”
這個話題之後就大家就都沉默着朝裡走去,一直走到村子中心,唯一的一座保存得完好,而且有修繕痕跡的房子,那就是祠堂。
站在祠堂門前,就能看到裡面整齊的擺放着的新舊不一的牌位。幸福姐壓低着聲音說道:“我們是不是要上去上香啊。畢竟柿子爸媽是認識我們的。”
柿子趕緊說道:“別,我爸媽就住這。你們一上香,他們馬上就能知道我們來了。先幹活吧。”
關於他們爸媽那邊進入一旁榕樹下的那個大墓的事情,他們都是從小當故事聽的,聽的次數也不是兩三次的了。這現在真要的面對現實中的故事情節了,他們還是挺緊張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那刻着“岑國興之墓”的大墓碑被橫放着,上面還有着一個很大的秤砣。這些都是需要槓桿來撬起來的。
這麼多年來,柿子都謹遵着零子叔的交代,沒有動這個墓一分一毫。所以上面落滿了樹木也沒有清理。
當年的那大棍子在哪裡?還能用嗎?這個問題擺在了大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