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冥暉指着那一羣跪下的人,一張老臉氣得通紅,顫抖的手指無聲地訴說着他的憤怒。
“言禾,這些人你可都認識?”
言禾掃了一眼跪下的人,隨即回答到。
“啓稟陛下,都認識!”言禾站在一邊觀看了整場運籌帷幄,不用一兵一卒,她僅用幾句話和一個人的性命就讓這些長在鎩羽國多年的毒瘤一網打盡。
手段之高,令人咋舌!
“陛下,臣一定會把私吞的如數奉還,還請陛下饒臣一命啊!”
“是是,臣定如數奉還!”
少女身上的嗜殺讓衆妖臣感到了恐懼與害怕,他們開始瘋一般的磕頭,單純地以爲只要自己交出私吞的錢,就能逃過一劫,可他們偏偏錯了,皇位上的那個人怎會給他們生的機會,之前已經有前例了不是嗎?
他們開始後悔,後悔當初自己因爲貪婪,因爲不堅定,而去選擇私吞國銀,誰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惡有惡報!
“可惜了,世上沒有後悔藥!”
少女似看穿了他們的心思,一句話就這樣輕易擊破了他們內心最後的防線。
“朕說過,貪污之罪,殺無赦!”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更何況她本不是君子!
伴隨着話音一落,大殿上跪着的人全數人頭落地,在接觸到地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頭都變成了他們原本的模樣,而斷了頭的屍體也恢復了他們各自的原型。
真正的血流成河,數十人的鮮血就這樣蔓延着,宛若雨季決堤,頃刻間,鮮紅的血就佔據了幾乎整個朝堂。
直到死亡來臨前的最後一刻,他們才真正明白,如果當初沒有選擇這條路就好了!
但世上最可惜的是沒有如果。
大殿上活下來的人在畏懼着,同時也在慶幸着,他們畏懼少女的殺人不眨眼,在慶幸着自己乃清官一個,兩袖清風終換來了一個死裡逃生。
而不敢接受這個事實的冥暉還在痛心疾首着,他始終不敢相信一個朝堂會有這麼貪官,官場雜亂也就算了,可他們竟然連國家的銀子都敢貪污,造孽啊!
整個金鑾殿都瀰漫着詭異的氣氛,鮮血的味道充斥着整個大殿,大殿中央那胡亂倒着的屍體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剩下的人,眼前這個貌若天仙的少女可以在瞬間就瞭解數人的生命,冷血而無情。
“言禾,從今日起,鎩羽國令再多一條,那就是無論男女,只要有能力,皆可入朝爲官,爲國家效命。”
少女的話一出,大殿就響起了若有若無的驚呼聲。
夜忘幽不是聾子,她自然明白這些人在驚呼什麼,自古男尊女卑,自己雖是女帝,但這也是因爲鎩羽國僅剩自己這最後一條血脈,而朝廷卻有史以來都是男官當政,自己這一條國令允許女官參政,自然是引起了衆人的不滿與驚訝。
只是,現在的他們不敢反駁自己,因爲殺雞儆猴起了作用。
“清竹,這一塊兒你來負責。”
她之所以把清竹帶回來,那是因爲她知道,往往經歷了黑暗的人更能將事情看透,有些事情交於他打理,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是,陛下!”清竹的一句話說完,引起了妖臣們的注意,他們這才發現原來夜忘幽的身邊站了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
“既然衆愛卿沒有異議,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退朝吧!”
聽到這句話的人如釋重負般朝門口跑去,恨不得將畢生所有力氣都用在腳上,但又無奈皇椅上的那位的淫威,他們卻不得不放慢腳步,以免一個不小心,就引來殺身之禍。
而當他們感覺到走出夜忘幽的視線時,他們纔敢加快腳下的步伐,逃命似的往宮外跑,誰還敢留在那裡說自己有異議,怕是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而他們沒注意的是,有一道身影走向了與他們相反的位置。
恢宏大氣的金鑾殿上,夜忘幽沒有按照常理離開,而是選擇了繼續坐在皇椅上,她目不轉睛地盯着眼下的血腥,深邃的眼眸中那一片血色好像在與鮮血一起流動,言禾不知爲何,他覺着夜忘幽眼中的血紅似乎愈來愈濃郁了。
“言禾,隨後你多領些人,去將這些人這些年來私吞的國銀給搜出來,至於交給誰,朕想這個問題你心中應該有答案。”
“臣明白!”言禾眼中是在皇椅上風光無限的夜忘幽,如果拋去她身上的那股冷,紅衣的她妖嬈絕美,一身龍袍的她更是霸氣神聖,不管怎樣她都像是那九天之上立於薄霧中的仙子,可視而不可觸,飄渺於塵世,絕塵於世間。
君臨天下,衆生敬仰。
清竹明白夜忘幽給了他怎樣一個艱鉅但極爲重要的任務,他需要在衆多人中選出真正有能力的人,在這期間,他不能有一點馬虎,因爲這關乎到鎩羽國的前景,同時也關乎到他是否能報仇,所以他必須竭盡全力去做好這件事,爲了夜忘幽,也爲了自己。
“具體情況你可以去問言禾,然後根據所需去招納人手,記住,這件事要儘快。”
國家發展需要個方面的人才,她所殺的人雖都是貪官,但他們卻各司其職,這樣一來,他們的位置就空在了那裡,雖然鎩羽國就目前來看只是個空殼,但早日使整個國家運轉起來,就有希望早日還清債務 ,她非燕雀,翱翔的天空不僅僅是這小小的鎩羽國!
“下去做事吧。”
夜忘幽起身離開皇椅,同時也示意清竹和言和他們去做各自要做的事情。
言禾看着這個夜忘幽帶回來的白衣少年,眸中倒也沒多少好奇,只是無端的對這個面容清秀的少年多了幾分警惕,畢竟夜忘幽能看上的人,豈是等閒之輩,雖年紀尚淺,但人不可貌相,沒有人知道在這樣一副純潔無害的皮囊下隱藏着怎樣的一個靈魂 。
目送着夜忘幽離開,直到夜忘幽消失在
清竹的眼中,他纔會過頭來看向了他素未謀面的言禾。
“既然都是爲別人做事的人,我希望你最好安分點。”清竹說不出爲什麼,他在看到言禾的第一眼,他的心裡就很不舒服。
“公子放心,我不會傻到自己主動去招引殺人之禍。”言禾臉上掛起了禮儀笑容,只是那笑容莫名讓清竹覺得虛僞。
大殿中央的鮮血已經凝固,由原來的鮮紅轉爲烏黑,放眼望去,只覺得這一片血跡斑駁瘮人,血跡中雜亂擺着的屍體由於失血過多幹癟下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皮肉之下包裹着的骨頭,與屍體分離的頭顱滾到了各處,那一雙雙突出的眼就這樣直直地盯着前方,但清竹不知道爲什麼,不管他怎樣閃躲,那目光總能落到他身上,陰冷詭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