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來的時候是正午,現在斜陽已落,白子邪在那裡依舊靜靜的品着茶水,一個下午了茶水依舊散發着嫋嫋的霧氣。而那個男人則是已經氣絕身亡,白子邪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若是有可能的話他現在能將整個世界打爛了,區區死了一個人又有什麼關係。
這就是白字邪,毫不講理,霸道,邪異。而他也正是因爲這種性格在九天十界中甚爲出名。
當陽光的最後一縷光線落下,他也輕輕將茶杯放在茶桌之上。
“雨柔兒,你還有什麼童年的玩伴,或者青梅竹馬,或者有什麼男閨蜜什麼的,請你先告訴我。下一次再出現這種事情的話,他的整個種族將不會留下一條狗!”
說完之後看都沒看柔兒一眼走出了門外,離風看了看無助哭泣的柔兒嘆息一聲也追了出去。只剩柔兒蹲在牆角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知道白子邪行事古怪,但是沒有想到他對這件事反應這麼大,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人死在他的面前都絲毫沒有動臉色,這種冰冷讓柔兒都感覺到了心寒。
白子邪坐在天台的欄杆之上,高高俯視着下面如螻蟻一般的人羣。手中的灌裝劣質啤酒不斷灌入口中,離風坐在他身邊同樣瘋狂的灌着酒。
“離風,今天這事你怎麼看?”
半晌之後白子邪輕輕說道。離風沉默半晌,打開一罐啤酒狠狠灌了下去,哈了一口酒氣旋即說道“從男人的角度來說,你沒錯,要是我遇見這種事說不定反應比你還激烈。但是這件事卻實實在在地傷了柔兒的心了,之後你們相處可就不怎麼和諧了”
白子邪冷笑一聲“她還知道傷心?剛纔打情罵俏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幕呢?我要是不回來誰敢保證不會發生一些別的?到時候我這綠帽子可是坐實了”
離風沉默,他說的也沒錯,百年重逢,那種喜悅和興奮之下,一對內心熊熊的男女能做出什麼事來還真是說不定,雖然他相信柔兒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啊……
兩人就這麼一直喝酒喝到了深夜,白子邪突然站起身來“行了,回去吧,那個人還沒死,把他救醒再打他一頓,好好出出我心中這口氣!”
離風頓時愣住了,接着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這傢伙還真是邪的很啊……
兩人施施然走進房間中,柔兒看見白子邪走進來噌的一聲站起來,眼眶紅腫,小嘴一癟就想哭出來,但是白子邪眼睛一立頓時又將這股情緒生生按了下去。白子邪得意的看着後面的離風“看着沒,這叫家教”
離風嘴角抽抽,這家給你得瑟的,那幾天的時候和孫子似的,現在逮着事兒了可勁抖擻吧你就!
他走到沙發前,一腳踢了上去“別裝了,裝個球”柔兒瞪大了眼睛,她和白子邪相識白多年了,從來沒有見他說過髒話,更別說在自己的“敵人”面前說髒話。但是隨着他這一腳踢上去,那個人哼哼唧唧的爬了起起來,在柔兒看不見的地方和他使了個眼色。
但是這一幕卻是被離風看在眼中,登時他就傻了,臥槽,這傢伙演的真像,真應該給他頒個小金人!
柔兒頓時瞪着大眼睛,一邊驚喜着自己童年的玩伴終於是沒有死去,一方面卻是迷糊了,自己明明試探過他的氣息,真的是沒有氣息了啊,身體都冰涼了現出了精靈族原形,但是現在怎麼就神奇的復生了呢?
若是被離風知道她腦袋中在想什麼的話說不定直接一口血噴到死,姑奶奶,這是精靈族的修士,修士啊!以他的修爲想控制身體溫度,呼吸和脈搏那不是玩一樣的事麼,某國一位詩人說的好,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白癡。雖然現在柔兒並不是處在戀愛之中(因爲她結婚了),但是她依舊這個腦袋不夠用了……
就這樣,一出由白子邪自導,另一位出色演員相配合的戲碼就此結束。靳古毫無疑問爲此做出了巨大的犧牲,離風那一腳可是實打實的狠,照正常來說真的能一腳把他踩死的,但是幸虧靳古這一百多年也沒有白過,生生憑藉着一些秘技將自己主要的內臟肺腑移位,那口血其實是因爲強行挪移內臟而被逼出來的。
“那啥,柔兒,整兩個菜,今天我們好好喝上一場!”
白子邪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轉頭便笑嘻嘻的說道。柔兒卻是沒有察覺到這種變化,現在她還正沉浸在雙喜臨門的狀態中(白子邪的原諒,靳古的復生),無暇他顧。
等看着柔兒走進了廚房,離風立馬跳起來掐住了白子邪的脖子“媽的,竟然還騙老子,竟然還不讓老子知道,竟然還他媽演戲,我掐不死你的!”
白子邪猝不及防頓時被他掐得夠嗆,急忙向一旁的靳古求援。但是靳古卻是一副旁若無人的表情,似乎他旁邊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事。剛剛白子邪那一頓胖揍雖然只用了四分力可也把他欺負夠嗆,現在有一個報復的機會不好好利用怎能對得起自己捱得那兩下?
白子邪一看衆叛親離,頓時哭喪着臉死命地掙扎着。
“你們想吃什麼?裡脊還是排骨?雞腿烤還是炸?魚蒸還是煮?”正巧這時柔兒走了出來,急匆匆的問道。離風立刻放開了白子邪,白子邪眼淚汪汪的抱住柔兒“柔兒,還是你好,他們都不是人,是禽獸!”
看着白子邪臉上可愛的表情頓時柔兒滿臉通紅,任憑他抱着自己,心中無限甜蜜。後方兩人看着這一幕頓時麪皮抽搐,媽的,陰差陽錯還給你倆整圓滿了!
這一場“綠毛龜”戲碼就此落幕,白子邪下這一盤棋可謂是用心良苦哇,但是最後還是避免了自己回家被狂罵一頓接着冷戰數月的後果發生了,雖然這個手段稍微有點欠佳,咳咳,啊呸的,實在是太齷齪了!
月夜,白子邪和離風照例坐在天台的欄杆上,喝着酒吹着牛。
“離風,是不是該將炎羽她們接回來了,現在戰事已了短時間內肯定沒有什麼麻煩了”
白子邪輕輕說道,離風點點頭“明天我們就去把她們帶回來,之時這些傢伙醒了之後要是鬧起來也十分讓人頭疼啊!”
離風無奈的說道,白子邪在一旁幸災樂禍“嘎嘎,這就是你的事了,這種事情我素不會給你背黑鍋地!”
白子邪一手摟着柔兒一手拿着啤酒,愜意的品了品酒接着哈出一口酒氣。離風氣的鼻子都歪了,張口就來“柔兒,其實今天……”“其實今天天氣很冷!”
白子邪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乾笑着說道,接着對離風怒目而視,離風當然是淡淡然了“你要是不背黑鍋我就讓你這一輩子都跪搓衣板,你自己看吧!”他心神傳音給白子邪。
白子邪牙根恨的都癢癢,但是毫無辦法,現在這傢伙抓着自己的把柄完全是不對等的交易啊!
“算你狠!”他狠狠地回了一句。
“什麼啊,白白別打岔,離風你剛剛說什麼?”柔兒不滿的嘟囔着說道,離風得意地笑了笑“其實啊今天老白真的是很傷心,你以後一定要對他好一點,知道了麼?”
離風做出一副老成的樣子,老氣橫秋的說道。柔兒撅撅嘴“我對我們家白白本來就很好,要你管!”
說着靠在白子邪的胸膛上玩弄着他披肩的長髮,白子邪這一頭披肩銀髮走在大街上每每會引起轟動,甚至有一年引領了整個時尚界的潮流!
離風嘴角抽抽,媽的,爲什麼張憐不在這裡,不然的話我氣死你們!不過話說回來張憐不在身邊不也是他自己作得麼……
突然,一旁傳來了強橫的氣勢威壓,但是三個人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怎麼了怎麼了,和誰打架呢?”一道急吼吼的聲音傳來,接着墨夜的身影極速從遠處掠來,三人鄙視的眼神同時看向了他。
“我說你還知道來啊,要是真出了事你現在來是給我們收屍嗎?”作爲他的師兄離風仍當然不會跟他客氣,直接就上來一頓嗆聲。
“咳咳,那什麼我家裡不有點事嗎,再說了師兄您出面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麼,什麼角色能入您的法眼是不是!”
墨夜自知理虧陪着笑的說道,三個人的眼神同時在他和他身後兩位小妾身上轉來轉去,然後以一種瞭然的眼光看着他們。
登時他身的後兩個女人臉色刷一下紅了,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莫邪也是乾笑着搓了搓手。都是過來人誰不明白他說的“有事”是什麼意思,頓時柔兒臉色微紅輕啐一口,而她面前的三人更加尷尬了。
“好了,明天我們要去把炎羽她們帶回來,你跟我們一起去”離風懶洋洋地說道,墨夜的臉色僵在了原地“那啥我明天還有個重要會議呢,我去不了!”
離風斜撇着他“那啥,前段時間那個娜娜哪兒去了?”頓時墨夜的臉色煞白,冷汗津津,他身後射來兩道殺人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