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做了個深呼吸,緩緩的向臺上走去。
“噗通噗通!”當手放到測靈盤上的時候,真的只餘心臟的跳動聲了,陶紫感覺整顆心都要跳出胸口了,她應該是有靈根的吧?要不然也不能……
可是萬一要是沒有呢?那母親的仇該如何得報?陶紫緊張的無法言喻,可是越是緊張越是糟糕,因爲測靈盤竟然毫無反應!
執事測試的很認真,每個人都給足至少十息的時間,執事看着陶紫渴求的樣子,又多給了十息,可是現在二十息過去了,竟然還是毫無反應,執事不得不示意下一個上來。
就在這時,突然間瑩潤的綠光一點點填滿光柱,最後竟有一顆綠色的種子浮現,接着種子發芽長大,竟然變成了一顆參天巨樹,濃密的樹蓋將整個高臺都籠罩在了其中。衆人只覺得一股濃濃的生機噴薄而出!
“好好好!木靈根,純淨度九十五!請師妹去第一排等候。”執事激動的臉色通紅,沒想到啊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測到純淨度如此之高的單靈根天才,想合虛宗建宗以萬年爲計,恐怕純淨度超過九十的也不超過百個,近三千年中更是不超過十個!
一聲“師妹”將陶紫的心徹底的放回了肚子,她擡步走向第一排,落在越臨的身後,而越臨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那樣子似乎比自己還要高興,司逸在前面也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陶紫自己還有些怔忪,竟然是單木靈根,比她想象的還要好啊,不禁也咧開嘴笑了。
一時間,合虛宗竟然接連出了兩個純淨度極高的單靈根,其他幾家更加鬱卒了,可是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有單靈根出來。
測試的隊伍整體差不多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而天音寺、馭獸宗和天心谷幾家差不多已經測試完了,衆人對出現新的好苗子似乎不太報什麼希望了。正在這時:
“哈哈哈!金靈根,純淨度九十!不枉此行啊不枉此行!”聲音從天樞宮的測量臺上傳出,那個執事聲如洪鐘、笑聲雷動,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之情!
“土靈根,純淨度八十五!嗯,很好很好!”接着是天心谷。
“八十的變異風靈根!好好好!”這又是天樞宮。
接下來陸陸續續有不少單靈根和雙靈根出來,而陶紫的心早都不在臺上了。
突然,空中傳來一聲清唳,一隻火鳳沖天而起!
“竟然是天火靈根,純淨度九十!”天玄劍宗的執事激動的雙眼微凸,哈哈哈,看來劍宗復興有望了啊!
想他天玄劍宗輝煌的時候哪裡有這些天樞宮、天音寺什麼事!可惜萬年前與魔修的那場大戰,天下道修之首的玄天劍宗損失也是最大的,實力一落千丈,萬餘年過去,竟然退居八大道門之末,這是何等的恥辱!
還好還好,現在終於有了一個好苗子!
就這樣,一直到日暮時分,場內所有人的靈根終於測試完畢。一時間,扶搖臺上只剩下了千餘人。
“諸位道友,本次世俗界選徒,共有五萬餘名骨齡合格者,其中獨自登上招搖臺的四萬餘名,而有仙緣者有一千四百一十五人人。其中,我天樞宮得弟子三百零六人,仙羽宮得二百九十六人,合虛宗得二百八十三人,馭獸宗得一百零九人,丹鼎門得一百三十四人,天心谷得九十九人,天玄劍宗得一百零一人,合歡宗得五十一人,天音寺得三十六人。相信諸位都有所收穫,現下,諸位可選擇直接回歸宗門,也可前往我天樞宮在此處的駐地休整一二,我派掃榻相迎!”說話的還是之前天樞宮的那位道人。
“至於六年後的世俗界選徒,還請合虛宗的同道做好準備。”原來世俗界六年一屆的選徒也是由八大派輪流承辦的。
合虛宗這邊,負責測試的執事在整理統計完人數後,直接向一直在端坐在高臺上的白衣人躬身:“秉師叔,此次世俗界選徒,共得單靈根弟子四人,雙靈根資質二十六人,三靈根資質九十三人,雜靈根資質一百六十人,後續還請師叔定奪。”
白衣人略一點頭,直接拋出一艘靈舟,靈舟迅速變大,不過幾息就變成一艘近千餘方左右的巨穿,剛收的弟子們一下子眼睛就瞪圓了!
“多謝天樞宮同道款待,宗門還有些許事宜待處理,等他日有緣再與諸位相聚了。”
一時間聲音也響徹廣場,接着對合虛宗的二百餘人道:“按順序登舟,不得爭搶。”說完率先就上了靈舟。
二百餘弟子早都按耐不住,但還是謹記仙人的教誨,安靜有序的登上了靈舟。
陶紫四人聚到一起,順着人流也登上了靈舟。待所有人都坐穩後,靈舟忽的平地而起。
陶紫開始還看到一側迅速後退的山川,後來竟直衝雲霄,再一看,雲朵都變成一條條迅速後退的線。
儘管如此,但是衆人卻沒有覺得有風,看來是設有什麼防禦措施了。
這就是仙家手段啊!
“喂!給我倒杯水!”陶紫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中,突然被人從後背推了一下。
陶紫回頭看了一眼,是個十多歲的嬌小姐,長得倒是不錯,可是關她何事?便又轉過頭來。
“喂!說你呢!沒聽到本小姐叫你倒水麼?”
“你是在說我?”陶紫乾脆轉過身來,直視着她的眼睛。
“不是說你,難道是說畜生麼?”龐玉淑橫眉倒豎,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陶紫的眼神就又有些害怕。一個刁民,怎麼會害怕呢,一定是她感覺錯了?
“畜生說誰?”好沒道理,陶紫都懷疑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了。
“畜生說你!”
“噗!”當龐玉淑開口的時候就有不少人看了過來,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近處的還有幾個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龐玉淑也發現了問題:“你你你!刁民爾敢!”她臉色脹紅,氣得!醜八怪說的沒錯,這個刁民就是該死,果然對她不夠尊敬。
“張文張武,把她給我捆起來,打四十板子!給我狠狠的打!”龐玉淑狠聲吩咐道。
從小到大,這幷州城裡還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樣羞辱,簡直是豈有此理!
“大小姐,這……這恐怕有些不妥。”張文斟酌着對龐玉淑說,大小姐橫行霸道幷州城也就算了,可是現在早都不是在幷州城了啊,而且那位着青衣的姑娘測靈跟的時候他可是看到的,絕對非同一般,得罪不得的。
“你……你你!好啊,你們都反了都反了,看我不讓母親處罰你們!”龐玉淑教訓不得,索性自己從腰間抽出一個鞭子,一下子就抽到張文張武身上,鞭子落下,衣服立即就被打破了,露出翻開的血肉。但龐玉淑仍然不解恨,接連的又甩了七八鞭子!
“大姐姐,大姐姐,求你息怒,放了張家哥哥吧。我去給你倒水我去給你倒水!”這時突然從人羣中竄出一個**歲的女孩,怯懦的拉着龐玉淑的衣角。
“小雜種,醜八怪!憑你也敢上我跟前!好,我連你一起打!”龐玉淑已經雙目赤紅,這會兒只覺得氣血上涌,必須發泄出來,要不然她會憋死。
於是她一鞭子又一鞭子,對準了三人,狠狠的甩了過去。
“肅靜肅靜!何人喧譁!”一直到二十多鞭子下去,終於見之前的執事帶着兩個白衣道袍的年輕道人趕來。
“誰來,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執事一雙眼睛不怒而威,向人羣中掃射而去。
直到這個時候龐玉淑才反應過來,她剛纔做了什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竟然會……爲什麼會這樣?
“這個穿黃衣服的,要前面那個穿青色衣服的給倒水,青色衣服的不給,黃衣服就罵她“畜生”,結果罵了自己,就讓手下教訓她,結果手下不教訓,她就把手下給打了,大概就是這樣。哦了,對了,這個穿粉色衣服的是來求情的,可是也被一起打了。”果然,人羣中一個小胖子躍躍欲試的和執事講述了經過,過程倒也完整並且客觀。
“哼,倒是有本事,竟敢在我合虛宗內撒野,和春,把她關起來,回到宗門再做處置。”以他的神識,怎麼能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這幷州城主倒是教出來了個“好女兒”。
“是,師叔!”被點到名的和春似乎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應了下來。
“怎麼?你有疑慮?”
“和春不敢,只是似乎聞到了七逆草和半夏蓮的味道。”半夏蓮只不過是普通的不如階的草藥,而七逆草也只有一階,如果是單獨用一種都只是尋常,但若是混合在一起,就會使人變得易怒、狂躁,甚至癲狂。如果不是他跟隨守靜真人多年,恐怕也不知道。
“哼,你以爲如果沒有這七逆草和半夏蓮,她能只是被關起來?早都仍回幷州城了。”中年執事嘆了口氣,修仙界不容易,世俗界就也不簡單,年紀輕輕竟有這種手段,他不禁掃了一眼被衆人圍着的張家兄弟以及旁邊的陶紫等人。
“大人,大人冤枉啊!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鬼附身,剛纔不是有意的,大人!……”龐玉淑聽到要被關起來,徹底嚇傻了。可是哪裡還有執事的身影。
跪在她一旁的龐玉嫺擦了一下手背上的鮮血,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笑。但很快又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