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自古以來就是戰亂頻生之地,所以人口密度一直大不起來,稀稀落落的,連雪域都比不上。也正是得益於此,龍禍中受難的纔會只有十幾萬,如果換成了大陸中部,會死多少人還真就不好說。
不過呢,好處也就這麼一點點,安穩下來後,想要發展的時候,就要苦於沒有足夠的人口支撐這麼大片地方。
穀雨想盡了辦法,還是阻止不了向南向北的人口流動,被江南和雪域分去一部分之後,諾大的江北更加空蕩蕩,一片片的荒蕪像疥癬一樣遍佈在江北大地上。
在不知道拽掉了多少根頭髮之後,穀雨總算想到了辦法。
有出就要就進,遷出去多少,就要補上多少,甚至更多。
只是江北這地兒名聲不好,享受慣了中部和風細雨的不會來,在雪域過的正滋潤的也沒可能捨好就壞,所以穀雨就把目光盯在了臨近沉冤沼澤的南部地區。
藉着深藍幾人對白石的挽救之功,花憩輕鬆佔下了這不落的要塞,隨後穀雨巧施口舌,又把世代駐守於此的白石民衆給遷到了江北。
如今,白石還是那座白石,但物是人已非,曾經守衛於此精神已經不在,這白石就又不是那個白石了。
說實話,江北這塊土地並不貧瘠,而且安全性上,也要超過靠近沉冤沼澤的南部地區,之所以數百年來都沒有繁榮起來,最大的原因就是沒有支撐於內的精神。
散而亂,就是所有人對江北的第一印象,也都理所當然的把這裡當作勢力衝突的戰場,所以纔會讓人敬而遠之。
如果有一個核心,有一些能夠引領帶路的人,穀雨還是有信心讓江北繁榮起來的。
核心城市有法協負責,不成問題,而來自於白石的精神風貌,更進一步支撐着穀雨的信心。
只是一直以來,穀雨都是守在江北,遙遙的控制着白石的變動,沒有親自去過白石。正好這一次在白石設立賽點,趁着機會穀雨總算見識了一下這爲中央平原遮擋了數百年風雨的不落屏障。
可惜的是,穀雨來的時候,沒有離開白石的原住民已經所剩無幾了,畢竟這裡的輝煌是靠着他們無數的犧牲換來的,有機會自然是離開的好。反正已經有人替下他們的任務,樂得離開。
而沒有這些人的白石,味道上就差了很多,只能在內城的牆壁上感懷一下那些斑駁的血跡了。
其實就算白石還是老樣子,穀雨也沒多少空閒去走去看,他與深藍不同,他習慣於把一切都抓在手裡,事事關心,處處勤力,那還有自己的時間。
正是因爲這份努力,才讓他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得到了法協大半成員的認同,比不了深藍,卻也不弱於天臣兩個。
因爲天臣執掌法協的時候,一貫都是隻下命令,從不解釋,底下人按着去做就好了,至於爲什麼,要等到事情完結,纔有希望弄明白。
深藍就更不用說了,神奇人物自然是神秘兮兮,見個面比什麼都困難,在雪域的時候還好,可以撞一撞運氣,到法協步出雪域之後,再想看到深藍就難了。
花憩是美女,有礙於面子問題,好多事兒不願意問她。結果,就屬穀雨好說話,不懂就問,只要不是涉及隱秘的,就都能得到回答。
誰也不喜歡當傻子,明明白白做事兒纔開心,所以穀雨的人緣相當不錯。
這一次去到白石,算是遠途了,考慮到穀雨已經沒有神淚護身的境況,白露幾個不放心,就派出了相當豪華的護衛陣容,只求一個平安。
穀雨也明白自己死不得,所以也沒拒絕這有些奢侈的保鏢陣容,浩浩蕩蕩的南下了。
對現在的法協來說,深藍被強行擊殺的顧慮已經不存在了,反而要擔心起一些中層安危,尤其是穀雨,如果他掛了,那對法協的打擊將是異常的沉重。
所以小心一點,謹慎一些也是無可厚非。只是五百人的護衛隊實在有些嚇人,一路南下可是驚動了不少家勢力。畢竟五百人的法師隊伍,足可以釋放處小規模的禁咒了,沒誰敢輕視。
本就存了把聲勢弄大,省得費力宣傳了,所以穀雨也就沒有收斂,沿途也都是選了比較繁華的城市落腳。
這樣一路招搖的趕到了白石,結果深藍三個還是不知道,都到了鎮外,也還是錯過了。但有心人卻不願錯過這個機會,比如被法協逼到山窮水盡的寞驚風。
前後三次針對法協,寞驚風都沒落到好處。第一次調動了數萬人手,結果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第二次也是成就了狂瀾戰隊的威名之後,不得不認了輸;第三次甚至連黑龍一族都被他利用起來,讓法協吃了個大虧,沒成想法協的底蘊如此深厚,居然能吃的下上百隻黑龍。
不甘心失敗的寞驚風尚未準備好再一次的計劃,就遭到了來自的法協的強力報復。
在剎娜和火舞的聯手下,少有人能逃得性命去,更何況寞驚風已經被中部聯盟給拋棄了,沒誰去保護他的性命,甚至還有落井下石出賣他下落的。
最後還是因爲默言才留住了一條命,但也只剩下一條命了。
以寞驚風執拗的性子,怎麼也不肯嚥下這口惡氣,但想要報復深藍,卻實在是困難了。現在整個的提亞大陸,能夠與法協一較長短的勢力沒幾個。
光明黑暗兩家神殿都可以,但神殿組織最是難以擺弄,而且與法協也已經是幾次交手了,沒有足夠的理由很難說服它們再有什麼動作。
自由聯邦的金屬風暴也有這個實力,但九霄與深藍意外的交好不知讓多少人瞪爆了眼球。
曾經的中部聯盟已成昨日黃花,一個空架子實在不堪撥弄,寞驚風也不好意思再拿它去冒險了。
這樣算來,只剩下最後一個可供利用的選擇了。
做爲一個法師,寞驚風很不稱職,迄今爲止,也不過拿到了中階魔法師的職業稱號,實在對不起旅者的天賦。像他這樣,在提亞混了幾個年頭之後,還沒有拿到大魔法師稱號的旅者,當得起絕無僅有了。、
在被剎娜連續擊殺之後,寞驚風一改前態,開始頻繁出入魔法工會,憑藉其聰明的頭腦和靈巧的舌頭,很快就在魔法工會混到了個不錯的位置。
雖然沒有實權在手,但上上下下還都說得上話,這就可以了,足夠他開始自己的計劃。
魔法工會與法協,一南一北,各自引領着相當數量的法師。魔法工會憑藉的是無數代前賢積累下的深厚底蘊,法協則是處處新潮,靠着奇蹟深藍,一路創新走到今天。
雖然說目前爲止,雙方還沒有過直接的衝突,也都儘量不涉足於對方的領域,勉強保持着表面的平和,但暗地裡的較量卻早已經開始了。
花憩的動作再怎麼隱秘,也不可能完全不被人所知,其他勢力或許看不出來她的一番舉動是什麼意思,但魔法工會卻很清楚花憩那看似無由的動作,背後所含真正意義。
同樣的,法協控制的區域也已經好一陣子沒有新人進入了,從魔法平原出來的新人法師全部都被傳送到了南部地區,被魔法工會牢牢的掌控住,法協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招攬到新鮮血液。
諸如此類表面看不出來的釜底抽薪之計,雙方從來就沒有斷絕過,但只剩的那一層薄到不堪一戳的面子,兩邊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保留。
因爲兩邊都很清楚這一層紙挑破之後,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結果,都不敢說自己一方就是最後的勝者。
就像神殿之間的戰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只能以存亡定勝負,而不會有什麼握手合議的可能。
因爲雙方各自都有必須堅持的心念,不要說放棄了,就是放鬆那麼一點點兒,都代表着徹底的失敗,所以就算拼到山窮水盡,拼到最後一兵一卒,也要繼續下去,直到有一方徹底的滅亡。
茲事體大,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時候,兩邊誰也不敢輕啓事端,都在儘量的剋制和隱忍。吃了暗虧,也只能在暗地裡找回來,表面上一定要保持平和,也要注意別給對方一個不得不的理由和藉口。
別人沒有看清楚這裡邊的事兒,但專心研究法協的寞驚風沒理由不清楚,而且,他還有條件針對這一點做一做文章。
一場龍禍尚嫌不夠,寞驚風又找到了掀起更大風浪的機會。
若說之前以他寞驚風一個人的力量,還拿這層薄紙有些個無力的話,那在法協提出了能給戰士進行附魔之後,這湊齊萬事的東風就來了。
而當他還覺得欠缺那麼一點點的時候,穀雨又像那及時雨一樣,恰恰的趕上了場子。
“真的,不是我不想饒過你,實在是老天不允許。”
寞驚風隱在人羣裡,死死的盯着招搖而去的穀雨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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