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處理方式讓穀雨有些不解,不是小寒出聲,而是一個陌生的法師表的態,這就更讓穀雨費解了。
“法協風悠揚,見過谷盟主。”
“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雪域僅有的兩名電系法師之一呀。”
這下穀雨才明白過來,風悠揚的資料七家聯盟有比較詳細的記載,那一次的雷雲風暴讓這個電系法師名揚雪域,加上法協之後的一系列宣傳手段更是着重的介紹了這個強大的電系法師,算的上是現在法協的明星人物。
相比較於待人對事冷漠寡言的小寒,這個風悠揚顯然更適合出面應對穀雨。
“我小妹沒有跟來麼?”
穀雨沒看到白露的身影,有些奇怪,按她的性子怎麼也不可能呆在法協等着的,非得一同過來不可。
“你說的是白露小姐吧,我們沒有見到她。”
各大組織中一些重要人物,彼此間都有相當的瞭解,所以穀雨一說風悠揚就知道說的是白露。
“沒見到?那你們?”
不單是穀雨,游魚也愣了,本以爲是白露運氣好,半途遇上了小寒和風悠揚,這才及時的趕來援救,可聽這話似乎不是這麼回事兒。
“我們這些人是要去到雪崖山採集月石的,遇到各位完全是個巧合。”
“居然是巧合!”
游魚被這個答案給弄懵了,忍不住擡頭看去,看看生命女神是不是在上面看着自己呢,這運氣怎麼這麼好啊。
月神殿特製箭枝的製作方法已經被法協掌握了,這種箭枝的貫穿力比較強,重量還輕,還比較耐磨損,是綠波鎮的拳頭產品,只是製作這種箭枝必須要參雜月石纔可以,所以法協總是不定期的派人去雪崖山採集月石。
有五十名法師坐鎮,可以保證雪妖姬老老實實的在一邊兒呆着,雪巨人也不敢出來騷擾弓手們蒐集月石。
小寒比較喜歡這個任務,每次都是他帶隊,每次都會經過棲月森林,在裡邊小寒會用心訓練這些新人,以月神殿訓練影月戰士的方式來進行,所以這一次纔會巧合的遇上了穀雨等。
“那你們還要繼續去往雪崖山麼?”
游魚直接問小寒,雖然知道他不喜歡說話,但是他的答案通常很簡潔,對於想要急着知道結果的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回去。”
“月石還夠支持一段時間的,這次出來主要是我們這些法師想要看看棲月森林中的那條千米寒冰路,所以……嘿嘿。”
風悠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法協現在的個人崇拜現象非常嚴重,每一個成員都可以詳細的說出深藍曾經的那些傳奇事蹟,一些個細節甚至要比深藍自己記得還要清楚,每一個新人都會被普及一遍,因爲一些人的有意爲之加上這些事兒也確實吸引人,所以就成了傳統和慣例。
深藍曾經表示過抗議,對此大家都給與了充分的理解,並表示支持,但是這都是當面的態度,只要脫離了深藍的視線,就會翻然悔悟,馬上推翻剛剛的論調,繼續宣揚個人崇拜。
一個、兩個、三個,都是如此,全是這樣。深藍費盡了口舌也沒有勸服一個頑固份子,對於這幫知錯就改,改了又犯,犯了再改,改了還犯的傢伙,深藍的努力毫無作用,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看到深藍妥協了之後,這些頑固份子利馬變本加厲,不再單單使用言語宣傳了,配合着實物和現場的宣傳方式被越來越多的使用起來。棲月森林的千米寒冰路是最佳的選擇,本來還有月牙山的,那上面的月神殿遺址是最好的宣傳地點,可惜被黑暗神殿佔據了,不大方便進出,只能放棄了。
這個看似胡鬧的行爲,卻爲法協換來了極強的凝聚力,深藍的命令基本上沒打過折扣,也從根源上杜絕了爭權奪位的可能,讓法協的結構變得異常穩固。
深藍其實知道是誰主使的,不過既然大家都認同,那就沒什麼了,畢竟獲益人是自己,推來推去的顯得矯情,也辜負了花憩的一番美意。
風悠揚一直很忙,總是沒機會出來一趟,這一次好不容易偷了個空,帶了人跟着小寒去雪崖山,途中正好去看一看千米寒冰路,卻沒想到意外的救了游魚和穀雨十幾人一次。
“風小子好樣的,這次你救了我一命,那,這個給你。”
游魚見過了那條寒冰路,又看到法協的法師方陣嚇退了敵人,心裡一高興,就把神淚遞給了風悠揚,正好自己沒地方擱,給了人就安心了。
“什麼東西啊?我瞧瞧。”
風悠揚跟游魚一直滿對脾氣的,游魚塞過來他就接着了,也沒當什麼好東西。
“滿漂亮的嘛,你從哪兒弄的?回頭我也再找幾個,給我家可心串條鏈子帶。”
一句話放倒了十幾個,穀雨剛喝口水險些沒被嗆死,咳的滿臉通紅,一口氣倒了半天,纔算緩過來。
“怎……怎麼了?”
不知道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風悠揚捏着神淚愣在那兒了。
“咳咳……小夥子,你真可愛,你女友也真幸福。”
穀雨拍了拍風悠揚的肩膀,一臉的欽佩。
“海鮮!解釋!”
風悠揚衝着游魚吼了起來。
“那個……你手裡拿的那個東西,它的名字叫做神淚。”
游魚試圖用一種和緩的方式告訴風悠揚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多麼具有震撼性,可惜……
“神……淚?你說這個……這是神淚?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游魚努力了,但是顯然風悠揚還是被刺激的不輕,笑的那叫一個涼啊。
神淚呀,這可是神淚呀,居然放言再去弄它幾顆,串個鏈子帶帶,估計這提亞歷史上也不可能存在比這還要囂張的話語了,哪怕就是不滅王朝的君王也沒說這麼奢侈過。
“兄弟精神上支持你,我們大家就等着那條鏈子的出爐了。”
游魚心情大好,燙手的山芋交給別人愁去了,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了。
“我說海鮮,你不是埋汰我呢麼?救你一次就要用神淚來答謝,扯談!”
風悠揚知道了手裡的東西是神淚,說什麼也不肯收了,非要還給游魚不可。
“別吵,回去交會裡。”
小寒給了個主意,算是讓兩人安靜了下來。
“那些人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穀雨試探着問道。
“簡單,回頭告訴黑暗神殿一聲,就說還有月神殿的殘餘分子,然後再跟他們組織加入的聯盟知會一聲,應該可以搞定了。”
風悠揚輕描淡寫的答道。
“呵呵,有道理。”
穀雨笑的很是勉強,這風悠揚夠厲害的,明明白白表示不追究了,一回頭交代兩聲,那些人基本上就可以確認要完蛋了,不需要親自動手,動動嘴皮子就成。看看深藍的手下,再想想自己的屬下,比不起啊。
“那我們現在就往回趕吧?”
“回吧。”
“對了,小寒你選兩個人先走,別讓會長派來的人白跑一趟。”
有了一百多人的保護,剩下的路平平安安,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行至半途,遇上了白露帶回來的援軍,深藍也夠放心的,只讓縱火犯帶了隊,跟着白露就出來了。
按縱火犯和深藍的交情,上位基本上就是順理成章的,可惜這傢伙偏偏對這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每天拿着風悠揚借給他的兩張魔法書頁在那兒研究,看那架勢,不弄個魔導士什麼的,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其實這種任人唯親的事兒,深藍也不想,可是這也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的,衆人一推一捧,加上實力差不多,不上位都不行。好在跟深藍相熟,交情要好的幾個傢伙還都不錯,天臣不用說了,完全有能力佔那個位置;游魚自稱新人,死活不肯擔任那三百騎士的領隊一職,加上他的職業特殊性,也就免了;出雲現在就是深藍的影子,一把劍前後護衛深藍的安全,沒可能擔任其他的位置;縱火犯那就是一個魔法癡,除了魔法對什麼都沒興趣。
這次讓縱火犯帶隊也是沒辦法,天臣忙,深藍也忙,其他那些隊長級的法師也都各有職責,能抽出空兒來的還就縱火犯一個,這也是因爲白露催得太緊,匆忙間深藍也只抽出了三百法師,搭配了一百騎士趕來救援。
沒想到問題已經被小寒和風悠揚給解決了,也虧着是這樣,要是等白露帶的援軍趕到的話,估計連收屍都找不到地方了。
再次進到綠波,穀雨被鎮子的變化驚住呆了半晌。平日裡事務繁忙,穀雨也只是聽人說綠波鎮的發展很快,沒有親眼見到過,始終缺少一個明確的認知。
一般的鎮子通常可以供養一個四千人左右的旅者組織,再多了就困難了,發展度高一些的鎮子也超不過五千人,因爲再多的話那就不叫鎮子,而應該說是城市了。
可是看綠波現在的樣子,別說五千了,養個七八千都不會有什麼困難的。綠波鎮現在的商業繁華程度甚至已經超過了雪溪鎮,人氣方面略有不足,不過趕超雪溪鎮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沒想到一個聯盟排斥計劃,雖然成功的孤立了法協,卻也讓法協得以安穩的發展經濟,穩定基礎,穀雨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得失究竟是賺是賠了。
放眼望去滿街的四色法袍也是綠波鎮的一大特色,別的地方還真就找不到這麼多個法師,那種發自內心的驕傲是法協的法師們共同的表情,這是所有聯盟組織成員無法與之比較的。
想到就要見到深藍,穀雨忍不住的感嘆,當初得知深藍神秘失蹤後,還曾遺憾失去了一個相當的對手,可深藍回來了,穀雨又鬱悶了。
“深藍會長,好久不見。”
“是啊,上次還是給人打工,這會兒輪到自己做老闆了。”
“嗯?你們誰得罪白露大小姐了麼?怎麼火氣這麼大?”
深藍問訊的目光掃過,看到的是一張張無辜的臉。
“呵呵,小妹只是遺憾於深藍會長的聚魔陣罷了,不用理她,小孩子脾氣。”
穀雨半是玩笑,半是試探的解釋道。
“哦,是這樣……”
深藍放緩了語速,讓人判斷不出是否說完。
“吝嗇鬼,誰希罕!”
“啊?不希罕?那……”
深藍手中握着剛剛的召喚出來的契約憑證,一臉的意外,再有就是遺憾了。
“你!”
白露險些被深藍氣死,她知道這傢伙一定是誠心氣自己,可又捨不得放棄,一張俏臉脹得紅紅的。
“會長就不要逗弄小妹了,她性子急,那聚魔陣可是法協的關鍵,開不得玩笑。”
“開玩笑?不不不,不是玩笑,只要白露想學,憑咱們的交情,怎麼也沒得拒絕的。”
說交情卻是有的,並肩戰鬥過,生死與共過,穀雨就曾經給深藍擋過箭,深藍也把最後的魔力給穀雨加過寒冰護甲,那一場綠波鎮的圍城之戰中,因爲脾性相投,穀雨和深藍一直在一起來着。
現今卻因爲立場的原因,而不得不相互算計,不能不說是一大憾事。
“那,白露,你要不要學呢?”
想起了從前的種種,深藍收起了玩笑,認認真真的問道。
“要學,幹嘛不學!”
“把這個簽了就可以了。”
深藍遞過契約憑證。
“這是什麼?賣身契?”
白露一臉的懷疑,不過還是接了過去。略略的看了個大概之後,臉色變了。
這樣的契約憑證除了當事人,其他人是看不到的,穀雨雖然好奇卻也只能忍了,能做的就是等着白露的解釋了,可白露卻是一副呆呆的樣子,半天也沒有反應,不說籤,也不說不籤。
“小妹?你怎麼了?”
實在等不下去了,穀雨只好出聲問道。
“看來白露還需要一些時間考慮,正好天色已晚,就先安排你們去休息吧,其他的明天在說。”
奔波了一天,穀雨也卻是累了,沒有異議,加上對於契約憑證的好奇,也不方便當着深藍的面問的太詳細,所以就拉着白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