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喚山淵,禁制籠罩整片蒼穹,若非擁有天地靈物那樣直接溝通蒼穹的能力,否則根本就是一片進出不能的死地。
而在這種地方,卻出現了一座形似洞府的山洞,怎又不讓墨塵衆人頓生警覺。
但想是這樣想,幾人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將四周的靈果異花全都摘了個精光。
墨塵站在淺霧中,展開神識,卻被想到被一面無形之物所抵擋。
無奈,只能收回神識,用肉眼凝目望去。
但洞口內部漆黑無比,看不清晰,只是洞口的圓形輪廓卻像是有人爲開鑿的痕跡。
進,還是不進?
根本不用多想,怕,還徵什麼大道?修仙本就是逆天改命之舉,更需一往無前,若是次次瞻前顧後,那時間都浪費在了猶豫與退縮上,又怎麼與天爭命。
無需考慮,墨塵與帝風鈴打頭,雍依伊與軒轅聞櫻殿後,嚴昊與蛋蛋兒負責觀察四周的形式,衆人就這樣,直接跨入了山洞之中。
一入洞內,便覺冰涼的山風襲面而來,上方成片的乳石倒掛,不斷地滴水而下,砸出片坑坑窪窪的小洞。
幾人豎列排開,在山洞內摸索着前行,山洞雖不大,但容納幾人還是綽綽有餘。
洞穴的巖壁上,縱橫交錯到處都是刀削斧鑿般的傷痕,不用細想也能明白,這條坑道,是被人用浩然巨力一下一下開鑿出來的。
這一路不知走了多久,墨塵步履沉重,就連末尾殿後的雍依伊,都開始額頭冒汗,終於,在極遠處,透出了隱隱的光亮!
幾人都霍然大喜,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向着洞穴的盡頭加速走去。
誰知墨塵剛跨出一步,卻好似整個人穿過了一處壁障,整個人渾身一激靈,就連腳步也頓了下來。
不止墨塵,幾人只要走過墨塵先前待的地方,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那種感覺。
瞬瞬間,金鐵交鳴聲響起,衆人齊齊下意識的拔出武器,大夏龍雀也應勢飛出,神識綻放,墨塵不敢亂動,生怕觸發了什麼禁制,只能待在原地仔細凝望前方。
可過了半晌,卻依舊沒有什麼動靜,讓衆人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們感受到了麼?”墨塵試探性的傳音給衆人,眼神卻是一直緊盯前方。
“我們好像穿透了一片壁障,但現在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嚴昊的聲音在衆人腦海中響起,他待在隊伍中間,左顧右盼,一手拿着金剛杵,一手握着陰天子。
再又觀察了許久,並未出現什麼異常後,衆人還是決定繼續向前走去,但氣氛卻是凝重了不少。
離洞口越近,光亮就越明顯,只是這份光卻並不明媚,朦朧的很。
直到衆人走了數十步有餘,纔有稍許柔和的光線照了過來,衆人這纔看清,前方應是一個寬廣無比的石室。
墨塵伸手一揮,示意衆人停下,繼而大夏龍雀往地上一卷,捲起一陣煙塵碎石,往石室內飛去。
“噗通……噗通……”雖看不見碎石飛到了石室中的哪裡,但不斷傳來的落水聲卻是告訴了幾人石室內有一潭較大的湖潭。
“看來前方並沒有什麼禁制。”見到此情此景,墨塵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些。
“那繼續前進吧。”隨着帝風鈴一聲傳音,衆人緩步走進石室。
整個石室呈橢圓形,正上方被大力開鑿出一個大洞,皓月星辰的點點熒光照射而下,投射在石室中央的一方暖池之中,水汽再配上熒光,就宛如繁星璀璨,這才形成了先前所看到了朦朧光亮。
墨塵順着暖池的流向逆看而去,發現石壁之上,有淡白泉水引渡而出,匯聚在中央暖池內,使得整個空間內水汽氤氳。
而在石室右側,一座紅木案臺好似被外力打爛,從中斷成了兩截,而一旁的冰藍蒲團,也被撕成了道道碎片,散落在一旁。
最讓人驚詫的是,在案臺對面的石牆下吊着一整副鐐銬,腕箍、膝箍、頸箍、腰箍,甚至還有一副沾滿血跡的“鎖骨”。
一整套鐐銬就這麼由鐵鏈相連,沒入石壁。
所謂“鎖骨”,是兩對鋒利精鐵鉤,其上篆刻符篆,刺穿犯人的琵琶骨,會不停的吸收犯人的靈元,讓人有力使不出。
雍依伊在清虛宗之時,有時會接到宗門任務,看守宗內關押重犯的囚牢,所以她認得這種專門用來對付窮兇極惡又修爲精深之輩的全身鐐。
犯人只要被銬上了“鎖骨”,就算再如何掙扎也只能在鐵鏈限定的範圍內活動,想逃跑或再行兇無異於白日做夢。
畢竟精鐵至硬,犯人又沒有靈元補充,無時無刻都處在一種極其虛弱的狀態。
雍依伊沒想到,竟在這裡,又見到了這些刑具。
衆人紛紛被這副刑具吸引,墨塵卻朝着半塊案臺走去,因爲他發現在它旁邊,還有一具破爛香爐,雖有些破舊,但香爐上的焦痕,卻昭示着曾經有人在此點菸冥想。
墨塵站在案臺前,環顧四周,發現整座石室空蕩無比,除了這些並無他物。
這時,其他幾人也紛紛從石室中各處走來,在刑具處一番搜尋無果之後,衆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這裡。
墨塵蹲下身子,伸指摸了摸案臺的邊角,卻猛地激起一層灰塵:“石室的主人好似離開這裡有一段時間了。”
“咳咳……難不成是數萬年前的大戰後,有修士被困在此處,見回宗無妄,便再次開鑿洞府,潛行追尋大道?”軒轅聞櫻揮了揮手,把面前的灰塵拍去。
“那這斷成兩半的案臺與撕成碎片的蒲團又怎麼解釋?”嚴昊也蹲下身子,撿起了幾片蒲團碎片翻來覆去,看了個透。
“說不定是閉關閉的瘋了呢?你想,若是把你放在一個洞穴裡,四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就這樣不停的修煉,不停的閉關,是個人都會被逼瘋吧?”
說着,帝風鈴俯身摸了摸摔落在地的香爐,卻發現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香爐內竟還有一股股清雅的花香傳出,顯然不是凡品。
她剛想將香爐擦乾淨,想要仔細推斷下香爐的來意,卻被墨塵一聲驚呼打斷。
“快來!都過來看下,這案臺上面好像有字!”墨塵揮了揮手,趕緊招呼衆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