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丟人現眼,不是要撕了人家麼,怎麼不撕了?”
帳篷裡,赤察玲一陣冷嘲熱諷,直讓察爾汗倍加沒有面子。
輸給林楓本就非常窩火了,赤察玲這麼一說,察爾汗都想要暴走了。
“怎麼滴,不服氣啊?瞅瞅你這暴脾氣,一天到晚就知道殺殺殺,我都不稀罕說你。”
赤察玲給察爾汗包紮好了肩膀,骨頭是街上了,但是復原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別瞪着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赤察玲站起身嘆息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上次屠魔要是沒打贏你,我就會嫁給你了?”
“難道不是?”
察爾汗人糙心不糙,一下子就聽出了赤察玲的弦外之音。當即察爾汗就有點慌了,難不成一直都是他一廂情願了?
赤察玲搖了搖頭:“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嫁人,說真的,至少在他出現之前我是沒想過要嫁人。我爹臨死前把部落交給我,我知道要是沒有你,大家夥兒早就亂了,所以我一直想把部落交給你,可你這樣兒,我怎麼交給你。”
察爾汗不說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赤察玲一番話讓察爾汗有點心死了。
都說哀莫大於心死,現在察爾汗感覺好像說什麼都是徒勞。
“行了,別擺出這副樣子了,人家云云是個好女孩兒。我是真的不可能嫁給你,草原上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
赤察玲拍了拍察爾汗的肩膀:“我該說的都說了,希望你好好想想,回頭你要是想通了,我就把位置讓給你。外面那麼大,我也想出去走走看看,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個人嫁了。”
察爾汗的頭垂得更低了,一時間五味雜陳襲來,讓察爾汗壓根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倒是赤察玲一臉釋然,好像說出了積壓已久的心事兒,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不少一般。
良久,察爾汗才緩緩擡起了頭來,眼神裡滿是堅毅。
當晚,盛大的篝火映紅了半邊天,爲了迎接林楓這個客人,赤察玲可是把部落裡最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來來來,大家一起喝,喝他個三天三夜,喝他個一醉方休。”
赤察玲抓起酒罈子就往嘴裡倒,看得雙飛燕是一愣一愣的。
她從未見過如此豪放的女子,要說林楓身邊豪放的女人不少,但是和這個赤察玲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雙飛燕妹妹你看着我幹嘛,喝啊,你要是不喝,我可不答應了。”
赤察玲一臉紅暈,饒是好酒量,幾罈子酒下肚,赤察玲也有點暈乎乎的。
雙飛燕愣了愣,最終要是硬着頭皮舉起了酒罈子。
“哈哈,妹妹豪爽,來,再給妹妹來幾壇。”
赤察玲是越喝越興奮,酒罈子砸碎了一個又一個,將一個女人的豪放展現到了極致。
“你說她會不會喝多瞭然後把你給那啥了?”
“我說你這腦瓜裡想得到底是什麼,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想呢。”
林楓沒好氣地給了雙飛燕一個爆慄,這妮子的腦洞開得可是夠大。
他們來這裡
不是爲了泡妞兒的,是爲了談正事兒的。
今天下午林楓一直沒開口,就是要等到大家都醉醺醺的時候才提出來。
畢竟這不是什麼小事兒,是一件大事兒。
赤察玲會不會答應他,林楓心裡可是一點都沒底。因爲草原上民族豪放的性格決定了他們不會輕易改變任何決定。
最終,篝火晚會持續到了深夜,大家夥兒都差不多喝趴下了。
赤察玲醉醺醺地靠在林楓身上,呢喃道:“說吧,小男人,這回來找我有啥事兒,別磨磨唧唧的,老孃不喜歡人家磨磨唧唧。”
林楓打了個酒嗝,訕笑道:“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能不能把你佈置在車臣國兵馬撤回來,想要什麼條件隨便開。”
林楓是真的直奔主題了,大家都是豪爽之人,拐彎抹角的反而沒意思。
他開門見山,赤察玲也可以說出她的條件,大家談得成就談,談不成就拉倒。
“喲,小男人你是不是喝醉啦?”
赤察玲伸手摸了摸林楓的臉龐:“沒喝醉怎麼光說胡話,我這輩子都沒離開過草原,什麼車臣國什麼兵馬,你以爲看電影呢?”
嗯?
林楓的身體輕輕一震,他能感受到赤察玲不是在開玩笑。
也就是說,赤察玲壓根兒就沒有參與此事?
林楓一下子就有點蒙圈了,難道說他判斷錯誤了不成,參與車臣叛黨行動的境外武裝不是鐵木真的人?
不可能啊,根據維傑夫的描述,那些人耳根後都有一個統一的紋身,維傑夫描述出來的紋身形狀,就和鐵木真耳根後的紋身一模一樣,不可能是維傑夫描述錯了纔是。
這其中又有什麼蹊蹺?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車臣國有我鐵木真部落的兵馬?”
赤察玲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渾身打了個激靈,整個人的酒勁兒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雙眼裡好似充斥着深深地不可思議。
林楓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車臣國境內有你們鐵木真部落的人,你們部落每個人的耳根後都有同一的紋身不是麼,其他部落應該不會有吧?”
“不假,這種紋身是我鐵木真部落獨有的,其他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
“那就對了,一定是你們的人,我好奇的是你居然不知道。”
林楓呆住了,赤察玲也呆住了,兩人大眼瞪小眼,好像都陷入了沉思當中。
林楓知道赤察玲沒說謊,這丫頭的性格非常直爽,如果是她的人,赤察玲肯定會承認。
赤察玲也相信林楓沒有說謊,林楓犯不着用這種謊言來騙她。
這中間一定忽略了什麼細節,是大家都沒有差距到的細節。
“等等,難道是他!”
赤察玲突然想起了什麼,整個人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努爾哈赤,一定是努爾哈赤,該死的叛徒,混蛋!”
赤察玲的聲音很大,把不少人都給驚醒了。
大家紛紛詫異地看着赤察玲,不明白赤察玲爲何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你等着,我馬上派人去
調查一下,最多兩天就可以給你準確的答覆,該死的,該死的!”
赤察玲接連說了兩聲該死的,整個人分明就是被氣得不輕。
很快,幾匹汗血寶馬搭載在威武的漢子快速地衝出了部落,直接往西南方衝了過去。
林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稍微梳理一下就能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努爾哈赤就是鐵木真部落的人。
但是現在和鐵木真斷絕了關係,然後才成爲了車臣叛黨的合作伙伴。
整件事情赤察玲和整個鐵木真部落是毫不知情的。
“努爾哈赤跑去給人家當走狗了?”
察爾汗今天晚上沒喝酒,一聽說起努爾哈赤,察爾汗立刻就趕了過來,臉色比起赤察玲還要難看。
“哼,你們倆兄弟都是一個倔脾氣,一個是蠢豬一個是蠢驢。”
赤察玲沒好氣地瞪了察爾汗一眼:“都不知道你爹當年是怎麼生出你們兩個倔脾氣的。”
“額,俺不是俺爹生的,是俺娘生的。”
“你!”
赤察玲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她正在氣頭上呢,察爾汗還這麼反嗆她一句,不是要把人氣死是什麼?
努爾哈赤就是察爾汗的親弟弟,曾經也是鐵木真部落的一把好手。
不過努爾哈赤的野心非常大,在掌管部落分部的時候,就用自己的汗血寶馬和一些軍火商做交易,換取各種先進武器,到處吞噬其他部落的地盤,在草原上一度聲名狼藉,甚至是引起了其他部落的公憤。
赤察玲自然不允許這種事情出現,索性直接取消了努爾哈赤分部首領的待遇,還讓察爾汗狠狠地教訓了努爾哈赤一番。
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是努爾哈赤帶人脫離了鐵木真部落,從此和鐵木真斷絕了關係,生死不相往來。
臨走之前努爾哈赤還發過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殺回來,一統整個大草原。
說到這兒,赤察玲的眼裡就閃過了一絲憂慮,因爲隱隱間她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這件事情就是努爾哈赤做的。
林楓同樣在心裡確認了這個想法,並且知道努爾哈赤爲什麼要這麼做了。
這傢伙加入車臣叛黨,替車臣叛黨當儈子手,心狠手辣,其目的就是爲了協助車臣叛黨掌控局勢,然後奪取俄國聯邦的政權。
到時候再借助俄國聯邦的勢力一舉殺回草原,將這個驅逐他的地方徹底征服。
嘶!
想到這兒,林楓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什麼叫細思級恐,林楓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一旦事情真如林楓所想,那麼想要讓努爾哈赤回頭近乎是沒有任何可能了。
也就是說,車臣國的局勢無法扭轉,他想要打開的突破口也就意味着毫無可能,想要協助洛維奇獲得下次大選的勝利,依舊是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那小子真敢那麼做,老子一定要代表草原之神撕了他。”
“撕撕撕,你就知道撕,你能撕得過他麼!”
赤察玲狠狠地瞪了察爾汗一眼,她心裡亂着呢,察爾汗還要給她添堵,不是找罵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