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這樣的見片酬商的事兒,她都會提前十分鐘左右到達。爲的,是讓片酬商覺得自己是尊重他的。
更重要的,她也不想利用龍家的身份做事。
如果是龍家的身份一亮出來,生活,就會失卻了奮鬥的目標。
說來,她極不喜歡龍和黑家在背後的助力。
她想的,是靠自己的能力,靠自己的努力去博取一片天空。而不是在大樹下乘涼。
三樓咖啡廳是約好的地方,柳小憐掠了下散亂的發坐下,點了杯意大利咖啡。
就在這時,一個侍者端着一杯酒向她走來。
挑眉,柳小憐有些納悶,她可沒點酒啊。
“小姐,這是那邊的先生爲你點的龍舌蘭加冰塊。”侍者很禮貌的把酒放下。隨便指了一下不遠處的一位卡座上的男士。
眼神玩味的落在面前的龍舌蘭加冰的酒杯上,柳小憐長長的睫毛遮掩了眸裡的冷意。這些人,終於是動了麼。
她可不認爲,這個送酒的男人,是無意中送的。要知道熟知她會喝龍舌蘭酒的人,很少。而且還熟知她愛加冰塊的人,更是少。
這個人,顯然是調查過她的一切,而且還是深入的調查過她的愛好。這個人如果只是一個簡單的愛慕者,鬼才信了。
柳小憐端起那杯龍舌蘭,到也沒有膽怯,直接就輕啜了二口。不錯,居然是正宗的龍舌蘭酒。
能在華國喝到這種正宗的龍舌蘭酒,不得不說,也算是一個奇蹟罷。
她輕搖着酒杯,眼神睇向不遠處的男人。
令人想笑的是,那男人的對座,還有一位女士。一位千嬌百媚的女子,此時正一臉愛慕的看着男人。而男人,則用眼神看着她……
呃,無意中,她似乎扮演了一個第三者。這樣的狀況,令柳小憐相當的不樂意。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到來。
內心給這個片酬商下了個決定,如果再晚來一分鐘,她離開。
然,再擡頭,面前卻座下了剛纔那位送酒的男人。
他一臉的笑容,就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她。
笑容看起來有點痞壞,很年輕很帥氣的一個男人。在看見他正面的瞬間柳小憐有些心慌意亂。不爲別的,只因爲,這個男人的眼神,會令她想到爹地。
爹地不笑的時候,那眼神,也如面前的男人一樣,冷酷無情。有一點不同的是,面前的男人,笑容帶着點痞壞的味道。
而爹地,則是很少笑。不過,一笑,那可就傾人城了。
而五官……
柳小憐再次細看,這一看不打緊,居然感覺,很象是歐陽子明。
怎麼會有這麼樣的錯覺?
“柳小憐小姐,現年十八歲,因爲進級讀書,是以去年就從大學畢業。在畢業的時候,就極有興趣的投入了影視事業。當初拍的一部殺手,一炮走紅,那眼神,還有冰冷的氣質,給了我最深刻的印象。”
來人侃侃而談,卻聽的柳小憐眯縫了眼睛。
“你就是那位片酬投資商?”
“難道說,我很出乎了柳小憐小姐的預料?”來人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淡定的坐下,優雅的伸手,侍者爲他端來了一杯龍舌蘭。
“現在我們來談一下你的報酬吧。”
安得魯一幅公事公辦的樣子,可是,那張俊臉上的笑容,卻痞壞的讓柳小憐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第一印象,這個男人很壞。第二感覺,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緊盯着,有種……穿透人心的感覺,這種感覺,令她有種無所循形的錯覺。
她,極不喜歡被人看穿看透的感覺。
挺直了背,她看着面前的男人。
“好,片酬的問題,我說過,我要二十萬。當然,這個價錢是目前的行情。我是新人,要求不高。能在這部片子裡擔任女一號纔是我最大的榮幸。”
錢,她並不在乎,但是要也肯定會要的。
安得魯臉上的壞笑更甚,挑眉,饒有興趣的看着她。赤果果的眼神停留在她的身上。
這眼神,令柳小憐相當的不舒服。感覺自己的衣服都被他剝光了一樣。
不自禁的,便伸手端起杯子,把面前的高聳遮擋着。
“不錯,很兇狠。”安得魯意味深長的說出這麼一句。卻把柳小憐氣的當場就停下了喝酒的舉動。
真想把這一杯酒潑灑在這死男人的臉上。“先生,我們是在談公事。”
壓抑着被他調侃的怒火,柳小憐儘量讓自己平靜的面對這個男人。
“嗯,對的,我們是在談公事。好吧,二十萬,這個還是太低微了。以收視率來定價吧。只要你有信心,我會在收視率達到一定的點位,給你多少價格的。對於新人,我很是照顧的。不過,你也得好好的表現才行。剛纔那位,可是女二號,她說她想要競爭一號呀。嘖嘖,真讓我爲難了一番。”
眼神,曖昧的停留在她身上,這種眼神,柳小憐哪裡能不明白。
不過,她也不是靠臉競爭吃飯的人,是以當場就擡頭淡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安得魯先生,我想這個女二號,她只是一個牀上的兇器,如果在殺角這一方面,我想她不會勝任的。假如安得魯先生是想要找一個在牀上厲害的主角,我想我還真勝任不了。”
她傲氣的擡頭,眼裡的驕傲毫不遮掩。
這樣的她,看的安得魯淡淡的笑了。
他大手一揮,“好了,三天後就開工了。我今天只是來見一下我手下挑選的這些角兒們。還好,他們還算是有眼光的。真怕又塞給我一堆的後門關係進來。”
聳肩,安得魯到是一幅輕鬆的樣子。這令得柳小憐鬆了口氣,要是真的因爲這個死男人要自己陪牀。再拒絕了這部片子,只怕她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機會接拍片子了。
要知道在這個圈子裡面,這種事兒,就是一種潛規則。
事情談妥,她起身想要離開。
手卻被安得魯一下子拽住。
“什麼意思?”
被他拽住手,柳小憐的眉擰的緊緊的。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這裡,好象有東西。”
突然間伸手,安得魯直接就往她襲去。
氣憤,毫不猶豫的,柳小憐條件反射的就反手去捉他的手。
還沒拿到呢,安得魯卻伶着一根雞毛,“喏,這東西壞了呢。”
這是飾物,想不到真的壞了。
一時間,柳小憐的臉上相當的精彩。
安得魯看着這樣的丫頭,突然間就覺得好玩。
指尖劃過她的面頰,“女人,尤其是做明星的人,可不能這樣有損形象呀。”
她幼嫩的肌膚觸感,令他微訝了一下。
在十五歲就混跡花叢中的他,對於女人還是極了解的。在他的認知裡,女人都是要化妝的。尤其是演藝圈裡的人,更是人前好看。一旦下妝後,有的簡直就沒法子看。
“謝謝。”
抓起包包,柳小憐狼狽逃離。
想不到第一次見片酬商,會令對方抓到這樣的缺點。不得不說,這還是足以令她懊惱的。
象是逃一樣的逃出咖啡屋,外面卻下起了小雨。
沒想着要回家,相反的,柳小憐到是想要去逛商場。
她站在門口呆了一下,折返,往商場裡面走去。
碰上才從樓上下來的安得魯,抿嘴,閃身就走到了另外一個首飾店鋪。
哪怕沒回頭,也能感覺到安得魯的眼神一直跟進自己的。
這種感覺,令她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而她沒注意到的是,在她閃身進門後,另外一個高大的身影,也跟着走了進來。
安得魯上車後,隨意的瞟了一眼,無意中看見這道身影時,他一聲疾喝。
“停車!”
司機不解,但卻依言停車靠在路邊。
安得魯也不下車,而是冷冷的盯着首飾店裡面。
首飾店是一樓,窗戶都是透明的,是以安得魯座在車裡能看見裡面的一切狀況。
可能是真的要挑選首飾,是以柳小憐一進去後,便往那些櫃檯走去。
那個高大的身影,看似在打量着店鋪裡面的東西。但是眼神,卻是若有似無的往柳小憐的身上掃去。
眯縫着眼睛,安得魯丟了塊口香糖到嘴裡。有關於柳小憐的事情,似乎越來越好玩了呢。
原本是爲了避讓開安得魯才匆忙的進店的,哪曾想這裡面的玉鐲,一下子就吸引了柳小憐的眼神。
她想着這一次回來,自己只給柳岑溪準備了一些簡單的禮物。還有歐陽子明,也是一些很簡單的自己做的禮物。
她也是龍家的後裔,這麼有錢的人,怎麼也得給自己的爹媽一些好的禮物吧。正好,這裡面的首飾,看着不錯。
她認真的打量着這裡的玉鐲,對於玉鐲類的東西,黑家的女人似乎都是情有獨情的。就因爲如此,是以她初次見面,便給了小蕊蕊自己最好的玉鐲。那玉鐲,可是冬暖夏涼的好東西呢。據說能祛寒除邪的好玉,當時龍老爺子給的時候,還有點不捨呢。
終於看中了一幅好玉鐲,柳小憐輕笑着手指往上面點。“這幅我要了。”
“這個不能給她。”然,一個霸道的聲音卻在她身邊響起。
柳眉倒豎,柳小憐冷冷轉身,“爲什麼?”
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有些許的迷惑:怎麼感覺,這麼眼熟呢?
只是,當年的那個小子,經過十年的蛻變,早就和當初那個青澀的小子有了天壤之別。
是以她也只是覺得有點眼熟,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認出他來。
激動不已的關念南,原本以爲面前的女人會第一時間認出自己的。可是,他很遺憾,她認不出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