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感覺楊天生手臂力量的縮緊,原來他是在乎自己到這個地步了,要說呢,別的男人怕是着急幫着婆娘找到原生家庭,若是個富裕的,那可是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了。
想到這,沈如玉忍不住試探道,“這要是我那爹孃是個當官的,你也不願意認啊?”
“與我何干,我有能力讓你過好日子,”楊天生鬆開沈如玉,緊張兮兮地說道,“玉娘,你若是想尋親的話……”
“傻子,”沈如玉戳了楊天生的腦門,掩脣而笑,“我和你開玩笑呢。”
“這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楊天生板起了臉,看去很不悅,一本正經道,“算你要尋親也不能偷偷地進行,要讓我知道,我……讓我幫你找。”
“知道了,傻子,”沈如玉忍不住嬌嗔了一眼,撇開了頭,實在是受不了他那炙熱如火焰般的黑眸。
“玉娘……”低沉而迷人的嗓音極富低啞磁性,燥熱的氣息順着她的臉頰慢慢地往爬。
沈如玉想躲,可是被困在他的懷裡根本無處可躲,索性,她便正視了過來,迎他那深情熱烈的眸子,心尖悸動不已,情不自禁地墊起了腳尖,主動吻了他的緋脣,軟綿的,猶如覆在一層棉花之。
楊天生循循善誘,逗弄了一會兒,便狠狠地吻了去,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生猛熱情。
沈如玉嚇壞了,想逃又逃不了,嗚嗚嗚地說不出話來,手臂橫在了兩人的胸前,試圖結束她想淺嘗輒止的吻。
楊天生意猶未盡地鬆開了她,舔了舔嘴角後,勾脣笑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勾引我?”
“你啊也不看看場合,”沈如玉睃了他一眼,垂眸羞澀地笑開了。
“我是看場合了,要不然你以爲你今天能逃得掉,”楊天生拂去她散落在耳鬢邊的一絲秀髮,又吻了吻散發着迷人馨香的頸窩,沉淪得不願意擡頭了。
“喂,”沈如玉感覺熱熱癢癢的,“好癢啊,快點兒放開我。”
說完,朝門口看去,怕被人發現。
可是這無心舉動還是令她全身灌了痛冷水一般,“大姐,要進來進來,何必在外頭鬼鬼祟祟地偷看。”
楊天生鬆開了沈如玉,目光深邃地朝門口看了過去,只見那沈詩意一身白衫,頭披着鬥帽,臉色蒼白地走了進來,晃動着滿是水光的眼眸,輕泣道,“妹妹,瞧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哪裡是鬼鬼祟祟偷看了,是你們兩人不檢點。”
“我們是正兒八經的夫妻,有甚麼不檢點的,怕是大姐想多了,”沈如玉雲淡風輕地坐在了牀沿邊,這纔看向沈詩意,“啥事兒,你說吧?”
“外頭的遠親近鄰都想見見你,讓我進來與你說一聲,”沈詩意說着,眼神情不自禁地往楊天生身飄。
沈如玉沒放過她的小舉動,輕哼道,“他們那些人何時看得起我啊,只不過想見天生罷了。”
說着,沈如玉又對楊天生說道,“你出去吧,多認識一些人,以後也許破案能幫到忙。”
得了沈如玉這句話,楊天生如釋重負,轉身出了廂房。
這下子,屋裡頭剩下兩姐妹了,氣氛猶如凝固了似地凝重起來。
“妹妹,”好像過了好久似地,沈詩意打破了沉默,輕輕飲泣道,“爲啥你像是變了個人似地。”
“我咋變了?”沈如玉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
沈詩意腦子飛快轉了一圈後,來到沈如玉的旁邊坐下了,“你以前和男人家說話都會結巴,可現在卻……”
“大姐,提這事兒有意思麼?我剛纔和天生幹了啥,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管得着嗎?再說,你一個未說親的女子,在外頭聽牆角偷看,難道不覺得羞恥麼?”
沈如玉說完,雙腿一擡,直接坐在了炕,看着外頭的恭維着楊天生,自己心裡也有些得意起來了。
“妹妹,你這是強詞奪理……”
“那你要我怎麼樣?”沈如玉覺得神煩,她和楊天生吻了一下怎麼她沈詩意了。
“我……”沈詩意根本說不出口,乾脆坐在炕邊低聲哭了起來。
沈如玉便隨了她,反正這屋裡頭有死人,聽到幾句哭聲也是在正常不過了。
沈如玉有些困頓,乾脆拉着被子蓋在了肚子,眯眼睛小憩了,許是真的累了,不知不覺睡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時分了。
“醒了?”楊天生溫暖的聲音從身邊想起,隨後面前的油燈亮了。
沈如玉這纔看清楚楊天生的臉,“怎麼不叫醒我?”
“差不多了,你趕緊着,”楊天生遞了一套白衫過來,給沈如玉穿了,“外頭等你一個人了。”
“等我一個人?”沈如玉這纔想起來,今晚是李月娥的鬼魂遊西天的時候了。
沈如玉出現之後,外頭便是一陣敲鑼打鼓。
雖說喪事很簡樸,但是該有的程序,沈寶泉和周春麗沒給節省掉,畢竟也怕李月娥的鬼魂過來報復。
跪跪拜拜了一陣之後,便是端着插着蠟燭的木桶繞着幾處香燭便了事,算是把李月娥請入了西天。
最後便是一頓酒席,說是酒席,可實在是簡單。
白吃白喝的,也沒人說話,不少人開始抓着瓜子一顆顆地磕着,閒聊了家常。
“玉娘,晚你們也別回了,子時要入殮,你們都得在,”沈寶泉叫住了要離開的沈如玉。
子時入殮?從未聽說過的事情,最多的時候會挑時辰,在天亮的時候入殮的。
“爹,這是誰的主意?”
“哪裡是誰得主意?還不是你娘死得不光彩啊。”
“這也能搭關係?”沈如玉簡直服了沈寶泉了,剛纔看來,這些遠親近鄰的,沒有多少人在議論李月娥,畢竟死者爲大。
“你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別管那麼多,”沈寶泉很堅決,使得楊天生給沈如玉使眼色,等人走了,才說道,“管他們這麼多幹啥,反正入殮了更好。”
“可是你……”沈如玉心疼楊天生昨晚沒睡,白天又陪着聊天,不曾休息過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