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神識如浩瀚大海,浪濤怒拍之下,劉淳這人境修爲的修士又如何抵擋得住,直接被震的識海破碎,從此與植物花草無二。
“你敢動我白家的狗!?”白翰池一聲怒喝,腳下一蹬,提起腰間配劍,化作劍光,直朝墨塵衝來。
這白翰池看起來一副紈絝模樣,沒想到竟也是個屍狗境的修士,想來自身資質雖比不上大宗門的天才之輩,倒也是算個良才。
劍芒綻放,化作熾烈光芒,整個人好似一隻鋼鑄利箭,破空而來。
這是白家絕學,劍未至,光芒刺眼,讓人恍惚間丟了性命。
然而,這對墨塵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雕蟲小技,下乘之法!”他一聲冷哼,那背上寬劍,轟然一顫,劍氣沖霄,隨即就生出一道狂烈無匹的雷霆劍芒,轉瞬間就跨過兩人的距離。
劍芒鋒銳難擋,雷霆神鬼莫測,原本至剛至兇的劍芒,此時有了雷霆相助,更是兇猛無匹。
還飛在半空的白翰池瞬間就感受到,眼前那股怦然勃發的劍意。
“咦?”
可令墨塵未曾想到的是,白翰池竟然不避不躲,已自身血肉之軀直接硬抗劍芒。
倏忽間劍芒瞬至,豈料,白翰池身上清光湛然,隨即清光凝結,生出一朵玄妙蓮花。
含苞欲放,竟直接把劍芒吞住,任憑劍芒在內如何左突右衝,卻也衝破不得。
墨塵眉目一凝,背上寬劍再動,再生一道劍芒炸裂!
而在用靈物收了雷霆劍芒之後,白翰池立即重整態勢,見墨塵再度出招,卻還是一樣的招式,眼中不屑更甚。
wωw ⊙Tтka n ⊙¢ ○
此蓮花乃是白家家主早年在遊歷之時尋得,初見已是含苞欲放的狀態,白家家主見其不凡,便將此蓮連根拔起,想要移栽回家族之中。
可之後奈何他怎麼努力,蓮花都不再生長,無奈之下,白家家主苦尋典籍,最終才明白此乃萬象蓮的幼株,相傳生得圓滿之時,可包容萬象,無物不吞。
但這朵神蓮有一個特點,即是離了母株之後便會徹底停止生長。
白家家主雖覺得可惜,但也是無可奈何,自己可沒有多餘的時間等蓮花長至成熟,所以也沒有太過糾結。
後來又因爲白翰池得寵,便將此蓮賜予他,容他煉化,化作一道法寶護身。
“雕蟲小技,下乘之法!”
眼見劍芒再度奪目而來,白翰池絲毫不放在心上,再度召出萬象蓮,一聲怒喝重複了墨塵的話語,顯然是嘲笑墨塵的無能。
豈料,後面的劍光竟與先前不同,沒有神雷炸響,卻多了風之柔意,一時間這劍氣流動,攪動元氣,竟有風起雲涌的跡象,若同一條靈蛇,扭曲起來,直接避開玄蓮,成半月狀,又復朝白翰池身上甩刺而去。
“不可能!”白翰池嚇的膽顫,一臉驚懼,萬象蓮也來不及收回,直接橫劍抵擋。
“鐺!”
一聲金鐵斷裂的聲音,白翰池手中長劍直接被斬成兩段。
劍芒鋒銳,去勢不阻,一道鮮血噴灑,白翰池登時頭顱飛起,身死道消。
“好劍!”
從白翰池提劍飛身,再到墨塵劍光燦然,及到最後劍芒斬飛白翰池的頭顱,這看似驚心動魄的殺局,不過彈指之間,莫說是四周圍觀的修士了,就連情無絕都有些難以置信。 Wшw▪ TTkan▪ C〇
情無絕看向墨塵身後,一臉的震驚,他說的“好劍”並非指的是墨塵的劍法精妙、劍芒凌厲,而是真真確確的好劍,好一柄風雷雙行之劍!
“不過……”情無絕話鋒一轉,臉上表情有些玩味兒:“墨兄,你直接將白老爺子最愛的兒子給斬了,這是不是有點魯莽了。”
墨塵微微擺手,表示無需在意,畢竟自己再怎麼說也是清虛宗的長老,更有着帝家之人的身份。
就算白家家主發起瘋來不管不顧,他也有方法可自保一二,可還未等他開口,四周的修士這才反應了過來,慌亂之間紛紛做鳥獸散。
“白翰池死了!”
“快走!快走!這裡不能待了。”
“快收拾下自己的痕跡,別讓白家的人找到!”
不出片刻,四周的圍觀修士便散的一乾二淨,就連地上的碎屑痕跡都沒有,顯然是已經清理乾淨,怕白家找自己的麻煩。
整個上雲臺外的廣場霎時間冷清了下來,只有白翰池的屍體與頭顱滾落一旁。
那成了傻子的劉淳,估計也跟着人流不知跑到了何方去。
“哎……”墨塵長嘆一口氣,他也不是看不起這些修士,他們只是選擇了最保險的處理方法而已,並沒有錯。
墨塵轉頭對着情無絕道:“無絕道友,抱歉了,將你牽扯進了這番事情當中。”
情無絕輕笑一聲:“墨兄可是看不起我情無絕,這白家我倒還真沒放在眼裡,諒他們也不敢來找我的麻煩。”
他說的是實話,白家家主在強,在定東城混的如何風生水起,終究不是那些道門大派的一合之敵。
若是傷了情無絕,惹怒了太上忘情宗,這白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怕是活不到明天。
墨塵也知此番輕重,便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說多了只會顯得自己虛僞:“那無絕道友,我們就此告辭吧,我這朋友傷重,還需儘快醫治,我們有緣再見。”
情無絕也作揖回禮,不拖泥帶水:“那就告辭了,遠古遺蹟之中我們再見。”
…………………………
當夜,疏兒領着墨塵三人,再去醫館醫治一番後,便回到了中宮閣中。
寒暄一番後,她便再度告退了。
只是白天墨塵的英姿,那佁然不動的身影,卻是一直留在了她的心中,很久很久……
“恩人,你這又是何苦……”葉德元止不住的嘆息,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可臉上的神情卻更加憂愁。
他不擔心自己,他擔心的是墨塵,擔心的是自己的外甥。
墨塵不答反問,一臉輕鬆:“之前在荒漠之中,你不是說自家族人都去了麼,怎麼如今又多出來個外甥?”
墨塵摸着孩童的腦袋,他已陷入夢鄉。
白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筋疲力盡,此時有着墨塵的保護,一顆懸着的心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剛躺在牀上,便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