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只是偃旗息鼓的說睡覺,什麼也不追究……還好,還好,只要能哄過那個老頭子,一切都好。
看着睡着了的歐陽子明,夏初雪心虛的往洗手間去。
她今天和自己的男人做了,到現在爲止,還沒洗過澡呢。感覺,全身粘糊糊的,這會兒要不去洗一下,她會睡不着的。
等到她洗完澡出來,卻發現牀上的歐陽子明不見了。有些慌亂,柳岑溪穿着浴袍往外面去找。
然,找來找去,並不見人影。
而屋頂的茶吧間,歐陽子明正一個人坐在那兒吹着冷風,看着風景。
原本,只是心情煩躁,想要找一個女人陪同的。然,看着那身上紅色的印記,他就再也沒了激情。
一直以來,在情事方面,尤其是性事方面,他有着超乎尋常的潔癖。一旦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若是讓他知道,她還和別的男人有關係,那個女人,要麼被出售去海外當雞。要麼,就是人道毀滅。
可今天,他卻沒了懲罰夏初雪的想法。只是厭惡,很深的厭惡……
一抹白色的幽靈樣的身影,從樓梯間飄忽上來。歐陽子明的眼睛,瞬間瞪大。
他沒想到,這大半夜的,還會看見柳岑溪一個人穿着正裝,往這裡飄來。
她垂着頭,小心的一步步的上樓。
因爲自己坐在暗處,是以她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看見他。
看她頭髮有些許的凌亂,臉色,也有點異常的紅,歐陽子明的眸色,冰冷一片。
一身黑色衣裙的她,慢慢的得往一邊的樓臺走去。
那個地方,可以看天上的星星,也可以看遠處的風景。
坐在暗影中的歐陽子明,眼睛,一直緊盯着她。平時很有警覺性的一個女人,這會兒,卻似乎,失卻了感覺,居然,一點也沒發現,在暗處,還有一雙鷹一樣的眼睛,在緊盯着她……
柳岑溪微蹙眉,走在那處觀賞臺上。她一圈圈的走着,搖着,最後,選擇了一個陰影的角落,雙手抱成一團,就這樣一個人蹲在那兒。
這姿勢,讓暗處的歐陽子明也吃了一驚。
要知道,這姿勢,是他最愛用的。
小時候,只要受到了那個兇悍的管家的打罵後,他就會一個人獨自抱成一團療傷。
最後,媽媽溫柔的上前來抱起自己,輕聲的和他說,沒事兒,沒事了,一切有她……
後來,媽媽不在了,他卻一直有這樣的習慣。希望,只要在自己難過的時候,有媽媽來抱着他,說不怕,沒事了,沒事了,還有媽媽……可,媽媽再也不見……她承受不了分別的痛苦,一個人在重病中,選擇了跳樓……
那些往事,如潮一相的涌來,歐陽子明的眸子,變的幽遂。
他起身,慢慢的,一步步的往柳岑溪走去。
一直抱成一團,蹲在地上的柳岑溪,一點也沒想到,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天台上,還會有一個如狼一樣的,她最不願意看見的男人呆在這裡。
當一雙錚亮的皮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柳岑溪呆住。
全身冰冷一片,前幾天才發生過的酒吧事件,在心裡,還是有點影響的。她的身體,顫抖起來。可,還是強做冷靜的擡頭。
對上那雙複雜的,帶着鄙視的眼神時,柳岑溪的火氣,沒來由的就竄了起來。
慢慢的起身,倆人四目相對。
歐陽子明冷冷的,象看最卑賤的事物一樣的打量着她。這樣的眼神,讓柳岑溪惡的要死。
“金主不陪,卻跑到這裡來,你,可真的是吃多了撐着呢。不,我應該說你是不合格的吧?一個迎來送往的交際花,在把自己的嫖客哄睡下後,就一個人跑到了這樣的樓上來……你這樣的妓女,真的好不合格。”
這個毒舌男人,每次都聽到他罵自己是妓女。
柳眉倒豎,柳岑溪的拳頭捏的格格響。
這個男人,真的……
好想一巴掌煽到他臉上去呀。
冷冷的瞟他一眼,“讓開。”不要和這種賤男春計較,真的不要。
可,歐陽子明並沒有讓開,眼神,更加的嘲諷,“看來,我說對了,你心虛的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去陪自己的金主了。唉,這時候進去,也不怎麼合格啊。不如,你就在這裡陪我吧。”
身體,瞬間就被攫取,柳岑溪擡頭,迎上的,就是歐陽子明薄脣勾起的冷諷。
“你……要我陪你?”
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這個男人,一直就看不起她的,從來,見着她的面,不是冷諷就是打擊辱罵,這會兒,卻提出了要她陪他!
“對,我在想,你爲什麼會這麼的勾引人,爲什麼會這麼的撩撥男人的心。害的我,一直在想你的身體,想你的一切。既然你如此的會勾人,不如,我直接上了你,看看你是什麼樣的滋味。”
他挑起她下巴,眸色幽冷。
眼裡,有考究,有不解,有迷惑,也有掙扎,更有輕蔑,但是,唯獨,就是沒有情於。
柳岑溪的脣,慢慢上揚,她嫵媚的眼睛,斜睨着歐陽子明,“你確定,你要上一個妓女?你確定,你是在說你要上我?你確定,你是要上一個……才接了客的女人……”
歐陽子明的眼神呆滯,一股慍怒劃過。手,慢慢的鬆開。
“我可以……戴安全套……”
幾乎是吼的,他低沉的吼出了這樣的話。這個女人,自從和她在一起後,他的心,他的神,沒來由的,就會被她牽動着走。
他想,他或許是迷戀上了她的身體。所以纔在剛纔萌生了想要佔有她身體的想示,如果,只是因爲身體需要這個女人。
他可以考慮把這個女人長期的包養下來。
是以,他纔在剛纔提出了這樣荒唐的要求……
“哈哈……哈哈……歐陽子明,我沒聽錯吧?你……你”
象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的,柳岑溪笑的前仰後合的。若不是他一直以來對自己冷言冷語的,剛纔歐陽子明的話,她幾度,會以爲他是在向自己間接的表白。
“……害的我,一直在想你的身體,想你的一切……”這話,不會想,真的會以爲,他是在向自己表白的。
然,不是,他只是,只是……想要上自己!
“不准你笑,你這該死的女人。”
第一次……向女人提出要一起做,卻被她笑的這麼的顛狂。這樣的柳岑溪,讓歐陽子明氣爭敗壞的伸手,想要掐死她。
脖子被他掐住,柳岑溪臉上的笑容消失,眼裡,卻仍然有該死的嘲諷。這樣的她,讓歐陽子明的手勁,更加的大。
“可惡的,該死的女人,你會讓你好看,你這魂淡……”
手勁,越來越大,歐陽子明圓睜着眼睛,一幅要把她掐死才罷休的樣子。
這樣的他,好野蠻,好嚇人的。
呼吸,越來越困難。大腦缺氧的感覺,越發的明顯……
看着手心裡的女人,眼睛突顯出來,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在她頭上。瞬間,她象是看見了解脫之神一樣。突然間綻放出解脫的笑容,一縷唯美的笑容,浮現在她眼裡。
歐陽子明驚的,手,瞬間鬆開。
身體無力的歪趴在地上,柳岑溪不斷張着嘴巴,使勁的呼吸着。
大腦有了氧氣,喉嚨的不適也伴之而來。
“咳……咳……”
“爲什麼會笑,爲什麼要笑?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你不是很不在乎的麼?你不是不在乎失身的麼,爲什麼會笑,還笑的那麼灑脫,那麼輕鬆?”
緊瞪着面前的女人,歐陽子明有些失常的責問她。
喉嚨很癢癢,很痛,剛纔被歐陽子明掐的太重,以至於現在還無力的緊。
擡眸,柳岑溪清冷的眸掃過他,“有些東西,不一定就是你看見的那樣。我活的怎麼樣,我在乎什麼,這不關你的事情,歐陽子明,你讓我噁心。別再讓我看見你,我越來越討厭看見你。”
她倔強的,挾帶着憤恨的眼,盯的歐陽子明內心一陣顫抖。
沒想到,自己的愛,招致了她如此的憤恨。
抓狂,瘋魔似的攫奪了他的心。
他一步步的逼近柳岑溪,“女人……”伸手,拎起嬌弱不堪一擊的她,“你在玩火,你徹底的把我惹火了。”
手,象被鉗住一樣的,很痛,很難受,柳岑溪氣的眼就差沒噴火了。“歐陽子明,你不就是一個有點力氣,有點蠻力,沒事兒就會對我用粗的,用強橫的。動不動,就用你那招貓戲老鼠的姿態在我面前出現的狂暴男人麼,你讓我鄙視,讓我噁心。你究竟想怎麼玩兒,想怎麼着我?麻煩你一次性的玩個夠,麻煩你一次性的虐待我個夠。想要?要我的身體,你來呀,你上啊,上了你趕緊給我滾蛋,我當是當年一樣的,被一隻噁心的蟲子咬過。”
手,倏的鬆開緊鉗着她的手,歐陽子明一步步的後退,眼神也慢慢的恢復清靜。
他緊盯着柳岑溪,一縷殘酷的,邪惡的笑容浮現在臉上。“想讓我放過你,想讓我就這樣給你一個痛苦……不,不會,我們的遊戲,纔剛開始。我說過,我不碰婊子。對你,我沒性趣。從現在起,我要玩兒你,一直到……玩死你爲止。你知道一條魚,被人扔在岸上,最後,蹦達着死去的悽慘樣子麼?你的下場,完全可以想象成那條魚的下場……”
丟下這話,歐陽子明嚼着冰冷的笑容轉身就走。
一拳頭砸在地上,柳岑溪氣的咬牙。
“魂淡歐陽子明,你有種就一下子玩死我。”
回答她的是肅冷的風聲,以及無盡的黑暗……
氣憤的爬起來,柳岑溪一屁股坐在一邊的看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