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說,陳建紅的心才放下來。說實話,她還真怕陳俊傑愛上了柳岑溪。
“你沒愛上她那就好,真怕你會愛上那個賤人。你是不知道,這件事情要不是因爲她起的事兒,歐陽子明也就沒機會下手。不管怎麼說,人哥哥能死在他們手裡,這倆人都脫不了關係的。所以我不報這仇,怎麼也不會安心的。如果你不願意報仇,我自己來吧。”
陳俊傑聽的火大無比,啪的就把手裡的桔子扔到了垃圾桶裡。
“你怎麼去?捆着炸彈衝到柳岑溪的面前,再說一聲我要和你同歸於盡。來個英雄式的人肉炸彈?還是直接用刀子把她給戳死,再吐上二口水,看着她流盡最後一滴血死去?”
這一番反問,到把陳建紅給問住了,她呆怔的看着他,有了皺紋的眼睛慢慢地涕了淚。
“可是,俊傑你不知道,我每次看見她和歐陽子明一起逍遙法外的,內心就會想到你哥哥死亡的慘樣兒。你說,我們當初那麼好的日子,就這樣被他們倆個搞的沒了。我,我還帶着個孩子,我這心,難受啊。這些年,你也是看見了的,我帶着念南,我難過啊。”
她不說還好一點,一提陳俊傑便火氣更旺盛。“我說嫂子,你自己都是孤兒寡母的人家,非要去補貼你那個吸毒的弟弟。這麼多年,我把錢補貼的你不少了吧。要說來,那些錢用在你和念南的身上,那小日子也是沒問題的。可你都幹了點什麼啊?明知道陳子剛是個沒用的沒救的傢伙,還非要在他求上門的時候給錢,給錢。你日子不好過,我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一提,陳建紅到是心虛起來。確實,原本這些年她的日子也不用這麼辛苦的。可偏偏有個吸毒的弟弟要養,再多的錢,也被自己那弟弟給吸走了。以至於她窮困的人前也擡不起頭來。可若是真狠下心不管子剛,她又抗不過兄弟每次的哀求。
就這麼着,這日子是越過越不行。
“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放過柳岑溪和歐陽子明的。一想到培南的死,我不甘心。”
“嫂子,我幫你投資做生意吧,再這樣閒下去,我怕你真的會閒出毛病來的。”陳俊傑吸氣,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和陳建紅談這事兒。
“俊傑,你怎麼能這樣看你嫂子我?看來,你這個當弟弟的也不象我想象的那麼愛你哥哥了。算了,今天我就和你說一下,我都安排好了,會去歐陽子明公司上班的。到時候我自己報仇雪恨。這件事情就不勞煩你。”
陳建紅今天也是豁了出去,她冷冷的說完便往廚房裡面去。
一拳頭砸在椅子上,陳俊傑氣的咬牙。只希望事後自己能勸阻下她來,畢竟,還有小念南在世呢。
把小念南送上牀後,陳俊傑爲陳建紅衝上一杯咖啡,並坐在了她對面。
輕啜了一口,陳建紅感嘆,“俊傑你的手藝到是越來越好了。以前培南就說你的咖啡衝的不錯。我第一次喝也感覺味道很純正,現在再喝,到是覺得這味道里面多了一些柔和的氣息。”
陳俊傑抿嘴,他深沉的看着陳建紅,“你可以到歐陽子明的公司上班,但我不同意你以身犯險。想想念南,他還小,萬一他出事了,你說他怎麼辦?我就算能照顧他,但畢竟不是親生的父母。別再衝動了,爲了孩子,冷靜一點吧。再說了,我覺得,我們的念南是個人才,有時候眼光得看遠一點。”
這話,有點意味深長,也帶着一些暗示的味道。陳建紅有些發呆,她擡頭緊盯着面前的陳俊傑,“小叔子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陳俊傑閒適的一笑,雙手交叉。“這件事情很簡單,你不覺得,有時候做人,眼光放長遠點好麼?你想想,柳岑溪和歐陽子明對我大哥做了這樣的事情,我大哥不管是他們哪個殺了的,都會覺得不安的,對不對?若是在念南長大後,他娶了歐陽子明的女兒,再讓他把歐陽子明的家產全給接收下來。那時候,歐陽子明所有的產業,全都變成了我們關家的。嫂子你還有怨言麼?在那時候,你想要怎麼收拾歐陽子明和柳岑溪,那還不是你一句話說了算。念南是個孝順的孩子,這些事兒,我們以後和他說了,你說他能不聽我們的話?”
陳建紅聽到這些主意,眼睛倏的發亮了。
但旋即,便有些生氣。“俊傑,你這主意是不錯。可我一想到以後念南要娶柳岑溪的女兒,就這麼的犯隔應呢?還有,我是真的不想讓我們念南再和柳岑溪這一家人扯在一起的。”
陳俊傑搖頭,指尖不斷的敲打着桌面,“要不怎麼說女人的見識短呢。嫂子我不是說你,你的眼光真是短啊。你也不想想,歐陽子明這一輩子能這麼厲害,這麼目無王法的,不就因爲他手裡有錢麼。到時候我們念南娶了他家那個抱養的女兒,再用些頭腦,這錢財也就變成了我們關家的。嫂子你也得記住,現在柳岑溪的女兒,只是抱養的。並不是她親生的,我估計,她們這一輩子是沒辦法再生出自己的孩子了。當初柳岑溪掉了那個孩子後,醫生就說她這一輩子是很難再生養的。所以這個女兒,是我們的籌碼,也是我們報仇雪恨的法寶!”
陳建紅想通了,也相明白了。她露出滿意的笑容,欣慰的看着面前的陳俊傑,“俊傑,你說的真對,這辦法好。沒錯,只要我們念南以後把歐陽子明的錢弄到手了。那現在黑家的一切就是我關家的,到時候想要怎麼捏弄柳岑溪和歐陽子明,想要怎麼打發掉那個女人,那全是我們念南的一句話。這辦法,真的長遠啊,雖然等待的時間會久了一點,可我覺得這是極好的。不過,光是我和柳岑溪的那點破交情還是不夠的。我要讓念南和柳岑溪的女兒在一個學校唸書,我要讓他們從小就有感情……”
陳俊傑不再吱聲,而是眯縫着眼睛在內心輕吧了一聲。
說實話,他只是聽陳建紅說過關培南是怎麼樣慘死的。
事後調查的結果,卻是關培南甘願爲柳岑溪做的事情。得知這一真相後,他再不想對柳岑溪下手。
然,陳建紅對於柳岑溪和歐陽子明的一切怨恨,不可能因爲自己三二句話而打消的。
是以他纔在權宜之後,想到了這麼一招長遠的辦法。畢竟孩子們要長大成人,還有十多年呢。
念南現在不過七歲。
柳岑溪抱養的那個女兒,也就是五歲。想要有什麼事兒,那還得十多年,十多年,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兒呢?
只要到時候能讓嫂子把仇恨打消,念南也長大了。一家子平安無事的,這一切就是極好的。
想通了這一層後,陳俊傑滿意的笑了。可他卻忽略了一件事情,有時候,女人的執着,尤其是不得志的女人的蒐集,是極爲可怕的。
安得魯緊盯着面前的男人,他三十來歲,一雙眼睛轉動間,能看出他的謀算和心機都極深沉。這是一個不好相與的男人,但是,他並不怕他。
男人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咳嗽了一聲,“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私人沙包。你必須把我徹底的打敗了,才能從這個地方走出去。也就是說,在這個封閉式的地方,我和你會生活很長一段時間。”
m從來不曾想到,自己會被人當成沙包一樣的扔到這個地方來。
不過,在看見是安得魯後,他欣慰之餘還極其的高興。能教導柳岑溪的兒子,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相處吧。
她不能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那就換他來。
對着面前這雙冰冷的眼睛,原本應該是快樂的年紀,卻繃着一張不知道笑容是何物的小臉的小傢伙,m的眼神有些哀傷。
這樣的他,看的柳岑溪歐陽子明對他有着強烈的鄙視。他不喜歡面前的男人,感覺,這男人很弱。且,看他的身體,似乎也不怎麼好。時不時的還咳嗽着,這樣的他,他有自信在一年後就能換人。
在這個地方,只要你把人肉沙包打倒了,便會再換上另外一個級別高一點的進來與之肉博。
當然,別的訓練也不會少的。
“開始吧,你,不會是我的對手的。”柳岑溪歐陽子明懶的和麪前的人說話,現在的他,只想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從最近和人博殺的經驗,他看出,只有強大,站在最高處,才能走出這片天地。否則,最終就只能淪落成爲這裡面的訓練者的人肉沙包。就如,面前這個男人一樣。你不極格,便只能淪落成那種下場。
“小子,你雖然很有朝氣,可畢竟還太小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經過訓練的人。別看我現在身體弱,想要打倒你,還是很容易的事兒。”m輕蔑的看着他。
對上他酷似歐陽子明的五官,他是有恨意的,就是這張臉,讓他輸掉了自己的女人。也就是這樣一張臉,讓他沒有了自尊。
雖然面對的只是一個孩子,可現在的m,也渙散出殺氣。
雖然他是柳岑溪的孩子,可他,不可避免的會因爲看着這相似的容顏而恨意滔天。這個世上,他最恨的,莫過於歐陽子明。
情敵的出招,向來就是狠辣的。此時的他,一出手就是狠招。
不得不說,五歲的孩子,怎麼樣能幹,也不能和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相比的。一個正是年幼,一個正是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