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麼樣了?”楊天生想進去,可是不敢確定這樣進去會不會被沈如玉知道。
“喝得爛醉如泥,”瓊英說着把托盤送了去,“奴婢回去伺候夫人去了,麻煩您給小姐喂個水吧。”
一聽說沈如玉喝得不省人事,楊天生心裡既欣喜又內疚,能多看一眼那都是賺了的。
輕輕推開門,楊天生便聽到了沈如玉咂吧嘴巴的聲音了。
喝了這麼多的酒,口不幹纔怪呢。
昏黃的燈光下,她嬌媚的容顏令他挪不開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楊天生懊悔自己所做的決定了,可是這一屋子的富麗堂皇在告訴他,他一無所有,根本沒有資格和她並肩而行。
只有真真正正闖出名堂來,才能在她面前擡起頭來做人。
“玉兒,別怪我,”楊天生坐在了拔步,一扭頭便能感覺到她的氣息,柔柔的帶着一點點的酒氣,甚是撩人。
“天生……”沈如玉翻了個身,前胸露出了雪白一片,看得楊天生不得不起移開目光。
這要是擱在平時,他早臣服在她的身了,可是現在,他根本不敢動她一根毫毛。
“來,喝點水,”楊天生輕輕擡高沈如玉的脖頸,然後將水送到她的嘴邊。
沈如玉大口大口地喝着,彷彿渴了很久,可是喝得太急了,一口下去,嗆着了。
猛烈地咳嗽令沈如玉稍稍有了些清醒,她微眯着眼睛仰頭看楊天生,嗤笑道,“天生,你回來啦?”
楊天生本來想躲,可是心裡本能地選擇了面對,當是一次告別了,“玉兒,我不在你身邊,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你要去哪裡?”沈如玉反手撫了楊天生的臉,滿足一嘆,說道,“別走好嗎?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
“我會回來的,我保證,”楊天生握住了沈如玉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兩下,這不僅沒有消除他對她的思念,反而將心底那一團小火苗點燃了。
他低頭,吻了她的脣,豐潤的觸感令他癡戀不已,可是,心裡卻又另外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楊天生,你在幹什麼?難道非要將她弄醒才甘心嗎?
一陣糾結和矛盾之後,楊天生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對,他不能留戀下去了,不然之前做的一切有什麼意義呢?
想通之後,他將沈如玉蓋好被子,臨走前又看了一眼,便帶了門,躍屋檐離開了。
這一切對沈如玉來說,仿若一個夢,可是人醒來之後,脣那熟悉的味道卻是真實的令她否定了自己。
這一定不是夢!
“瓊英!瓊英!”連聲呼嚇得瓊英忙不迭地跑了進來,“怎麼了,小姐?”
“昨晚你在我這裡?”沈如玉直直地看着瓊英的眼睛,不放過她眼的任何一絲閃爍。
“是,”瓊英堅定地回答了出來,又屈了屈膝道,“您渴得厲害,還是奴婢喂的水呢。”
“真的是你?”沈如玉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她怎麼覺得那人是楊天生,好像手掌的溫度都是那麼的熟悉。
“奴婢可以發誓……”
沈如玉一聽,揚手打斷了瓊英的話,這丫頭長年跟隨錦夫人,自然有一定本事了,算自己撬她的嘴巴,也未必說出實話來,“替我更衣吧。”
“是,”瓊英垂眸,忍不住舒了一口氣,沈如玉銳利的目光幾乎讓她承受不住了。
還好錦夫人事先提了個醒,不然的話……
用過早膳,沈如玉給錦夫人和錦王爺請安,恰巧錦修也在。
若是沈如玉沒有記錯的話,錦修明天要去征戰北疆了。
“大哥,玉娘等你凱旋歸來,”沈如玉給錦王爺夫妻見了禮,這纔給錦修福了福身。
“你我兄妹無需多禮了,”錦修看着沈如玉心裡也是心疼得厲害,“莫要記掛楊天生了,他這種人不值得你這麼牽掛,我和爹孃說了,要是有好的王侯世子之類的,給你說一門親事,你還年輕,別被楊天生給耽誤了。”
“多謝大哥,”沈如玉知道錦修爲自己好才說了這麼一番話的,“您也是,若是擒了個什麼北疆公主的,直接帶回來得了。”
“你……”錦修被調侃得俊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哈哈哈……”錦王爺朗聲大笑了出來,剛纔的沉悶也一掃而空了,“好了,好了,玉兒能說笑了,那我放心了。”
“王爺,”錦夫人嗔了錦王爺一眼,使勁給他遞眼色,錦王爺連忙閉嘴,端起茶盞喝茶。
“你們兄妹倆說說話,我和你們爹去一趟沈府,”錦夫人穿戴整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錦王爺這個妻管嚴二話不說便跟了。
花廳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玉娘……”
“大哥,”沈如玉擡起美眸,朝錦修甜甜一笑,說道,“你替我轉告天生,無論多久,我都等他。”
“我……”錦修動了動脣又說不出話來了,他早該知道沈如玉的聰慧是瞞不住她什麼事情,“你是怎麼知道天生他……”
“他昨晚來看我了。”
錦修一聽,連忙解釋道,“或許這是你的夢。”
“你低估天生在我心裡的位置了,我醒來之後,幾乎能感覺他殘留在屋裡的氣息,”沈如玉一臉淡然,仿若已經從休書那件事情裡走出來了,“能讓他在王府裡從容來去,肯定是因爲大哥你的緣故了,不然,恐怕是隻鳥都休想停留在屋檐吧。”
錦修啞口無言,畢竟沈如玉說得,完全是正確的。
“這個……”沈如玉拿出休書,當着錦修的面將其撕成了碎片,然後丟在了茶盞裡,眨眼功夫,字跡模糊,完全看不出頭是什麼而了,“我和他的夫妻關係從未斷開過,以前,現在,將來,一輩子都會是夫妻。”
“何苦呢,玉娘?”想到楊天生此行的兇險,錦修心裡別提多難受了,告訴沈如玉真相的話,不僅令她擔驚受怕,還顧不楊天生的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