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我也釋然了。
潛雲三中絕對不會是我跟文鏡‘花’夢到的那種樣子,所以文水月的室友換了人也很正常。
“這個……那也沒什麼了,”我又幹笑了兩聲,“就這樣吧,我們要開始上課了……”
我話音纔剛落,文水月立刻就乾脆的掛了電話。
我的嘴角立刻就‘抽’搐了起來。
把手機還給了文鏡‘花’,我又偏着頭想了一會:“水月說她過幾天也要去補習……她是去潛雲三中補習嗎?”
“水月也要補習?”文鏡‘花’一詫,“她成績那麼好還要補習?”
“是啊,前幾天我問她的啊,”我聳了聳肩,“等我們補習中途休息的時候,我就去潛雲三中看看……”
“我也去!”文鏡‘花’立刻開口。
“不要咯!”我嘴角又是一‘抽’,“我自己去就是了。”
釋彌夜可是吩咐過我,不要管閒事……我這也不是去管閒事,我這不是看文水月可能會有危險嘛……
這樣對釋彌夜解釋的話,倒也沒什麼,可是如果我把文鏡‘花’也帶着……釋彌夜一定會罵死我的。
可是文鏡‘花’顯然沒有打算理會我:“我不管,反正從現在開始,你走到哪裡,我就走到哪裡……你到潛雲三中去,我也要去!”
我無奈,也只有敷衍的應承下來,心裡卻暗想着等第一階段的補習結束之後,找個機會把文鏡‘花’甩掉就是了。
不過讓我慶幸的是,前七天的補習過程中,我都沒有再做關於文水月或者是潛雲三中的夢了,可是這樣也讓我更鬱悶——本來還想着再在夢裡到一次潛雲三中的話,我一定要努力的挖掘這裡的秘密。
反正我鬧鐘都設置好了,每二十分鐘叫醒我一次。
不過左手手腕上的傷口也漸漸的開始好了,只是每天癢得我痛不‘欲’生,又不能去撓,大夏天的又包着紗布,悶熱加上瘙癢難耐,真是折磨人。
跟着文鏡‘花’回到家裡,文水月果真是去補習去了。
姨夫說要考究我們的功課,看看我們的補習成果,我趁着鬧鐘響的機會,說是釋彌夜打了電話來,立刻就遁走了。
打了個出租車,我一路直奔潛雲三中。
到了校‘門’口,下了車,看着銘刻着“潛雲三中”四個字的大石碑,我才知道,夢裡的情形到底誇張成了什麼樣子。
潛雲三中現在正在放暑假,也只有一部分即將要升高三的學生在裡面補課,所以整個學校分外的安靜,除了偶爾會有一兩聲鳥叫的聲音。
是的,鳥叫聲。
在夢裡,這裡寂靜得可怕,別說是鳥叫了,連人聲都不怎麼能夠聽得到。
眼前的這所學校,從校‘門’就能看出來,作爲潛雲縣最資深的重點高中,潛雲三中自然是裝修得相當不錯的。石碑上的字是鎦金的;校‘門’是電動‘門’;校‘門’口的保安室是用紅磚切成的歐式田園建築風格;校園裡面是一塊鋪着地磚的空地;中間是一尊白‘色’的塑像,塑像是一個抱着書的‘女’學生。
可是在我夢裡的潛雲三中,石碑上鎦金的字早就剝落了;校‘門’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應該是被拆卸了;校‘門’口的保安室早就廢棄,屋頂都垮塌了,墨綠‘色’的爬山虎把剩下的殘桓斷壁全淹沒了;而校‘門’裡面空地上的地磚也都殘破不堪,東一塊西一塊的;那尊塑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倒掉了,只留下一個石臺子的基座,還有基座周圍散落着的白‘色’碎石塊。
我又往裡面看了看,發現這個學校修得相當的大氣,環境也非常不錯,比甲乙高中和潛雲二中都要好多了。
都到了潛雲三中‘門’口了,我自然是要進去探探究竟的,不過這學校‘門’口是鐵將軍把‘門’,我還得去跟守‘門’的保安周旋一下。
輕咳了兩聲,我昂首‘挺’‘胸’的走到保安室‘門’口,先就禮貌‘性’的敲了敲‘門’。
“有什麼事情嗎?”一個年輕的小保安拉開了‘門’。
“你好,我想找一下現在正在學校裡面補習的文水月,”我堆出一張笑臉,“她的宿舍是109號。”
“宿舍多少不知道,”小保安顯然有些無奈了,“你登記一下吧!”
說着他就遞給了我一個本子,我一看,卻是一些簡單的出入登記。主要就是來訪者姓名、目的之類的東西。
我隨意的填了,又跟小保安打了個招呼,轉身走進了潛雲三中。
上次在夢裡進來過潛雲三中,而且還四處轉了轉,所以我對這裡還算是比較熟悉。
隨意的逛了逛,我繞到了‘女’生宿舍。
不得不說,夢裡的潛雲三中真的是太荒涼的,可是現在這麼直觀的看着,我對潛雲三中爲什麼會變成夢裡那個樣子就更感興趣了。
會不會潛雲三中其實也像甲乙高中一樣,在地底下有一個大怪物?釋彌夜可是說了,甲乙高中下面的那個大怪物可是連白魅都搞不定的。
不過夢裡的潛雲三中那個樣子,很顯然是經歷了歲月的洗禮——那簡直就好像是潛雲三中不再招生之後廢棄了三百年的樣子……反正清平中學都廢棄了五六年了都沒有變成那個樣子。
只是‘女’生宿舍的大‘門’緊鎖,顯然現在學生們正在補習。
我有些失望,但是也只有慢慢的往教學區走去——現在只有挨個挨個的教室找文水月了。
剛剛進到教學區,轉過彎就迎面撞到了一個‘女’孩子。
“哎喲!”那個‘女’孩子痛呼了一聲,隨即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噓!”
我‘揉’着自己的額頭也是一詫:“你……”
“小聲點啦!”那個‘女’孩子趕緊扯着我就往外跑,等跑到一邊的林蔭小道上了,她才停下來,“我是偷偷從教室裡溜出來的啦……”
她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眼:“難道你不是嗎?”
我乾笑了兩聲:“我不是……我是來找人的。”
“哦?你找誰啊?”‘女’孩子吁了口氣,“如果是我們學校的話,我應該認識的。”
“我找文水月。”這下我來了‘精’神,畢竟不用自己一個一個教室的去偷瞄。
“哦!她跟我一個班的,補習好像是分在高二三班的教室裡,”‘女’孩子一拍腦袋,“高二三班就在這棟教學樓的二樓,從這邊的樓梯上去,左拐第二間。”
“謝謝你,”我滿是感‘激’,“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謝勝柔,”‘女’孩子嘻嘻一笑,“現在我要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
“等等,”我猛地想到一件事情,立刻叫住了她,“我能問你一些事情嗎?”
這個叫謝勝柔的‘女’孩子說是跟文水月一個班,那麼文水月住的109宿舍裡面有沒有那個抱着貓屍的‘女’孩子,也能向她求證。
並非是我不相信文水月,而是她可能從一開始覺得我有些無理取鬧——就算是我說出了她住的寢室的宿舍號,她也可能會認爲是文鏡‘花’告訴我的。
而且文水月那麼冷淡的人,肯定不太關注自己不太喜歡的人的長相……我保證她就形容不出我長什麼樣子,而且說不定在現實裡面的潛雲三中,那個抱着貓屍的單眼皮‘女’孩子並沒有跟文水月一個宿舍。
謝勝柔偏了偏頭:“可以啊,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不過這裡說話不太方便,我們去那邊的涼亭吧!反正還沒下課,你現在去找文水月的話,她都不會理你。”
我又幹笑了兩聲——她可真瞭解文水月啊……
很快我們就到了謝勝柔說的那個涼亭,剛一坐下,我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謝勝柔,你住在那個宿舍?是跟文水月一個宿舍嗎?”
“不是,我住在108,在文水月他們對面呢,”謝勝柔有些疑‘惑’,“怎麼了?”
“沒呢,我就想問問,109裡有沒有一個‘女’孩子,是單眼皮,左邊眼角下有一顆小痣。”
謝勝柔歪着頭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109號寢室裡沒有那樣的人……109號寢室是出了名的美‘女’寢室,裡面的‘女’生全都是大眼睛的美‘女’,所以絕對是沒有你說的這個單眼皮的‘女’孩子的。”
我並沒有放棄:“那麼你們班上呢?你們班上有沒有?”
“單眼皮有,但是單眼皮眼睛下面還有顆小痣的就不知道了,”謝勝柔一聳肩,“一般來說,不是關係特別好的話,也不會盯着別人的臉看,如果那顆小痣足夠小的話,距離太遠也看不清。”
那顆痣的確不大,我也是因爲跟那個‘女’孩子湊得極近纔看到的。謝勝柔也說得沒錯,一般的人,是不會去關注一個人的臉上有沒有一顆小痣的。
看我一臉的失望,謝勝柔有些好奇了:“怎麼,你在文水月的寢室見過那個‘女’孩子?那你直接去問文水月啊?”
“我問過了啊,她說沒有,”我撅了撅嘴,“你也知道啦,文水月‘性’子那麼冷,她說沒有就沒有,絕對不會多說別的……沒辦法啊,我在電話裡跟她又說不清,所以乾脆就到她學校裡來找她了啊!”
謝勝柔捂着嘴笑了兩聲:“以文水月的‘性’子,想要在她哪裡問出什麼的確有些困難……不過你好像跟文水月很熟的樣子……又好像不時我們高二的……你是高一的嗎?還是新生?還是別的學校的?”
“我是文水月的表姐,”我嘿嘿一笑,“因爲這次的事情有點……反正有點說不清,所以我就來找她了嘛!”
謝勝柔一臉的驚奇:“我只聽說了文水月有一個妹妹,沒想到她還有一個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