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塔一聲。
玉山屍骨無存,地上露出一個儲物袋並一塊令牌。
令牌小巧玲瓏,看上去是玉山貼身攜帶之物。
再細細端量,只見令牌通體漆黑、觸手滑潤、呈橢圓形,“追殺令”三個字雖然顯眼,但看上去只是尋常,旁邊還有一個更小的狼頭標記,倒是精巧的多。
狼頭雖小,一雙狼眼刻畫的尤其逼真,鋒芒畢露,給人無所遁形之感。
陶紫和司逸都認得,這正是散修聯盟獨有的高階任務令牌。
散修聯盟,要追殺誰?
不知爲何,陶紫忽然想到了自己……
散修聯盟的那位少主,對天瑜峰可不算友好。
但令牌只是個交接任務的工具,裡面隱藏的信息不多,便是心有懷疑,也無從求證。
然而,陶紫仍是習慣性的加強了防備。
伍瑤芳和宋明達緩緩醒來,就見陶紫正在掐訣,而衛天翊和司逸正在收取散落的妖珠,動作十分迅速利落。
伍瑤芳不敢打擾陶紫,也不敢輕易靠近司逸,便拉着宋明達去問衛天翊:“我二人,方纔如何了?”
衛天翊一拍大腿:“你們還問我如何了?我師姐不過布個陣,一時沒看顧好攻擊我等的妖獸,你們兩個……你們兩個竟然嚇暈了!”
伍宋二人對視一眼,顯然覺得不可置信,自己何時成了這般膽小無用之人,可再回憶,似乎最後的記憶確實是幾頭妖獸對着自己衝過來……
伍瑤芳尚好,宋明達卻有些面紅,連忙動作起來,與衛天翊一起收拾起妖珠來。
伍瑤芳眼珠轉了轉,也不敢閒着。
待他們收集完妖珠,陶紫也將陣法收起。
秘境開啓的時間不過一十二日,如今已是過去了七日。秘境廣闊,陶紫繳獲了玉山七人的儲物袋,才知他們得到的妖珠不比自己這一隊少多少。
所以,陶紫的緊迫感驟增。
自己必須再得到個更多的妖珠才行。
以藥劑引誘妖獸前來,再佈下陣法陷阱,一時間無數妖獸有來無回、葬身陣法之中。
而司逸,則取出一件鐘形法寶,向陶紫借了瓶藥劑,便也開始了捕獲行動。
陶紫眼睛一亮,司逸,竟然能煉製出法寶了!
如此,衛天翊三人更不得閒。
一隊五人,可謂各顯神通。
又是兩日過去,陶紫這隊收穫的妖珠,又裝滿了一個儲物袋,距離試煉結束,也只餘下三日了。
這一日忙完,夜風忽起,砂礫漫天,開闊的黃土丘上空,烏雲密佈。
眼看疾風驟雨將至,陶紫五人急急尋找躲避之處。
秘境廣闊,之前陶紫幾人一直在開闊平坦的矮丘上捕獵,如今藉着避雨,他們漸漸走出了矮丘。
在矮丘的盡頭,樹林的腳下,終於找到一個寬敞乾燥的山洞。
陶紫一行五人躲了進去。
其中,另有避雨的修士十幾人,見陶紫等人進來,下意識的擡頭打量。
畢竟是修士,就算淋了雨,也算不上狼狽。
更何況爲首的陶紫看上去溫和端麗,便是在美人如雲的修真界,這副相貌也稱得上難得;而她身邊的司逸又剛直堂正、凜凜若陽。
兩個站在一起,一剛一柔、剛柔並濟,對比強烈卻又和諧非常,不少修士都看直了眼。
司逸上前一步,愈發挺直熊當,將陶紫擋在身後,而陶紫卻似有若無的對着人羣中的一名青袍女修瞥了一眼。
那女修看到司逸與陶紫,不是驚豔,而是驚詫。
驚詫到,一看到來人,特別是陶紫,就急忙垂下了頭。
雖然,她後來似乎是反應過來,連忙又擡頭做出和其他人一樣的眼神動作。
但之前的一瞬,已是顯出了與其他人的不同。
……
一個幽深無光的甬道里。
“你到底想幹什麼!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徐顯然怒極。
可她每走一步,後面那人就跟上一步。
竟是亦步亦趨,完全無視徐的怒火和言語。
走了十來步,徐一個猛回頭,取出腰間玉簫抵在身後之人的胸膛:“我說了,離我遠一些!”
密室逼仄,即便隔着玉簫,兩人的距離也十分貼近,近到徐因憤怒而噴出的氣息,叫對面那人感受的一清二楚。
月光石光暈清潤,燈下看美人,封就癡癡的看着因面帶薄怒,而更加俏麗的徐:“小藍,這次,我不會聽你的。”
我絕對不會再離開。
“滾!誰是你的小藍小紅!”徐後退數步,蕭聲倏然吹響。
她現在有些後悔,爲什麼自己只會種植,對陣法、符卻一竅不通,若是有這些手段,好歹也能增加些許助力。
蕭聲嗚咽、悲中帶憤,不但不見纏綿,反而愈發蕭殺。
可封就竟然合掌拍手,稱讚道:“妙極妙極!”
區區築基修士的攻擊,哪裡能對他造成傷害,即便他已經是壓低了修爲。
轟!轟隆隆!
憤怒的徐拋出兩張爆裂符,這是從珊給她的,數量不少卻也不多,她一直想留作危機時刻的禦敵,可這瘋子實在讓人着惱。
然而,兩張爆裂符下去,不僅密室沒有塌陷,要攻擊的目標也沒有絲毫的損傷。
徐心裡憋着一口氣,咽不下又吐不出,在她心裡團成了一團越燒越旺的火,她不顧儀態大叫道:“能不能放過我!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小藍!”
打不過趕不走,又纏着自己,真是快狗皮膏藥!
封就定定的看着她,忽然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扣住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不顧懷中人的掙扎,只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徐的發頂上。
有些貪婪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才滿足的發出一聲喟嘆:“好,我不再提什麼小藍了,今後,我的眼裡心裡,只有你一個好不好?”
好你個屁!
徐被他鉗制,動彈不得,情急之下,狠狠的踩了封就一腳。
封就不動如山,像是沒有痛覺,卻在下一瞬,稍一低頭,一口咬住了徐的耳垂:“噓!別說話,那邊有聲音。”
轟的一聲,徐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耳朵上,臉上,一時間竟然忘了動作。
即便她曾經做過世俗界的帝王后妃,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當時被那老皇帝上下其手,是有些任命和麻木,可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小小的凡女了!
封就和老皇帝的氣息還不同,她被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這樣輕薄,餘怒未消,卻不自覺的心如擂鼓。
像是逃避尷尬,她問道:“什麼聲音。”
封就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呵,看來,小藍雖然樣子變了,但喜好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她喜歡自己直來直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