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準備的修真者們猝然不防,除了手段高明的幾人見勢不妙及時騰空之外,其餘人都被亂石和鋼筋捲了進去,一同落入紅蓮烈焰的深淵,化爲縷縷亡魂。
失去了一邊鋼筋的支撐,整個天台都開始朝西南方向傾斜。
隨後,安裝在天台底下的炸藥也開始發出猛烈的爆炸,一時間羣雄被炸得灰頭土臉,狼狽萬分,也有人一個不當心,就從裂縫中跌下去的,在底下極度缺氧和高溫的環境下,就算是修士也未必能逃出生天。
敵人應該是早就預料到修士們會聚集在天台上,所以纔會如此安排的吧?真是鬼神一般的狠毒。
一定是那個L乾的!
不過這時候已經不容姚影多想,她的手下已經簇擁着她,從天台的邊緣躍了下去。
尚且具備戰力的幾名行動隊員施展浮空術,令衆人緩緩降落,地面上的警車和消防車已經撤得遠遠的,因爲輝蘭藥業大廈的上半部分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倒塌。
這種危險的預感,在兩小時零十八分鐘之後變成了現實。
烈焰融化了鋼筋,使得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樓全部壓了下來,正好壓在十八樓上方,巨大的壓力令大廈全部的玻璃窗都碎成粉末。
大廈明顯向左側彎曲,可以聽見令人顫慄的鋼筋斷裂聲。
十一分鐘之後,大廈從九樓開始斷裂,朝西南方向轟然倒塌,煙塵迷漫了半個小時才逐漸散去,幸好西南方向沒有任何建築,只有一條小河。
現在河水已經完全被堵塞了。
殘陽下,輝蘭大廈成爲了一座不折不扣的廢墟。
姚影呆呆地望着這座龐然大物,它就像是剛剛死去的恐龍一樣,那些寄生蟲和小動物還在忙碌着,令它顯得尚存一絲生氣。
二十根水柱同時向廢墟噴灑着二氧化碳和水,試圖撲滅廢墟底下的闇火。
沒有人可以在這種情況下生存的。
姚影忽然尖叫一聲衝了上去,她不要命地挖掘着廢墟,就連指甲剝落了也沒有反應,旁邊的消防隊員想來阻止這個瘋狂的女人,卻被她身上森然的殺氣阻止了。
“小夏,你快給姐姐出來啊,小夏!”
姚影流下了絕望的淚水。
L,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姐姐……”
有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後面喊着。
“滾開,都給我滾開!”姚影雙眼發紅,耳朵里根本沒有聽見對方在喊叫什麼。
“姐姐,你別挖了啦,我都出來了!”
“呃?”
姚影不敢相信地回頭,一把抱住了肉嘟嘟的圓蘋果,大聲叫了起來:“該死的,你怎麼現在纔出來,姐姐擔心死你了!”
“我一直藏在地下啊,但是擔心被人看到,所以沒有敢露面,一直到剛纔趁人家不注意的時候才跑出來的。”
小姑娘的臉被薰得油黑,像一頭笨拙的小浣熊一樣,姚影捏了捏她的臉蛋,不禁笑了起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是啊,我不但沒事,還救了一個人出來呢!”夏芸炫耀地說。
姚影這時才注意到在小姑娘的懷裡抱着一個昏迷的年青男子。這個男人看起來介乎十八歲到二十五歲之間,身材中等,在嘴角有一個小小的酒窩。
看起來很無害很懦弱的一個男人,就像是溫室中催生出來的花朵一樣。
姚影本能地對這種公子哥兒產生了反感,是躲在大廈某個角落裡的職員吧?沒有被虎妖抓住,也沒有往下逃的勇氣,就這麼被困住了。
可惡的傢伙,如果不是他,小夏早就該出來了。
就在這時,“公子哥兒”的睫毛一陣顫抖,他醒來了。
“啊!”
這人似乎是混血兒,因爲他的眼珠子一隻是青色的,另一隻則是紫色的。
“你是誰?”姚影充滿警惕地逼問道。
這個公子哥兒十分困惑地想了半天,隨後純真無暇地笑了起來:“是啊,我是誰呢?”
直到傍晚時分,當地駐軍才姍姍來遲,在此之前,警方已經擋住了無數報刊電視臺的記者和好奇的羣衆。這些傢伙如同無孔不入的蚯蚓一樣,剛剛在這面攔截住,又從另一面出現了。
雖然宣稱是一場有計劃的定向爆破,目的是爲了城市規劃騰出空間,但私下裡已經有流言在四處擴散,據說本市遭到了建國以來規模最大的劫持案件!
一時之間,市內各大報刊的報料電話都被打爆,110巡警電話也很難撥通,大批急救車和消防車都緊急趕赴輝蘭大廈,甚至一度引起了交通混亂和人羣騷動。
此時,姚影已經帶着她的行動隊回到了總部,這是段琛下的死命令。
“大叔,爲什麼要我們這麼快就回來?不應該留在現場尋找證據麼!”女警怒氣衝衝地說。
雲南站的老闆段琛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說:“小姚啊,案子一直是關統的人在搞,他們沒有把罪犯監視好,捅了這麼大個簍子,現在你還要留在現場,準備幫關統擦屁股嗎?”
“這……”
段琛搖晃着腦袋:“人員、經濟上的損失倒還好說,可是怎麼向普通羣衆解釋這些會飛來飛去的妖怪?難道你要去跟他們說,是的,這是一些大老虎經過了修煉,然後出來犯罪?這種話你說得出口嗎?不,你說不出口,所以還是讓關統去和新聞界解釋好了。”
“虎妖真是太可惡了!應該馬上向他們的首領發出詢問,爲什麼放任族人在塵世中搗亂,我們可是有協議在先的啊!”
“但是現在天道盟首先打破了協議。”段琛深沉地說,“天道盟想要致妖族於死地,到了這個地步,妖族還管什麼協議?如果他們以普通人爲人質展開新的鬥爭,確實是很令上面頭疼的一件事。”
姚影惱火地一拍桌子:“如果讓我找出這幫混蛋,一定把他們全都捏死!”
“稍安勿燥,稍安勿燥,現在不是我們急的時候,現在急的該是上頭了。早兩年要經費的時候拖拖拉拉,說什麼尊重修真者的傳統習俗,承認宗派門規,保持修真界和諧穩定,搞得咱們也憋屈了這麼些年。如今事兒這麼一鬧,看着吧,咱們水漲船高,來日方長!呵呵……”
陰險的笑容令爽朗的女警毛骨悚然,段琛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很快沉下臉來,笑着說:“你先去休息休息,我和市裡幾位領導再通個氣,看看這個案子究竟怎麼搞,等會兒一起去看望幾名受傷的隊員,沒別的事嗎?”
“還有一件事。”姚影忽然想了起來,“找到一個奇怪的青年。”
“嗯?”
姚影指的是被夏芸救起來的邪眼男子,經過她的檢驗,這人身上流動着微弱的正派心法氣息,應該是一名修士。
可是問了金丹宗的人,都說並不是自己門下弟子,而那些前來助拳的天道盟修士也紛紛搖頭,表示並不認識這個人。
但他們同時也表示,當時場面很亂,四處都有自發趕來的修士助戰,所以也許這位修士是孤身一人,也很有可能。
但姚影卻不能認同這個說法,看到這名修士的第一眼開始,她就覺得這個人不是外來的,而是一直就在大廈裡面,這是警員和女人的雙重直覺,所告訴她的結論。
要偵破這起案件,鑰匙也許就在這個邪眼青年的身上!出於這樣的考慮,所以她沒有將這名青年的存在告訴關統,而是悄悄把他帶了回來。
根據這名青年自己的說法:他失憶了。
現在他正在江統的內部醫院接受全面的身體檢查。
“是什麼讓你以爲這個青年和虎妖有關聯?”段琛目光炯炯地看着愛將。
姚影低頭想了一會兒,微微搖頭說:“我不是認定他和虎妖是同夥,畢竟修真者是不可能和妖族狼狽爲奸的,但是在那個時候一個完全沒有來歷的人出現在大廈裡,接下來又剛巧被夏芸救了出來,他還失去了記憶……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這個青年也許是虎族的俘虜,總之一定知道些什麼,我覺得他是在假裝失憶。”
“嗯,去看看。”段琛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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