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有些冷的神色,老闆的熱情總算是降了一點,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熱情過頭了。但是這小鎮委實很小,平日裡也沒什麼事,來個人他難免也就會很熱情了,於是訕笑一下,表情有些尷尬的試圖解釋一下自己是真的想要幫他,並不是說故意管他太多的。
“我們這小鎮很小,這小鎮上的人吧也就那些,我在這從小到大的,對這裡很是熟悉,在加上來小鎮上的人實在是很少,因此鎮上的人多少還是知道點的,也許你要找的人我剛好認識也不一定。”又呵呵乾笑兩聲,老闆見他神色似乎還是很冷的樣子,便有些沒趣的收起笑容來,有些失落的說道:“對不起,客官就當我沒說過哈,大人有大量就別計較了。”
泠風剛開始是對於他的過度熱情有些反感,但是聽完老闆的話之後泠風便在心裡想了想,覺得這老闆說的也很是對,或許問下他還真能有點收穫也不一定。
見老闆摸摸鼻子有些失落的道歉轉身離開,泠風開口了,“我本身天性如此,老闆不必覺得抱歉。”
雖然泠風的表情還是很冷淡,但是老闆聽到他這話心裡原本的憋屈感還是一掃而空,又變得熱情無比,笑得無比燦爛,揮揮手道:“不會不會。”
看着他如此迅速的變臉,泠風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太過好心了,做錯了?頓了頓,泠風收拾一下心緒,然後開口問道:“我是來找我妻子的。應該是兩個月前來到這裡的。”
“請問她的名字是?有何特徵?”老闆聽他說着,收起那笑嘻嘻的臉,嚴肅認真的看着他,並迅速的在腦海裡搜索着兩個月前小鎮有沒有來陌生人。
“白雙盈。很是美貌。”頓了頓,泠風想着白雙盈的樣子,那美麗的容顏他竟覺得找不出可以形容她美麗的詞語,於是他停口,自懷裡掏出自己一直都隨身攜帶着的白雙盈的畫像。
不待他展開畫像,老闆已然先是“啊”了一聲,隨即說道:“這小鎮的確是在兩個月前有來了一家姓白的人家,那家女兒便是叫白雙盈。長得也是頗爲美麗,也許她會是你的妻子吧?你倒是可以看看去。”
隨即歪頭想了想,老闆似是對泠風說又似是自言自語的撫摸着下巴說道:“不過聽說那家閨女還不曾出嫁啊,而且還有一名未婚夫,應該不是你的妻子。”
原本想要展開畫像的泠風在聽到老闆的話是,先是一愣,隨即便高興的想要問他們是在何處,但是未出口的話在聽到老闆接下來的自言自語時不住又有些陰沉下來。
複雜的情緒深埋心底,讓人無從察覺。老闆後來的話泠風雖聽在了耳裡,心裡也明白可能那白家女兒不是自己要找的白雙盈,但抱着一絲希望的,他還是將自己手中的畫像遞了過去,道:“你看看,可是這畫中人?”
看着畫裡那栩栩如生的美人兒,老闆想也不想的便叫道:“不錯,便是這姑娘。那白家閨女便是長的這樣,貌美無雙啊!”
泠風眼睛一亮,無論剛纔老闆的話是真是假,憑着他說那人與這畫像一模一樣,他便有了一絲希望。
收起畫像,他問了下這個很有可能是白雙盈的女子的住處,老闆也是熱情,不禁將住處告予他知而且還給他指路。
泠風謝過老闆後付帳離開了。其實在剛纔老闆說地址的時候他便已然知道地方了,因爲那個地址正是他所住的那條街,更加巧合的是,他隔壁的那家醫館便是她的住所。
心裡帶着希望高興的往醫館而去,直覺這次,他找對了。
而在他走後不久,那個小茶寮的老闆一轉身竟轉變成了一個三十左右充滿無限陽剛魅力的男子,而與此同時,在小茶寮的右後方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裡,一個與剛纔男子所化一模一樣的老闆走了出來,見到男子笑了開來,一樣是熱情的樣子,對着男子說道:“郝公子,剛多謝你幫我看着茶寮。”
“沒事。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暫且我也是要歇個腳,能幫自然是會多加幫忙的。”被稱爲郝公子的男子不甚在意的擺手,道。
“郝公子,你人真好啊!咱溍水鎮有你的存在真是一個福氣啊!”幫了小鎮很多忙啊,爲人也很是和藹可親,善良樂於助人,老闆在心裡對他是一頓讚美無比。
郝公子但笑不語,剛開始他還會謙虛的說不敢當之類的話語,但是久了他也就懶得再說了,因爲這樣不禁會讓人覺得矯情,而且他也不喜這些虛僞客套之事,打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紙扇,從懷裡淘了兩枚銅錢給老闆,然後便在老闆熱情的招呼聲中搖着扇子一步步悠閒的離開了。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他離開的方向正是泠風適才所離開的方向。
想着剛纔泠風那瞬間變化數次的臉色,他便覺得有趣。
幫,他也只能是這麼幫了,其它的還要多靠他自己了。
然後走着走着,在一個人非常稀少的巷道子裡,突然間出現了一個妖嬈美麗的不想男子的少年,看着一臉笑咪咪的郝公子,少年眼裡有些微怒,“你幫他了。”聲音竟是極爲好聽,清脆悅耳。
郝公子看着這眼前比時間任何人事物等還要美麗無比的少年,眼裡一陣笑意。別些妖怪見着他這樣或許會害怕,但是對於他而言,這只不過是情人間的撒嬌動氣,無需害怕緊張。
所以,他很坦誠的點了點頭,“沒錯,我幫他了。畢竟你沒說過不能幫他。”
看着少年仍有些生氣的樣子,郝公子輕笑兩聲,上前攬着他的腰,隨即兩人便都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眼前這個寫着和善堂的房子以及那進進出出的人,泠風心裡有些激動,就要見到她了,希望,裡面的白家閨女會是他的白雙盈。
抱着希望,泠風走了進去。沒一會兒,便有一名小廝裝扮的少年出來,對着他說道:“這位公子,可是來求醫?”
泠風搖頭,道:“在下是前來求見貴府主人,借問一人下落。”
“不知公子是要找誰人下落?”小廝頗爲禮貌的問道。
“白雙盈。”
“原來是小姐,公子請再次稍等一會兒,待我通報老爺一聲。”
泠風點頭,看着小廝走了進去。期間有不少的人從裡面出來,見到他這個陌生人都有些疑惑的多瞧了兩眼。
泠風並不理會他們探究的目光,心裡有些微緊張的看着小廝離開的方向,就快了……
好一會兒,小廝終於從裡面出來了,來到泠風身邊,頗爲有理的先向他施了一禮,隨即便轉述老爺的話,“公子,老爺說了,今日由於就診人數較多太忙無法接見你,小姐也出門去採購藥材了,請你明日午時再來。”
原本期待的心情因爲小廝的這番話而微微感到有些失落,但是看到這不斷從裡面出來的人,泠風也明白這小廝說的可能真是,是他選的時間不對。既然讓他明日再來,那麼便明日再來罷!反正他都等這麼久了,也不在乎在多等這一日。
“今日是我唐突了,未曾多想到貴府主人是否方便便前來冒昧打擾,有錯在先。請轉告貴府主人我明日再來,登門拜訪,謝罪!”泠風甚爲禮貌風度的對小廝說道。
而他這番斯文有禮的樣子也的確是討的了小廝的歡欣,頗爲熱情有禮的回道:“我會轉告老爺的。”
泠風不再多語,告辭離開了。
在他離開後,從旁邊一個樹的後方便出來了一個非常貌美的年輕男子,小廝見到了他忙走過去,“君少爺。”
“嗯。明日記得按計劃行事,不得有一絲疏忽。”這個貌美的男子便是君之。
剛纔他在裡堂幫忙白父診治病人的時候看到泠風,心裡是驚了一下,沒有想到泠風竟然會找到這裡來。爲了避免他與白父等與他有接觸到,便趕緊藉故離開,差小廝上前詢問。
得知他果真如自己所想的是來找白雙盈的,想也不想的他便讓小廝前去婉拒了他的求見,幸好白父等明日要回族裡一趟,他正好趁這個機會讓泠風死心回去。
“君少爺,爲何要將他給趕回去,還要騙他呢?”小廝不解,泠風給他的感覺蠻不錯的。
君之冷凝着一張臉,看着泠風離去時的背影,淡然開口說道:“不同世界的便不能有所交集,一旦交集了,痛苦的是所有的人。”
小廝疑惑的睜大眼睛,想不明白君之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看着他這副樣子,君之也不多加解釋,回到裡堂去繼續幫白父診治,免得離開太久了,讓白父忙不過來。
小廝先是在原地擰眉苦思了會兒,最終還是放棄了。他沒那麼聰明,聽不明白君之所說的意思,所以,不去管他了。反正這事與自己也沒多大關係。
回到裡堂,正看見白母端着一碗剛煎好熱氣騰騰的藥碗從後方出來,他體貼的連忙上前去接過她手中那很是熱燙的藥碗,拿給坐落在一旁的一位病人手中。
白母站在一邊,笑盈盈地看着他的舉動,見他回身便開口問道:“君之,你剛去外面做什麼?那公子是哪位?”
她見剛纔有位長相頗爲俊逸,氣質很是灑脫,一看便知是從外地來的公子在外頭,君之雖有出去卻是讓小廝上前去詢問,他自己則是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有些好奇。
君之心頭一跳,很好的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淡然一笑沒什麼在意的說道:“沒,他是來找人的,找錯地方了。”
“是嗎?”白母倒是沒怎麼多問,見他轉身又要去忙着照顧病人,道:“你今兒個忙了這麼久,到後頭去歇會兒吧。”
君之搖頭:“不了。白父從早上到現在都沒休息,比我辛苦多了。還是您去休息會兒吧,這裡交給我就成了。”
“這怎麼可以呢?你畢竟是個客人,而今卻是在此幫忙。我心裡着實有些過意不去吶!”
說着便想到了自家的閨女,心裡暗念這白雙盈跟靈犀是跑哪去了?三天兩頭的不待在家裡,也沒見說來幫忙一下的,還是君之好啊,難得他肯放下甚爲狐妖一族的高傲來幫忙他們爲凡人醫治病痛。
“這盈兒也太不會想了,整天就跟着靈犀不知跑哪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