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聽聽的主子的意思看看,您這身體也不適合長途跋涉,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大官人豈不是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嗎?”
綵鳳的話,讓沈如玉再次陷入了困境,她不放心離開楊天生,若是這樣的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
可是,錦修一聽沈如玉的辦法,馬一口拒絕了,“不成,我是不會同意你帶着天生去南疆的。”
“大哥,當我找你借幾個人,我……”
“不借!”錦修這次之前更加堅決了,“據探子所報,南疆恐有內亂,你現在帶着天生去,豈不是找死?”
“可是……”
錦修手一擡,打斷了沈如玉的話,一臉肅然道,“你別怪大哥說難聽的,你們兩個在盤龍谷,至少是安全的,若是天生真的扛不過去的話……。”
“不許你這麼說,”沈如玉不敢想那個後果,知道錦修不是故意的,她也不許任何人提一個‘死’字,“天生不會有事的,算藥王谷去不了,我也要想辦法救天生。”
“只要你不去南疆,我端木錦願意傾盡全力助你救治天生,”錦修臉浮現一層從未有過的鄭重,起誓後,更顯一派沉穩。
“端木錦……”沈如玉一愣,忽然想到了什麼,“大哥,你是……”
“我是誰不要緊,你要記着,玉娘,你是我的妹妹,天生是我兄弟,我錦修此生不負,懂嗎?”錦修走到牀邊,看着楊天生時,輕輕扯出了一個笑容,“天生,你放心,我不會讓玉娘涉險的。”
聽了這話,沈如玉不禁溼了眼眶,“他要是能聽見好了。”
“誰說他聽不見的,你自己看。”
沈如玉苦笑着搖頭,“自欺欺人罷了,他若是有知覺的話……”
說到這裡,沈如玉猛地站了起來,拉着錦修的袖子,緊張地聲音都在抖動,“大哥,我一定看花了眼,對不對?”
“傻瓜,你沒看錯,天生他聽得到你的聲音,”錦修輕輕抹去眼角的溼意,深吸一口氣說道,“天生也不想你冒險,你啊要聽他的話,知道嗎?”
“嗯,嗯,”沈如玉連連點頭,坐在了楊天生的身邊,輕輕擦拭了他眼角的淚珠,低吟着像是自言自語,“天生,我聽你的話,但是你也要乖,一定要堅持住。”
說完,又看到了楊天生的眼珠子在晃動,頓時,驚喜地好像看到了希望。
錦修悄悄地退了出去,一臉沉重地坐了在花廳的椅子。
“主子?”綵鳳很少看到如此愁眉苦臉的錦修,忽然有些不安起來,“你沒事吧?”
錦修緩緩擡頭,盯着綵鳳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幾天你好好準備一下,聞人昊選妃的日子快到了。”
“哦,”綵鳳訥訥地應了一聲,轉過身去了,“奴婢要是走了,小姐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
簡單幾個字好像掐滅了綵鳳所有的幻想,可下一刻,臉的哀傷盡數褪去,平靜得宛如什麼都沒發生過,“奴婢進去看看小姐。”
“去吧,”錦修挺身站了起來,出去了。
還未等綵鳳進去,沈如玉已經出來了,雖然臉色不大好看,可是精神不錯,“和我走一趟。”
“去哪兒?”綵鳳緊緊跟隨,沈如玉走太快了,生怕跟不。
錦修看到兩道出門的身影,便派李續暗地裡跟蹤出去了。
盤龍谷並不大,沒用多少時間,沈如玉便把盤龍谷的幾家藥鋪都走了個遍,可結果卻是空手而歸。
回到家,沈如玉隱藏了自己的情緒,故作平靜地回了右偏房。
可是錦修還是看出來了,找了李續問道,“小姐去了哪兒了?”
“藥鋪,但是什麼東西都沒買。”
“什麼都沒買?”錦修低聲沉吟,想不通沈如玉爲何要走這一趟。
良久,沈如玉才從右偏房裡出來,看到錦修那模樣便知道他在等自己了,“大哥?”
“你坐下,大哥有話和你說,”錦修看不下去了,沈如玉這樣的平靜太過於反常,有時候,他寧可她痛痛快快地大哭出來。
“什麼事情這麼嚴肅?”沈如玉扯了扯嘴角,自以爲能扯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出來,卻不想哭還難看。
“玉娘,”錦修一開口便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對勁,便深深吐納了一起氣息,才略顯平靜下來,“聽大哥的話,無論天生怎麼樣,你都要好好的。”
沈如玉愣了愣,眼的哀傷一閃即逝,隨即便給了錦修一個安心的笑容,“你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天生也不會有事情的。”
“傻丫頭,別一個人扛着,好嗎?你還有我,”錦修無奈一嘆,想靠近沈如玉又不敢貿然。
“我知道,”沈如玉異常冷靜,可是那樣子不想繼續和楊天生有關的話題,“綵鳳過幾天要參加南疆王子的選妃儀式了,抽空我會幫幫她的。”
“你現在還有精力幫我?”錦修很詫異,轉而心疼道,“傻妹妹,錦覺已經被抓了,綵鳳的事情沒有之前那緊迫了。”
“實不相瞞,大哥,”從藥鋪回來後,沈如玉一直深思熟慮,回屋又查看了楊天生的傷勢,這才大膽向錦修提議,“我想陪綵鳳參加南疆王子選妃。”
“什麼?”錦修驚訝地站了起來,回頭看了眼右偏房,難以置信地問道,“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陪綵鳳參加選妃,玉娘,你告訴我,是你想錯了,對不對?”
沈如玉搖了搖頭,否認了錦修的猜測,“我已經拿定主意了。”
“可是天生現在都這樣了,你捨得離開嗎?”錦修急得來回走個不停,不過很快,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似地停在了沈如玉的面前,問道,“玉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還瞞着我?”
沈如玉擡眸,撞入錦修那深沉而憂慮的眼眸,緩緩站了起來,說出了真相,“我今天去藥鋪逛了一圈,找不到一點兒對天生的病情有幫助的藥,所以我想了個主意,而且現在看來,只有這個主意才能救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