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洪寧火急火燎的,徐雲身影剛出現在樓梯處他就等不及了:“雲哥,你快點,急事兒啊!”
“來了,來了!”徐雲一邊喊一邊衝下樓:“急啥,什麼大事兒啊?”
“哥,今天金彪的小弟去我那邊找我,讓我給您帶話。”單洪寧迫不及待道:“他說晚上他做東,要在咱河東最大的河東國際大酒店款待霜姐跟你,而且北大佬馬平海和西大佬武磊都會到場!”
徐雲摸了摸下巴,那老狐狸剛被他打了,就要請他吃飯?這鴻門宴擺的也太明顯了一些吧。
難道金彪是爲了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力,告訴自己就算他犯了事兒也沒有人敢抓他?如果這麼膚淺,金彪也肯定當不了整個東部的大佬,這顯然不可能。
而且還有北部和西部的兩方龍頭都參加,這事兒似乎有些蹊蹺了。
“雲哥,我覺得他們是想巴結咱南區。”單洪寧道:“金彪,馬平海,武磊,這三個人分別是東、北、西三個地方的龍頭大佬,現在請您跟霜姐,那顯然就是想讓南區龍頭確定下來。”
徐雲無奈的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想讓霜姐當河東南部的大佬?”
“嗯!”單洪寧點點頭。
徐雲卻緩緩的搖了搖頭:“我到覺得不然,呵呵,現在南二區誰敢對霜姐不敬?”
“誰要是敢,我第一個剁了他!”單洪寧怒表忠心。
“這樣事情就比較明顯了,既然霜姐已經是我們南二區的領軍人了,就輪不到他們三個指手畫腳的了。”徐雲冷笑一聲,他想明白了:“金彪只是怕我們會擴張地盤對他下手,然後聯合其西、北兩個大佬給我們施加一下壓力罷了。”
單洪寧這才恍然大悟,雲哥說的有道理。金彪那老狐狸果然是沒安什麼好心。
這頓飯擺明了就是鴻門宴,三個人定然是想在飯局上把話挑明,想讓河東黑道勢力繼續平衡發展,說白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徐雲有越界的想法,那他們三個必然聯手。
“雲哥,那我們去還是不去?”單洪寧拿不準注意了。
徐雲也沒急着下定論,去還是不去對他來說無所謂,反正他也沒把那三個人放在眼裡:“下午再說吧,急着做決定會讓他們覺得我們太隨意。”
單洪寧點點頭,他知道雲哥這叫高深莫測:“我這就讓那人告訴金彪等着雲哥通知。”
“對了,仇妍安排給你們的事情你們都做了吧?”徐雲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單洪寧一愣:“雲哥,你是說通緝令上那個人的事兒吧?”
徐雲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哥,我也不滿您,我們知道你和妍姐是想幫秦警官立功,但是這個通緝犯兄弟們實在有些不敢招惹。”單洪寧皺了皺眉頭:“雖然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誰也怕有命拿錢沒命花,警察不會白給五十萬,到時候肯定媒體宣傳塑造典型,誰要是拿了這五十萬絕對就是出頭鳥。”
徐雲心裡笑了笑,這傢伙說的還真都是實在的真心話。
單洪寧繼續道:“您想啊,這麼個凶神惡煞殺了六個警察戰士的傢伙能是好惹的嗎?他那次越獄去救的也是個全國通緝犯,他身邊朋友肯定都不是好惹的,誰都害怕被報復呀。”
“我正要跟你們說這事情呢,你們不用幫忙找了。”徐雲道:“這事兒也不是我們能參合的起的,警察又不發給我們錢,我們沒必要那麼賣命。”
一聽徐雲這麼說,單洪寧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原本是仇妍的吩咐,他們也不敢不聽啊。
“成,那我這就告訴孔忠和呂峰他們去。”
單洪寧離開藥膳館之後也是午飯的時間了,中午只有他和阮清霜兩人,肯定又是要忙的夠嗆,這活兒看來是真要僱人做了,不然早晚累死。
畢竟現在藥膳生意風生水起,就算阮清霜他們什麼都不做,一個月其他渠道的收入也是不小的一筆,就單洪寧那豆撈城跟他們五五分成一個月就有五六萬呢。
中午快要忙完的時候秦婉兒卻突然回來了,她二話不說就把徐雲拉到了樓上。幸虧樓下也沒幾個客人了,阮清霜最多就是忙着收拾一下桌子。
“什麼重大消息那麼着急?”徐雲有些詫異。
秦婉兒上氣不接下氣的喝了杯水纔開始說:“好多天前刑警隊就介入調查了,根據有力證據,現在基本可以確認,犯罪嫌疑人在河東機場出來之後,攔了一輛車牌號爲河H20156的捷運出租車公司的出租車,出租車開往了河東北郊九巖山附近。”
徐雲對自己的判斷力也是相當自豪,他還真是沒看錯刑警的偵查能力,這麼快就有了線索:“那就把那出租車司機傳進來問問唄。”
“這就是問題關鍵。”秦婉兒也皺起了眉頭:“這個出租車司機只是說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們用了所有辦法他也沒說出犯罪嫌疑人到底是要去哪。”
“然後呢?”徐雲淡淡問道。
秦婉兒嘆了口氣:“畢竟有五十萬的舉報賞金,我們覺得那個司機或許真的不記得了,又或者犯罪嫌疑人上車之後沒露臉,總之……這線索只能到這裡,我們只知道犯罪嫌疑人現在很有可能隱藏在九巖山上。”
“行,我知道了。”徐雲笑了笑:“那個出租車司機的地址你知道嗎。”
秦婉兒拿出一個紙條遞給徐雲:“早知道你會問,給你。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說謊,誰不想賺五十萬。”
徐雲只是接過紙條記住了上面的地址,沒有回答秦婉兒的話,單洪寧那句話在徐雲耳朵裡響起:“雖然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誰也怕有命拿錢沒命花,警察不會白給五十萬,到時候肯定媒體宣傳塑造典型,誰要是拿了這五十萬絕對就是出頭鳥。”
就因爲這句話,徐雲非但不覺得這出租車司機不是不記得赤蠍了,反而是記的很清楚,他就是因爲怕自己有錢沒命花才一口咬死什麼都不記得了。
徐雲擡頭道:“吃了沒?”
“呃……跟着刑警隊的人就吃了碗泡麪。”秦婉兒不爽道。
“走,下樓一起吃。”徐雲聳聳肩膀:“我和霜姐也正好沒吃呢。”
三人隨便吃了些東西之後秦婉兒就走了,自從她加入到這個案子之後可真是忙的一整天都顧頭不顧尾。阮清霜因爲身體不舒服早早的去樓上房間休息了。
徐雲打電話把在家養傷的強子喊來看店,不成想強子又開來一輛幾乎全新的奧迪A6。
“哪弄的?”徐雲真懷疑這小子哪來的錢。
強子咧嘴一樂:“呂峰把步兵那小子教訓了一頓,這是那小子賠我的新車。哈哈,怎麼樣啊雲哥,咱也混上四個圈了!”
徐雲無語:“什麼手續都沒有的黑車有什麼好炫耀的。拿鑰匙來,我出去有事兒正好用用。”
強子把車鑰匙交給徐雲:“哥,什麼事兒啊,我跟你一起去。”
“讓你來是看店的,別吵到樓上霜姐休息,知道了不?”徐雲白了強子一眼:“你跟我去?那我讓你來幹嘛的?”
“嘿嘿,知道,瞭解了!”強子傻笑兩聲。
徐雲開上那輛嶄新的奧迪A6一腳油門就向秦婉兒紙條上寫的北胛區那個地址奔去,能不能找到赤蠍,必須先找到那個知道他來這裡第一站目的地的出租車司機。
文匯區到北胛區算是直接貫穿河東市南到北,一百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對於快車手徐雲來說無非就是一個多小時而已,但畢竟徐雲對河東的城市路線還不算熟悉,到了北胛區更是不清楚,打聽了半個多小時才找到了地址上的地方。
這是北胛區一處農村拆遷安置房,地方也算有些偏,徐雲能找到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原本徐雲還以爲要等幾個小時才能等到他要找的人,但卻沒想到他剛找到這地方,一輛掛着河H20156車牌的出租車就駛入進來。
徐雲毫不猶豫直接跟上。
出租車停在第三排樓前,車內下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
“哥們兒。”徐雲停車喊了一聲。
那出租車司機一愣,先是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徐雲這輛奧迪的車牌,然後才把目光轉移到徐雲的身上。
這時候徐雲已經走下了車,一臉滿不在意的表情道:“車牌是假的,你記了也沒用。”
出租車司機臉上的表情明顯發生了變化:“你是誰?”
“我找你打聽點事兒,不用那麼緊張吧。”徐雲說着把強子落在車裡一盒紅塔山拆開,很隨意的扔給出租車司機一根:“我叫徐雲,你呢?”
“馮偉。”出租車司機接過煙,沒跟徐雲多客氣就自己點上了,但神情依然緊張:“我們好像不認識吧?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徐雲把煙塞進口袋,微微一笑:“一點小事兒,呵呵,警察沒問出來的那事。”
馮偉突然臉上變色,夾着香菸的手指頭非常明顯抖動了一下,剛剛點燃的一支菸直接掉落在地上。這一切徐雲都看在眼裡,如果這個出租車司機什麼都不知道,那又爲何如此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