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證明嗎,不是要爲了蔣家而搏命嗎?我給你機會了。”陶塑道:“這可是你最好的證明自己的機會!”
“你不需要證明自己!”徐雲再次提醒蔣鴻,蔣鴻現在的情緒仍然非常不穩定,很容易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爲來。
其實蔣鴻心裡清楚這一切都是陶塑的激將,都是陶塑想要控制他的情緒,但是蔣紫雪在對方手裡,他如何能反駁對方?
陶塑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說,他根本不需要救蔣紫雪了?”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什麼情況下,他都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麼。”徐雲冷冷的看着陶塑:“因爲你根本就不配。”
陶塑一把將蔣紫雪的頭給擡了起來,蔣紫雪的脖頸上的五條指痕已經是清晰可見:“我不配?那誰配?我告訴你……誰有資格,誰就配!我手裡有籌碼,我讓他做什麼,他就要做什麼!”
“你馬上把她放了。”蔣鴻道:“我做你的人質,你絕對不能傷她!”
“你真以爲我會傻到跟你做公平的交易嗎?”陶塑苦笑的搖搖頭:“擺脫,我是不會跟你做什麼所謂的公平交易的,蔣紫雪是我的人質,能保我安全離開這裡,而你可不夠資格換人,你的作用就是保證人質不死,用你的命給蔣紫雪續命。”
“你做夢呢!”林歌罵了一聲:“現在你們已經是強弩之末,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陶塑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充滿了不懈:“你說不要讓我掙扎我就不掙扎了?哥們兒,你開玩笑呢吧?況且現在掙扎的人可不是我。是你們!”
“荒謬!”林歌瞪眼道:“你既然那麼想死,那來跟我單挑,別拿一個女孩做擋箭牌!”
“我就是要拿着蔣紫雪當擋箭牌又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你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射死。”陶塑得意的笑了:“不是飛刀嗎?來啊!”
蔣鴻的拳頭緊緊攥起,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陶塑的腦袋給徹底的敲碎捏爛!
但陶塑只要把蔣紫雪往面前那麼一擋,蔣鴻怎麼可能出刀!
他不敢啊,真的是不敢啊!
“蔣鴻,好好考慮仔細,想清楚一些。”陶塑道:“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賣給你吃呀。”
“你做的已經夠絕了,現在爲什麼還要逼我。”蔣鴻咬牙切齒道:“你已經讓我忍無可忍了……”
“你逗我呢?如果我不來找你,難道你就能忍我?”陶塑哼了一聲:“做內應的李政已經被你們給除掉了,你們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你們不會以爲我不知道吧?我可不會祈禱和指望老天爺幫我,只要你不死,就是我的威脅。”
蔣鴻哼了一聲:“只要你不死,我心裡的這塊石頭就永遠都放不下!”
“不要讓仇恨矇蔽了眼睛。”金國奕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其實有些東西,真的不必太多的在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道路要走,你父親走的這條道路,註定會出現這種事情,換做是誰都逃不掉的。”
陶塑聽了一怔,這金國奕究竟是幫誰說話呢?!
“老頭,你還真是有點意思啊。”陶塑道:“你這番話說得很好,我很贊同,六大家族圍剿蔣敬那是勢在必行,大勢所趨!沒有辦法!根本就不能怪我!”
“師父!你爲什麼要幫他說話!”蔣鴻有些無法理解。
金國奕無奈的搖搖頭:“你一直以爲你父親把你送到我身邊,是想要將你趕出蔣家,卻不知……另有隱情。”
蔣鴻的眼神暗淡了下來:“師父,我現在不想去想那些過去的事情。”
“十年前,你父親就已經知道蔣家大勢已去。”金國奕沒有理會蔣鴻的話:“他很清楚,蔣家的壟斷已經讓其他六大家族忍無可忍了,即便是蔣家做出了很多的讓步,仍然沒有辦法滿足其他六大家族的胃口。”
這些事情恐怕是陶塑都不曾聽說過的吧。
“所以你父親當年就斷定了,十年之內,蔣家必然會發生一場變故。”金國奕繼續道:“而且引發這場變故的必然是其他六大家族的人。”
蔣鴻不敢相信:“你是說他早就已經意料到了?!”
“沒錯。”金國奕道:“所以,他找了其他的藉口,把你送到我這裡來,讓你徹底給蔣家劃清關係。”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蔣鴻道:“我只是一個他和傭人生下的孩子,死不足惜,又有何必要把我送出來!?”
“他說是他欠你的。”金國奕道:“在你出生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他這一輩子都要欠你的……他不能承認你,是因爲他有他的苦衷,他真的沒有辦法承認,但他仍然想把你留在身邊,找機會承認一切。只是沒等他有這個機會,他就意識到了危險將要來臨。”
“因爲他意識到了危險,就把我送了出來?”
蔣鴻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金國奕道。
蔣鴻搖着頭,不可能,這不可能的。
“他送你到我身邊的時候,告訴我,他欠你的,所以他必須保證你的安全。”金國奕道。
“那他爲什麼沒有告訴我!既然是對我好,爲什麼不告訴我?!”蔣鴻不相信。
金國奕無奈的搖搖頭:“有些東西,說不清。”
蔣鴻仍然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爲師從未欺騙過你。”金國奕道:“而這番話我是答應過蔣敬不要告訴你的……但我不希望看着你這樣繼續下去。”
“所以您一直都瞞着我?”蔣鴻道。
金國奕點點頭:“是啊,我這一瞞就是十年,這些話堵在我心裡,我也不舒服。可是我不能說出來,一旦我說出來,你的心就會飛走……你父親給我最後的囑託,就是讓我徹底的把你帶出大家族這種是非之爭裡。”
說到這裡,金國奕擡起頭,看向窗外的遠處:“我失信於他了……”
“……“蔣鴻也隨着金國奕的目光看去遠方,似乎那邊,蔣敬正在對他招手。
“這狗屁故事編造的還真是可笑!!”陶塑忍不住捧腹大笑:“那麼說來,蔣敬也不希望他這個野種兒子給他報仇了?讓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哈哈哈哈!老頭,你可真逗,這話也就是騙一下三歲小孩!”
金國奕眉頭皺起,他對陶塑的忍耐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
“我不准許你對我師父無禮!!”蔣鴻怒斥一聲。
“好啊,既然你那麼尊重你師父,那就聽他的,冤冤相報沒有意義,那你就不要繼續報了,今天我把你們蔣家的人徹底滅了根兒,一切就都結束了!”陶塑道:“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
蔣鴻怒瞪一眼:“你不要太過分了!”
“是那個老頭說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陶塑笑了笑,要怪你也去怪那老頭。”
金國奕深呼一口氣,這個陶塑還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陶塑,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金國奕儘可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們想要得到的一切已經得到了,該收手了。”
陶塑不屑的看了金國奕一眼:“你說的輕鬆,那是因爲蔣家根本不是你的,你覺得丟了不可惜,但對於他們蔣家人來說,那可是不得了!”
“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對於誰都是一樣的。”金國奕繼續道。
“不可能!”陶塑道:“你他媽又不是蔣敬的兒子,他死了你當然不會恨!!”
金國奕的身上突然威壓暴增,脾氣再好的人,那也是會有忍不住的時候:“那是我兄弟!你說我恨不恨!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三刀六洞!讓你死無葬身的海底!!”
金國奕怒了,當他發怒的時候,那種威嚴實在讓人有些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就一個感覺,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