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兩個的話,八喵高興壞了,
它原地翻了好幾個跟頭,站起來後繼續點頭,然後又指向胖四五並指向天空,把它剛纔那一套動作重新來了一遍。
王七麟和徐大仔細看着它的動作,然後對視一眼:“你明白它的意思嗎?”
徐大不好意思的笑道:“七爺,你以後管管八喵,別讓它偷看大爺洗澡或者上廁所,大爺有些秘密,不想公之於衆。”
“滾!”
他怒視徐大一眼又掃了胖四五一眼,卻看到胖四五面色煞白。
很明顯。
八喵的動作是在表述他們一族離開江南搬去牛郎溝的原因,胖四五曾經說過,那是一個大秘密。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想到剛纔八喵歪頭看巫巫的眼神……
胖四五看了八喵的表演之後被嚇到了,說明八喵的表演沒問題,它確實演繹出了青鳧一族身上揹負的大秘密,可是這秘密到底是什麼?
八喵還在努力,它指向天,又在地上挖洞,挖洞的時候一個勁的舔嘴巴,挖完洞後便去洞裡舔一下,然後搖搖頭站起來,走幾步倒地……
王七麟終於明白了。
看着他表情變幻,胖四五慌張的說道:“七爺,別說!”
王七麟說道:“沒關係,你沒有破誓,你沒有將你們家族背井離鄉的原因說出來,這一切是被人猜到的。”
胖四五面色慘淡。
“到底是什麼?”徐大奇怪的問道。
王七麟心裡沉甸甸的,他說道:“以後私底下再跟你說,現在我要問四五幾個問題。”
“第一,四五,你們答應他,以後都不動用你們的能力了?”
胖四五說道:“不是,三年,三年之內不用。”
王七麟問道:“任何地方都不用?”
胖四五說道:“也不是,九洲之內不能用。”
王七麟點點頭道:“如果你們破誓呢?會有人來追殺你們?如果是因爲這個的話,你們不必擔心,我聽天監可以保護你們。”
胖四五搖頭說道:“這只是原因之一,還因爲我立下過重誓,以我們全族的命運立誓的,只有這樣我們纔有機會背井離鄉到達牛郎溝。”
謝蛤蟆也隱約猜到了答案,他說道:“無量天尊,七爺,讓老道來求雨試試,老道不信求不來雨!”
王七麟點點頭,說道:“道爺你來試,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謝蛤蟆肅穆點頭:“求雨祈晴都需要法壇,老道要以《靈寶無量度人上經大法》來開壇做法!”
“設置什麼法壇?”
“請雨當建癸字之壇,祈晴須立丙丁之壇,今日自然要用癸字之壇。”
王七麟問道:“大傢伙都自告奮勇一下,誰會建法壇?”
大傢伙一起搖頭。
向培虎抱着膀子說道:“七爺,卑職倒是會建法壇,可是卻也不知道什麼是癸字之壇。”
謝蛤蟆道:“無量天尊,你們去給老道準備建起法壇所用材料,法壇老道自己設起。”
他在山崗上找了塊平整山地,抽出一摞符紙,拿出一張烏黑筆桿,將筆尖在嘴裡吮吸兩下,擡手便寫了起來。
王七麟好奇問道:“道爺要寫什麼?”
謝蛤蟆一邊寫一邊隨口說道:“《諸天龍王神呎妙經》,簡單來說就是五方龍王邀請函。”
他揮毫潑墨,很快寫出五張符紙,一張是東方青帝龍王開頭,一張是南方赤帝龍王開頭,一張是西方白帝龍王開頭,一張是北方黑帝龍王開頭,還有最大一張是以中央黃帝龍王開頭。
不管能不能真的祈求下雨水來,反正他現在把逼格給豎起來了,看的八喵雙膝發軟,猶猶豫豫的想要下跪。
有下游鄉里的小印到來,王七麟正好讓他去聽從向培虎安排準備搭建法壇的材料。
羅壩縣大印袁青和石碑鄉小印黎非先後也來了,他們看着大葦河在這一段變成瀑布全懵了,這地方怎麼突然地陷了?
他們跑來找王七麟詢問,王七麟沒回答,擺出官架子也讓他們去幫工幹活了。
不把他們累成生產隊的驢,他決不罷休!
黎非和袁青都不是好東西,他清楚這點。
雷勇傑吃上下坡的人血饅頭髮跡,他知道自己所作所爲一旦曝光會被聽天監高層給處理掉,所以這些年一直在仔細打理羅壩縣,將周邊一帶全安插了自己嫡系,就想趁着天高皇帝遠,一手遮天,瞞住當年自己的所作所爲。
黎非期期艾艾的來找王七麟旁敲側擊,詢問地陷是怎麼回事。
王七麟不回答,就是逮住機會把他當驢使。
人手充足,謝蛤蟆指揮着很快將法壇搭建起來。
這是一座有九尺九寸的高臺,前方矗起三丈三尺雕杆,背後掛有道家太極圖和八卦圖,前面放上了三清道祖和雷公電母的神位。
除此之外香燭紙錢鞭炮酒肉糖茶等祭品,儀式很正式。
謝蛤蟆示意王七麟去爲自己引燃爆竹,又對向培虎點點頭,向培虎手掌一翻出現一堆香,他手腕抖了抖,所有的香便燃燒起來,然後恭謹的遞給謝蛤蟆。
老道士焚香朝拜衆神位,口中唸唸有詞。
祭壇有神案,上面供着臨時準備的豬頭、雄雞、金鯉三樣供品,另有一壺老酒。
謝蛤蟆走到神案前掃了一眼繼續念,唸完之後他拿起老酒聞了聞,仰頭喝了起來。
王七麟以爲他要噴到哪裡去,結果他的喉結抖動,頓頓頓的自己喝下去了。
見此衆人一頭霧水,但謝蛤蟆現在派頭十足,誰也不敢問。
法壇上並沒有香爐,謝蛤蟆用香四處朝拜,朝拜一圈後所有的香也燒完了。
燒的很快。
這時候風勢變強,很古怪的是這些風並非是從山中來也不是天上來,而是順着大葦河而來,它們從大葦河兩端交叉,衝到河道上後匯聚一起衝向法壇。
謝蛤蟆扔出一張符籙——接着他表現更是神勇,以指爲筆、以風爲墨,揮指流風,符籙上不知道有沒有出現符文,反正看起來挺牛逼的。
這下子別說老百姓,連王七麟都給看服了,帶着身邊一羣人揮拳高呼:“道爺牛逼,你是真牛逼啊!”
鄉野裡的老百姓聽說有高人在此祈雨,紛紛聞訊而來。
一張張符紙燃燒,一把把香燃盡,風越來越猛烈,燒掉的紙灰和香灰並沒有遠去,而是落在了法壇上。
王七麟隱隱感覺到有東西隨着風從燃燒的符紙和香燭上飄走。
豔陽遍佈的天空中逐漸出現雲彩。
先是白雲飄來。
這些白雲壓的很低,它們被風吹來後便會聚在一起,一層壓一層後變成陰雲。
黎非和袁青看到這一幕,面如土色!如喪考妣!
他們可能是直到此時才明白自己的對手是什麼段位!
儘管他們知道王七麟的威名,知道這是一名王者級的對手,可他們沒料到王七麟手下還有個王者級的手下。
而且這個手下雖然是王者級,那是因爲評級中最高的就是王者級!
陰雲遍佈,謝蛤蟆使勁一揮道袍長聲喝道:“風來!”
大葦河上游浪花翻滾,斷流的下游則是颳起河泥,兩道狂風撞在一起,接着便飛向蒼穹。
陰雲滾動。
謝蛤蟆又揮舞道袍大喝道:“雷來!”
陰雲之上,悶雷轟鳴。
謝蛤蟆猛的收起雙手負在身後喝道:“雨來!”
驟雨突至!
百姓們驚歎連連,紛紛給他磕頭。
王七麟感覺身邊有什麼東西矮了半截,低頭一看是八喵也跪下了。
八喵看着法壇上威風凜凜的謝蛤蟆一時還感覺有些尷尬,跪熟人不太好。
它注意到王七麟在看自己,便歪頭給他一個弱勢羣體的微笑:爹,崽崽腿有點軟……
陰雲蔓延看來,王七麟極目眺望,很大一片天空全是陰雲,都在下雨。
謝蛤蟆站在法壇上負手而立,面色肅穆、眉頭微皺,看起來有些憂心忡忡。
王七麟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說道:“我要給道爺寫一副對聯,風聲雨聲讚歎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橫批呢?”
“我愛道爺!”
胖五一說道:“人人都愛道爺。”
胖四五驚訝的看着法壇喃喃說道:“真是厲害,水龍王明明不肯借水,竟然搶來這麼一場大雨,好霸道!”
胖五一問道:“四五哥,什麼意思?”
胖四五瞥了他一眼輕蔑的說道:“這都感知不到嗎?修爲太低還想闖蕩江湖,呵呵!”
自古祭祀,有祈有報。
祈雨有事前祈禱和事後酬神兩大階段,一旦雨落,那祈雨後就要進行謝雨儀式,祈禱獲應後報謝神靈,這是整個求雨過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王七麟雖然不懂怎麼祈雨,但這個過程還是懂的。
他等着謝蛤蟆主持謝雨儀式,結果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從法壇上飛下來後落地,對王七麟說道:“七爺,沉一家鄉的事咱們辦的差不多了,該入蜀了。”
王七麟說道:“好,等你辦了謝雨典禮,咱們就走。”
謝蛤蟆搖搖頭說道:“不必謝雨,這雨是老道贏得的,咱們只管走便是。”
王七麟是滿頭雨水又滿頭霧水,不過既然段位最高的道爺已經把話說下了,那他便沒有必要再去多嘴,喊了一嗓子便要帶衆人離開。
聞訊而來的百姓可是把謝蛤蟆當活神仙了,一個勁的衝他磕頭,不避風雨,極其虔誠。
石碑鄉的喬老六也來了,他喊道:“王大人、謝大人真是蒼天父母官,多謝父母官賜雨!”
接下來入耳的便是一大片‘多謝父母官賜雨’。
王七麟沒法去扶這麼多人,趕來的人還挺多,主要是大葦河斷流這事影響太大了,下游老百姓和聽聞消息的上游老百姓都來了。
有的是擔心的來查看詳情,有的是湊熱鬧。
但不管是什麼人,都被謝蛤蟆求雨的表現給震撼到了。
看着他們要走,黎非忍不住上來抱拳行禮問道:“王大人,您和諸位大人是要去哪裡?”
王七麟冷漠的掃視他問道:“怎麼了?你有事嗎?本官行動還要向你彙報嗎?”
袁青主動上來說道:“王大人誤會了,我等怎敢過問大人的行程?只不過看大人們滿身雨水,是不是要去我們縣裡頭歇一歇,洗個熱水澡換一身衣裳?”
王七麟說道:“不必了,本官就愛溼衣。”
徐大說道:“大爺也喜歡,嘿嘿。”
看到他們執意要走,黎非終究下定決心走上來問道:“王大人,卑職曾經得到消息說雷勇健大人昨日來到石碑鄉,不知道大人可曾見到他?”
“不曾。”王七麟回答的乾脆利索。
黎非傻眼了,這下子再怎麼問?
他看向袁青,袁青的臉變成了青色。
有大事要發生了!
上下坡當年的事,依然有些疑雲,但王七麟知道留在這裡也查不出更多答案了,剩下答案只有此事當年經歷者口中。
此事經歷者只剩下沉一、無風和雷勇傑,沉一頭腦混沌不記得真相,無風遠在天邊,還有一個雷勇傑。
王七麟知道雷勇傑還會來找自己。
他的胞弟折損在隍城之中,作爲聽天監金將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且他這個金將還管轄蜀郡和荊楚兩地,自己依然在他地盤上。
他等待雷勇傑來找自己,兩人已經是勢不兩立的立場,要麼是他查到真相和證據將雷勇傑下獄,要麼是雷勇傑給胞弟復仇殺了他。
無論哪種情況,兩人以後都免不了對決,他知道那時候會得到答案、得知真相的。
青鳧狂奔,他們終於脫離了陰雲籠罩範圍。
這雨很奇特,以陰雲邊界爲分界線,一邊是陰雲籠罩、大雨瓢潑,另一邊則是晴空萬里、赤日炎炎。
界線特別整齊,就像是一把刀切下來一樣。
他們往真定府城而去,騙吃混喝倆兄弟還在府城裡頭呢。
有青鳧爲代步,這就跟坐上高鐵一樣。
不過這高鐵是蹦蹦車版本的。
上午出發,中午之前便趕到了真定府,他們還能在府城裡頭吃頓飽飯。
一聽有飯吃,青鳧們激動了:“吃飯啦吃飯啦!”“我要吃肉!”“肯定有肉,跟着七爺有肉吃,必須的!”
胖五一紅光滿面的揮手:“大家安靜安靜,別吵七爺,吃飯的事七爺安排,你們放心,七爺絕不會在胃口上虧待了大家,你們就敞開肚皮準備可了勁的造吧!”
看着一羣胖腮青鳧,王七麟頭皮發麻。
他想到了胖五一的胃口。
這次來的青鳧一共有四十八個,加上胖五一就是四十九個。
四十九個飯桶!
王七麟試探的問道:“胖四五呀,你們以後有什麼計劃?”
胖四五一搓鼻子高興的說道:“七爺,我們以後計劃跟着你混!”
王七麟勉強微笑道:“跟着我?跟着我混有什麼好的,你看我天天走刀刃……”
“你啥時候走刀刃來着?”一個愣頭青上來問道,“七爺你還會走刀刃?是不是就跟江湖賣藝耍把戲的那樣,把刀倒過來走?那給咱走走看看唄。”
胖五一趕緊解釋道:“七爺,弟兄們不是不相信,他們就是想開開眼界,他們都是土包子。”
王七麟拍了拍頭,這都踏馬什麼玩意兒?
胖五一很快反應過來,他回頭拍了那愣頭青一把:“七爺那是打了個比方,不是真的要走刀刃!”
一羣湊上來準備看熱鬧的青鳧都遺憾的退了回去。
胖五一賠笑道:“七爺,剛纔說話的是我堂弟胖六一,他這人腦子很直,不太會拐彎,你跟他說話別打比方也別開玩笑,他會當真的。”
王七麟點點頭:“沒事,我很欣賞他這樣的人,這種人往往很直,都是坦誠率直的好漢子。”
胖六一笑道:“承蒙七爺看得起,就衝七爺你給我的評價,以後你去哪裡我去哪裡,上刀山下火海,同歸於盡!”
胖五一伸手又給了他一巴掌,叫道:“別亂用成語。”
徐小大激動的看着他問道:“你能聽出他這是亂用成語啦?”
胖五一搖搖頭說道:“沒聽出來,不過我知道他肯定用錯了。”
徐小大沉默的點點頭,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然後他意識到自己用了一個正確的成語,這讓他心底感覺頗爲驕傲。
接着他又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堂堂秀才,爲什麼會因爲用對了一個常見成語而感到驕傲?!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很容易受到環境影響啊。”他驚恐的想道。
這句話又讓他心裡頗爲舒坦:小生再次用對了一個成語。
胖四五告訴王七麟,他們決定跟着觀風衛去闖蕩江湖:沒辦法,老家被一羣惡人給抄了,他們無處可去了。
王七麟想到以後有五十一個飯桶跟在身後,就感到爲難。
雖然徐大的須彌芥子裡還有一批黃金,可是,坐吃山空啊,這羣青鳧太能吃了,這能吃空他!
徐大給他出了個主意:“七爺你瞅瞅你,怎麼死腦筋呢?你破案時候腦袋瓜子挺靈活的,這時候怎麼就僵住了?”
“這些青鳧確實能吃,可是未必非得吃咱自己的,把他們全編入觀風衛呀,讓他們吃朝廷的餉!”
王七麟苦笑道:“這不太好吧?朝廷的餉也是老百姓的稅呀。”
“咱不吃就讓貪官污吏吃了。”
“這話有道理。”
這麼一批青鳧到手,別的不說,坐騎和通訊問題解決了。
青鳧奔襲速度極快,耐力極佳,讓他們來送信這真是能日行兩千裡!
於是王七麟當機立斷,找胖四五帶着胖六一去給家裡人送信了……
人口大了吃飯規模很誇張,王七麟特意包了一座飯館來招待手下們。
他們選擇了一家裝潢古舊、店面清冷的尋常店鋪,之所以選擇這一家,是王七麟考慮到這家店的菜價便宜。
徐大讚成他的提議,他考慮到這店的老闆娘長得嫵媚漂亮有味道。
老闆娘很熱情的上來給他們介紹菜餚:“諸位客官,我家紅燒肉、清蒸鱸魚、醬牛肉都很美味,你們要不要點着嚐嚐?”
徐大腆着臉說道:“大爺胃口不好,不愛吃油膩的,想吃點清淡的……”
王七麟一怔,這孫子改性了?竟然要吃清淡的?
老闆娘卻是道中行家,看着徐大那雙賊眼頓時含羞帶怯的給他一記粉拳:“哎喲大爺,您是不是想吃奴家的豆腐呀。”
徐大嘿嘿笑。
老闆娘也笑了起來:“可以呀,只要加錢就行。”
徐大頓時沒興趣了。
俗,沒勁,怎麼老是談錢?
吃飯的時候他想看看這次荊楚之行給造化爐收穫多少燃料,結果發現不知不覺間,造化爐又煉製出一樣東西:
它把王七麟送進去的《狗拳》給提煉成了一樣秘籍!
王七麟拿出來一看,頓時無語:
秘籍封面上畫着一條怒目利齒、威風凜凜的猛犬,旁邊寫着三個大字——《神犬嘯天功》。
這名字讓他有些不好的想法,他問謝蛤蟆道:“道爺,你有沒有聽說過《神犬嘯天》這門功夫?”
謝蛤蟆撫須道:“當然聽過,這可是一門很厲害的功夫呢,嘿嘿,無量天尊。”
前半句話讓王七麟心花怒放,後半句的‘嘿嘿’讓他心裡一愣。
果然,謝蛤蟆繼續說道:“這門功夫與佛門《獅子吼》、道家《竹林琴譜》並稱爲三大音律武器,很厲害的,一聲吼能威懾飛禽走獸、兩聲吼能震破妖魔鬼怪、三聲吼能地動山搖。”
“怎麼吼呢?這樣,汪汪汪、汪汪汪!”
正在忙着添茶倒水的店小二隨口喊道:“掌櫃的你看看後院,是不是狗子又掙脫繩子跑進來啦?”
謝蛤蟆趕緊閉上嘴巴。
但周圍聽到的人已經開始鬨笑。
王七麟尷尬的看向左右問道:“諸位兄弟姐妹,你們有沒有想要練這門功夫的人?”
他其實還挺感興趣,如果能煉成這種音律功夫,那以後跟人打着打着忽然張開口咆哮一聲,這攻擊絕對防不勝防。
但他不能練。
混跡江湖和朝堂最重要的是什麼?還不是個顏面?
他這麼帥氣英俊的一個小夥子,還是年輕的高官,外界提起來都稱呼他爲聽天監幼龍,到時候他要是跟人打着打着張開嘴就是一陣‘汪汪汪’,到時候外界怎麼說他?
聽天監幼龍?啊呸!那肯定得改名,改成聽天監狗崽……
左右衆人一聽更是搖頭。
修爲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爲名聲故,二者皆可拋。
他們都有一手看家本領,誰也不想打着打着就學人去汪汪叫。
可是這功夫很厲害,造化爐好不容易給煉出來,要是沒人練習又有點可惜。
而且聽名字就知道,這可是《神犬嘯天功》,很霸道的功法!
王七麟想了想看向吞口,說道:“組織上決定了,就由你來練這門功夫。”
吞口叫道:“憑什麼?七爺,我可不是狗,我是吞口啊!我們吞口一族是有尊嚴的!”
王七麟坐過去摟着它低聲說道:“《神犬嘯天功》多厲害,你別抱着驢腚親嘴不知道香臭,煉成這功夫你就是高手了,到時候不管面對什麼妖魔鬼怪,你好歹有一戰之力,誰也不用怕了!”
“你自己想吧,是小命重要還是名聲重要?”
吞口愣了愣,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它凝重的說道:“七爺,這功夫我必須練,不是爲了增加修爲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個秘密我沒有告訴過你們,我們吞口的叫聲其實跟狗叫聲一樣,以後我會經常展示給你們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