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件衣服是不是你的?”章夢瑤手裡,捧着一件衣服,就是昨天金林給她穿的那一件衣服,
“呃,是我的。”金林有些尷尬,這事要怎麼解釋呢。
“昨天是先生救回夢瑤的嗎?夢瑤只記得被強人擄走,意圖非禮夢瑤。”章夢瑤雙頰緋紅。
“是啊,我把那個壞蛋打跑了,你放心,沒事了。”金林連忙安慰她,這種事對女孩子來說,肯定是傷害很大的。
“夢瑤今天醒來,卻發現已經在自己的房間,還穿着先生的這件衣服。”章夢瑤明顯比金林想像的更有勇氣,雖然害羞,卻能主動說出事情來。
“章小姐……這個,衣服雖然是我的,不過我沒把你怎麼着啊,脫光你衣服的是那個壞蛋,跟我沒關係,你不要怪我啊。”金林連忙解釋,自己都沒享受到呢,這要是被誤會了的話,可就冤枉大了。
章夢瑤聽到他說的話,臉上通紅,低頭不語,顯然這件事從一個年輕男子嘴裡說出來,實在太羞人了。
氣氛一下子更加尷尬。
“先生,可以叫我夢瑤嗎?”章夢瑤忽然擡起頭,眼神中有些期盼。
“哦……好。”傻子也明白章夢瑤這麼說的含義了,金林又不是傻子,不過,真的很麻煩啊!
“先生,夢瑤除了中間一段昏迷時候的事情不記得之外,前後都還知道的。夢瑤知道是先生救的我,怎麼會怪先生呢。夢瑤今天醒來,發現身上披着先生的衣服,但夢瑤的清白之身還在,並未被玷污過。”
“這就好。”金林放下心來,章夢瑤小姐是明白人。
“可是先生,先生爲何沒有碰夢瑤呢。是先生看不上夢瑤嗎?”
“啊?”
“其實……其實先生如果把夢瑤怎麼了,夢瑤也是不會怪先生的。”章夢瑤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說出了這句話,說出來以後,反而平靜了許多,沒有之前那麼害羞了,甚至用眼睛盯着金林,似乎在看他的反應。
看不出來,章夢瑤小姐真夠大膽的,金林倒是吃了一驚,這種官宦之家的小姐,禮教甚嚴,章夢瑤能說到這個份上,真是很不簡單。
“先生爲何不語,莫非是夢瑤長得太醜,不夠有吸引力嗎?”小妮子真是越來越放得開了。
“夢瑤小姐不要自謙,你無論容貌還是身材都完美無缺,我也是個正常男人,又不是柳下惠,當然會動心,說實話……昨天我差點沒忍住,就差那麼一點點。”說着還用手指做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雖然金林說的內容比較尷尬,不過聽到他說得有趣,章夢瑤忍不住噗哧一笑,“先生,柳下惠是誰呢?”
“柳下惠啊,是個美人坐懷他不敢亂動的書呆子。”
“先生還真是有趣呢,既然先生動心了,爲何沒動手呢?”放開了的章夢瑤果然很大膽,說完還拿狡詰的眼光看着金林。
昨天我哪知道啊,你昨天要是說心甘情願的,我肯定就動手了……金林恨恨不已,不過現在當然只好繼續扮柳下惠。
“夢瑤。我只是路過這裡而已,在你的生命中,我只是一個過客。”金林站起身來,揹負雙手望着窗外的天空,“像你這樣美好的女孩子,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幸福。我如果貪圖一時快樂,事後我一走了之,那就是害了你。”
如果是在現代社會,兩情相悅,那也還好說。可是這裡怎麼看都是古代封建社會,又是官宦之家,女子貞潔還是很重要的,金林又怎麼能害了章夢瑤呢?何況她還是老妖怪的姐姐……以後也不好交代啊。
“先生這麼說,那是因爲重視夢瑤,所以纔不忍傷害夢瑤吧?”章夢瑤走到了金林身邊,和他並排而立。
“……”很難回答呢,回答不是,會讓夢瑤難過;可是如果回答是,那不是又糾纏不清了?
“先生如不嫌棄,夢瑤情願永遠跟隨先生。”章夢瑤很主動。
“夢瑤……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之間差異太大了,沒法走到一起的。”也許這纔是關鍵,不但是因爲妖和人的不同,而且理論上只要元神不滅,就不會死,不出意外的話可以說是生命無限,而夢瑤只是一個凡人,區區幾十年的生命是在是太短暫了。
章夢瑤卻不會明白金林話裡有話,“先生,夢瑤知道,我們的世界不同。可是就因爲先生讓夢瑤看到了一個不同的世界,所以夢瑤更加決心跟隨先生,離開這裡。”
“夢瑤你爲何這麼說?”
“先生,夢瑤自小生長在官宦世家,而我們章家世代爲官,從小到大的路怎麼走,都早有人給我們安排好。就像我姐姐,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嫁人了,大家都說姐姐嫁了一戶好人家,而姐姐的確端莊嫺淑,是個賢妻良母。可是夢瑤知道,姐姐這一輩子的生活,都已經定格了。夢瑤不想過那樣的生活,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在先生到來之前,夢瑤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先生到來之後,夢瑤才見識到了很多新東西,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如果不是因爲先生,也許夢瑤這輩子,也會像姐姐那樣過一輩子。”
“其實你姐姐那樣,也不錯啊,大部分人求之不得呢。”
“姐姐那樣的生活,雖然人人羨慕,可是夢瑤並不喜歡。因爲這樣的生活就如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新意。”章夢瑤語氣很堅定。
金林總算有些明白,爲什麼夢瑤會如此,金林也可以理解夢瑤的這種心情。沒有新意,一潭死水的生活,哪怕看上去再好,卻也不是我所喜歡的。金林自己就不是這樣的人,所以金林纔會不斷嘗試改變,纔會不斷追求挑戰。
只能說,像夢瑤這樣的性格,卻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是人生的錯位。如果夢瑤生在在地球上的現代社會,也許會過得很好吧。可惜,夢瑤卻不像自己那樣有機會穿越。
“夢瑤,你的心意我能明白,也很感動,可是有一句話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我真的不能接受你。”金林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決定坦白。
“爲什麼?”章夢瑤轉過頭來看着金林。
“因爲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