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驟然傳出的冷喝聲竟是少夫人傳出的,冷風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什麼,立即轉身交代身邊的四個暗衛,冷顏道,“守好房門,主子少夫人如有半分閃失,你們連誅九族!”
四個暗衛立刻拔刀而出護在房門之外,冷風見此朝房內抱了一拳,肅容道,“請主子與少夫人放心歇着,屬下這就去把外面的賊子就地正法!”說完,便頭也不回得出了院落。
裡面的祁瑤楓可沒空去管外面的情況如何,現在身邊的男人似乎聽到冷風來了,警覺的他也有醒過來的趨勢,但是這時候卻絕對不能讓皇甫銳醒來的,否則他真氣一亂,銀針封不住他的穴道,到時候銀針掉落,他那正被逼着出來的毒液就會猶如附骨之疽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反串回體,直逼他的五臟六腑,屆時,以他那毒性的歹毒與難纏,就是她有師傅傳授的絕技針法,那也乏天無術了!
“你放心,有我在定會叫你安全渡過今晚。”祁瑤楓小聲地在昏睡中的皇甫銳耳邊說着,似是在吹捧他的說道,“外面那些人還不是你手下的對手。”
不知道是否聽到了她的話,皇甫銳又慢慢地便又安然睡過去,祁瑤楓見此,也放心了大半,手中的銀針也不再遲疑,往他的那穴道直落而下。
就在祁瑤楓裡面忙的時候,外面守着的四個侍衛突然發生驟變,其中兩個竟是毫不猶豫地朝同伴倒戈伐來,因爲沒有防範,兩個同伴一時間皆處下風,更是在後來其中的一人還被寒刃穿胸而死。
外面一出現刀刃相碰的鏗鏘聲時祁瑤楓便注意到了,手中銀針落下後,她便果斷地掰開皇甫銳的嘴往其中塞了一顆藥丸,待他嚥下後又往自己嘴裡放了一顆,待這時候,祁瑤楓看向門外,嘴邊揚起一抹冷笑,旋即她素手一反,一股股紫光閃爍的藥霧如同張大着獠牙顯得猙獰十分的曼陀羅蛇,朝着房間的四壁飛速地遊行而去,只是短短的兩三個呼吸間,整個房間便靜謐地嚇人。
而若是有外人看到,便會知道此時房間裡閃爍着那豔麗至極的紫韻,那種紫韻充斥着冷漠的高貴,叫人想要親近的同時,也叫人會有心而出一股子的膽顫,很快,那可見的紫光便隱匿在了房間的黑暗之中。
外面兩個臥底暗衛一時間把剩下的那個暗衛也殺了,然後兩人揮刀朝快步朝着房間衝進來。
房門砰的一聲便被踢開,緊隨而來的便是那兩個反骨的暗衛迅速闖進來的身影,祁瑤楓面帶冷笑地看着他們,“沒想到府上如此森嚴的守衛,竟然也在不知不覺間被你們派人進來。”
兩個暗衛對視一眼,半句話不說立馬揮刀要朝這邊殺過來,然而立馬他們就發現他們已經動彈不得。
見此,祁瑤楓臉上的笑意更冷,雙眸也是殺氣乍現,“說出主謀,我可以給你們個痛快!”
兩個暗衛要不是蒙着臉,現在已經能夠看到他們那雙脣已經發黑,而且在他們二人的鼻息之間,已經滾落下了帶着腥臭的鮮血,兩人看着祁瑤楓有一種眥目欲裂醜態,但是祁瑤楓卻是嘴邊帶笑地回視着他們,那番殺氣騰騰的模樣,哪裡是上面傳給他們的消息說的那樣?
就在兩個暗衛不說話的時候,祁瑤楓便轉身,手中的銀針繼續在皇甫銳身上落下,而他們看到的那張側臉也是在此時帶上了幾分柔和,可當她下完針,反過來看着他們的時候,那嘴邊帶着的笑卻是冷到了極點。
看到牀上昏睡着的,身上與雙腿扎滿銀針的七皇子,兩個暗衛豈能想不到這個少夫人是個懂藥的?且還一直深藏不露!
但是現在他們已經無法將消息傳出去,體內傳來的那鑽心之痛蝕骨之癢,已經叫無法動他們的生不如死了。
“殺……殺了我們。”兩個暗衛那露在外面的雙眼已經有幾分凸出來,不滿青紅交錯血絲的眼睛無比的恐怖。
祁瑤楓見此也嫌棄髒了自己的眼,自知這是對方的死士,也問不出什麼,蹙着眉,素袖一揮,那兩個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侍衛便嗡然倒地,碰的發出一聲。
見到死人,她也沒什麼大感覺,只是蹙着眉在心裡擔心了起來,今晚這個刺殺來得可真把她打了個措手不及,哎,明日便與他交代吧,至少看在今晚她涉險護住他的份上,想來最不濟他也不會把她處決了……
把房門關好,祁瑤楓無視地上的兩個屍體,繼續給皇甫銳下針。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冷風回來了,第一眼便是見到了兩個死去的侍衛,但是另外兩個卻是消失不見,江湖經歷極深的他哪裡還猜不到發生什麼事,就是跟着他前來的暗衛見此情況,那黑巾下的臉也是急變起來!
他們之間竟然還有對方的餘黨!
冷風不顧的其他,立刻朝着房門衝過來,“主子!”
祁瑤楓柳眉大大一蹙,這個時候纔回來救駕可不怕晚了?不過這是他的人,祁瑤楓沒有多嘴,朝着門外那即將要被推進來的門冷聲道,“不想死就別亂闖!”
冷風手下推門動作一停,少夫人沒事,那意味着主子也是無事的,不知不覺間,冷風竟是鬆了口氣,就是聽着裡面少夫人對他這般不客氣的口氣,那心底裡也半分惱怒也起不來,語氣還前所未有的敬重,“屬下失責了。”
祁瑤楓沒再說話,給皇甫銳下了完最後一針,她方纔拿出一個藥丸揉捏成粉,不多時便散在了房間的各處,那之前張着獠牙的似是深藏着毒蛇的紫霧竟是如見了朝陽的積雪一般迅速消融而去。
不多時,房間便只剩下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祁瑤楓呼了口氣,這纔對門外的冷風說叫他進來。
冷風吩咐好身邊暗衛,便推門進來,剛踏步進來就發現在他腳下的兩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冷風一怔,旋即看向下了牀的祁瑤楓,張了張口,沙啞着聲,“少夫人,這是……”想起少夫人的那一手用得極好的毒,他竟是生起一股莫名的冷。
祁瑤楓撩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把人拖走。”又看了牀上的皇甫銳,轉臉過來跟冷風說道,“他有我守着,你今晚只需把府上的一切打點好就可,想來明日他醒來,你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冷風聽着少夫人的教訓不敢有半分不滿,今晚上絕對是他失責,所以他不敢有半點狡辯!
看了牀上的主子一眼,朝祁瑤楓抱了一拳,一手託着一個暗衛屍體這纔出了房間。
等走得遠了,冷風吩咐人把侍衛面上的黑巾拿走摘掉時,這才發現兩個侍衛那發黑的脣與逐漸流出鮮血的七竅,在他們那凸顯而出的眼睛裡還有一種尚未褪去的煎熬與痛不欲生。
一時間,在場所有特殊訓練的暗衛都是身軀一顫,看向那主院的方向帶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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