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徐雲和林歌可完全意識不到他們背後暗藏的旋窩,在這片看似平靜的海面下,已經開始旋轉的巨浪正在一步一步向着他們逼近。
海上兩天的時間過的相當緩慢,徐雲和林歌仍然是一無所獲,他們沒有得到任何關於魅影的消息,當然更沒有半點馬蒂弗蘭斯島重犯監獄的消息。
好在徐雲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並沒有因爲這一時半會的失意而感到失望,太平洋那麼大,兩天算不上什麼。只要繼續努力,一定就會有收穫的。
這兩天的時間裡徐雲也體會到了鄂源給他這枚紅木令的好處,他真的很佩服古校長在這片海域的人品,看到紅木令的人都知道是古校長的人,見到紅木令都當作是見到古校長一樣親切,這兩天的時間他們登了五個島嶼,全部都是端茶倒水美酒美食的統統奉上,那熱情程度把徐雲和林歌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這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徐雲和林歌的失落,一邊體驗不同風土人情的同時,一邊找人,也很快就成了徐雲和林歌此時此刻的心理狀態。俗話說,急不得,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再多做也無意義。
徐雲會盡自己的全力去尋找魅影,無需內疚,就這麼簡單。
兩天的消停生活還真讓徐雲和林歌感覺到有些輕鬆,然而就在他們第三天一早踏上征程之後,就很快的再次招惹上了麻煩。
茫茫大洋,一葉孤舟,一個人,看上去是如此的可憐。而就是這孤舟上的人,向徐雲和林歌發出了求救。
就今天這一早就陰沉的天氣看來,就知道免不了有一場暴風雨,這場暴風雨根本不需要有多大,就能輕易把那一葉孤舟給徹底擊沉,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林歌看了看徐雲,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拿主意。
“讓他上來吧。”徐雲沒多想,只是覺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獲救者第一件事情便是重重的跪在徐雲和林歌面前,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
徐雲和林歌都傻眼了,剛纔求救還喊着英文,這突然就冒出漢語來了:“華人?”
“是的。”獲救者擡起頭,果然是黃皮膚黑眼睛的華人:“我叫張吉,我一眼就認出兩位恩人是華人了。”
“那還真是緣分,這茫茫大洋的,竟然給碰到了。”徐雲笑了笑:“既然都是華人,那就別什麼恩人不恩人的了,我叫徐雲,他是我弟林歌。在船上你隨意,太拘束了我也不習慣。”
林歌雖然也掛着笑容,但卻比徐雲警惕多了:“對,你不用那麼拘束的。你要去什麼地方,我們順路把你帶去?”
這人才剛上船,林歌就變相的下發了逐客令,畢竟是陌生人,留在船上的確有些讓人心神不安。
“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張吉苦笑一聲:“我……我的身份說出來,你們別嫌棄,我是個被驅逐出海的海盜……我們船長就給我這麼一艘小船,讓我自生自滅,我都在這海上飄了三天三夜了。”
“犯事兒了?”徐雲問道。
張吉點點頭,欲言又止。
林歌上下打量着這個張吉,開口問道:“犯了什麼事兒,哪個海盜團的?這直接把你給放逐出來,就是不準備讓你活着回去的吧?”
張吉又點了點頭:“是的,船長就沒打算讓我活着回去。我……我是白鯨團的海盜。”
喲,這下還真提起了徐雲和林歌的好奇心,白鯨團可是大海盜團啊。這放逐一個兩個人的確是正常現象,被他們給碰上也算是有緣分啊。
“白鯨團……大勢力啊。”徐雲淡淡道:“那你犯了什麼事情。”
張吉苦笑一聲,嘆了一口氣:“我承認,作爲海盜我沒權利說什麼正義和原則,但我仍然沒辦法接受一些事情。打劫搶劫我都可以去做,但他們逼我去強暴那些可憐的女孩,我真的……真的下不去手。”
徐雲和林歌相互看了一眼,這麼說來,這傢伙還挺有原則呢。
“我是白鯨團的新人,因爲我不去做這種下作的事情,我們船長就命令把我放逐,讓我自生自滅。”張吉道:“但我仍然下不去手,我寧願選擇被放逐,也不去做這種事情。”
徐雲挺欣賞的豎了豎大拇指:“夠爺們兒。”
“所以我落得如今的下場。”張吉苦笑道:“恩人,你們是……航海家?還是冒險家?你們可不可以在以後的航海里帶上我?我也想要成爲你們的一員!我不想再做那沒有節操和下線的海盜了。”
“我們既不是航海家,也不是冒險家,我們有我們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不方便。”林歌第一時間就站出來拒絕了:“等到我們到了下一個島,你就下船,以我們哥倆的面子,肯定能讓島上居民幫你想辦法看讓你如何離開,我們不可能帶你的。”
張吉一怔:“我……我很能吃苦的,我可以給恩人打雜,做飯,擦船,我什麼都能做,你們就留下我吧。”
“會做飯?那試試。”徐雲笑了笑。
林歌一怔:“哥……這……”
徐雲示意他聽他的就好,林歌這纔沒說話,如果徐雲真的要留這個人在船上,他也不會說什麼,他只需要多注意這傢伙一些便是了。
張吉一聽這話,馬上就到遊艇的廚房弄起早餐,還的確是有一手,雖然只是簡單的黃油烤麪包和流黃的煎蛋,看上去到也色香味俱全。
張吉把兩份早餐放在徐雲和林歌面前,滿懷期待的看着兩個人,希望得到兩個人的認可。
林歌吃了一口煎蛋,滿意的點點頭,他就喜歡這種嫩嫩的煎蛋,多有感覺啊,一咬就流黃:“不錯,哥,這傢伙的手藝還真是很不錯。你嚐嚐。”
徐雲嗯了一聲,把自己的那份給張吉:“你吃吧。”
張吉一怔:“恩人,你這是嫌棄我做的不好嗎?我可以改進的,真的,我可以改進,你試一試口感,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就給我指出來。”
“我是說,你吃吧。沒說不好啊。”徐雲道。
“我……”張吉一怔。
徐雲的聲音變了:“都在海上漂流三天了,不餓?”
聽到徐雲這話,林歌當時就明白了徐雲的用意,二話不說突然動手,直接把這張吉鎖喉按在桌面上:“怪不得我覺得你這傢伙有點問題呢!”
“我……我餓,餓,但我不敢吃……恩人,您還沒吃……”張吉解釋道。
“看樣子你還真沒體驗過捱餓三天的滋味,如果你想體驗,我可以幫你。”徐雲道:“我告訴你,捱餓三天的人,面對食物的時候是不會顧忌任何其他因素,因爲再不吃東西就餓死了,是命重要還是其他的東西重要?這是不是很簡單的問題?”
張吉愣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反駁跟解釋。
“三天在海洋上漂泊,你身上連點潮溼的海鹽味道都沒有。”徐雲繼續道:“說吧,昨天在什麼地方睡覺呢?”
“哥,你早看出他不對勁兒啊,那你怎麼不跟我說,搞的我都差點信了他。”林歌道:“我都吃他做的東西,真不知道這貨有沒有下毒。”
徐雲笑了笑:“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看出來。鴿子,以後謹慎要用對地方,明白不?”
“嗯。”林歌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