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大路,莫微生才解釋般的說了一句:“他們是別班的混混。”
“哦……”顏亦希拖長聲調應了一身,眼眉還是微微彎着。
莫微生看了她一眼,眼眸裡也有一絲笑意,頓了一下便說:“給我看看那些東西。”
顏亦希從書包裡掏出來,放到他手上,然後解釋每個的作用是什麼,其中不乏期待這是好東西的亮晶晶眼神。
“刀譜是基礎,後期沒用。”莫微生簡言:“鈴鐺對高能量的妖怪用不了,小塔也是這樣……你用了多少錢?”
顏亦希撇撇嘴:“六千。”
“被騙了。”
“……”
“下次,幫你討點利息。”莫微生彎了彎脣,看她從沮喪後變的神采奕奕的摸樣,心情也好上不少,把東西遞給她後道:“基礎刀譜你適合用,也不算浪費,另兩件,你現在用不錯。”
顏亦希哀怨的看他一眼,這個婉轉的意思是說,她現在能量弱,用這些剛剛好麼。暗暗編排了一會,便也歡喜把這些東西放回揹包裡,反正有外力藉助總是好的,刀譜有了基礎,以後學高深的也方便。
回到家,發現客廳沙發上,傑拉爾半死不活的躺在上面,唉聲嘆氣的。
“你怎麼了?”顏亦希好笑的問道,隨手把揹包扔在另一側沙發上,而莫微生則去廚房倒了兩杯水出來。
“亦希啊……………………”傑拉爾氣弱如絲的拉長聲音說到。
顏亦希喝了一口水才調侃道:“哎呀,是被扣工資呢,還是被欺負了呀。”
“是被欺負了……”傑拉爾哭喪着臉。
“誰敢欺負你啊?”顏亦希大感意外。
而這句話剛落,傑拉爾突然一咕嚕爬起來,目光接近兇狠的瞪着顏亦希:“不是你那好姐妹還有誰!”說完之後,他又軟趴趴的倒在沙發,繼續一副怨婦摸樣。
顏亦希嘴角抽了抽,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所以有句話說的不錯,如果你想讓一個人在你生活中消失,有兩種方法,要麼跟他\她借錢,要麼跟他\她表白……”傑拉爾雙眼無神的叨唸着。
顏亦希一樂,反而好整以暇慢悠悠的說:“你是借了我哪個好姐妹的錢啊。”未了還添上一句:“借你多少錢能讓你消失呢,嘿,有這種好事我就到處借錢了。”
“去……死……吧……”傑拉爾才恍然自己漏了口,不過看顏亦希似乎沒發現,便要死不活的說道。
“嘖嘖……”顏亦希嘖了兩聲,看來郭蘋蝶徹底躲着傑拉爾了,那一句‘不可能’又浮現在腦海裡,她有點替這對擔心,這麼堅決的話,看來要成對是不可能了。
莫微生不知發生什麼是,便看着顏亦希。
顏亦希聳聳肩,別有所指的說:“我昨天看到一句話哦,說的是,男女之間是真的可以有純友誼的,只要一個打死不說一個裝傻到底。”
這句話傑拉爾未能立刻理解。
但莫微生的眼眸瞬間深色了許多,隨即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摸樣。
顏亦希不等傑拉爾明白,而是語重心長的說:“借了錢你就趕緊還,找不到人就找到人爲止,錢送不出去,那在這裡唉聲嘆氣也沒有,總有一天,會給你找到人,而且接受你還的錢的。”
“顧慮太多倒不如主動出擊,畢竟還錢也是件好事啊。”顏亦希最後還做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總結。
“可是……”傑拉爾有些迷茫,歪了歪頭他問道:“我不是真的借你好姐妹的錢啊。”
“……”顏亦希無語的沉默很久,終於甩出一句孺子不可教也蹬蹬蹬的上樓了。
莫微生忍不住把笑意露在臉上,果然,傑拉爾只有腦子好使,而且這不包括情商在內,於是他同情的瞥了眼傑拉爾,也上樓去了。
只徒留傑拉爾抓破腦袋也不知顏亦希氣什麼……
一直到晚上,除了吃飯時間,顏亦希都在房間練習刀譜,而在她練出感覺時,準備熬上一通宵以達到熟練,卻被莫微生阻止,並在她不滿的抗議中,一捏她的雙臂,立刻,痠痛的感覺隱隱傳來,再捏住肩膀時,簡直像生了一個泡般,一按就疼。
“欲速則不達。”他道。
於是顏亦希只能撤了冰刀的能量,乖乖回去睡覺,但睡到半夜時,被一陣短信聲吵醒,她睡眼惺忪的打開手機,卻發現是蘋蝶發過來的,寫着她在她樓下外坐着,每隔5分鐘就發過來一次。
顏亦希批了外套疑惑的走出陽臺,果然發現她在休息椅上坐,路燈可以把她清楚的照亮,身上是一件單薄衣服,腳穿一雙拖鞋,明顯是穿着睡衣就跑來了。她皺眉頭,這丫頭搞什麼鬼呢,趕緊取上一件厚外套,小心而快速的走出去。
郭蘋蝶冷的脣色有點發青,看顏亦希跑出來後冷着臉遞了外套來,她默默的穿上,並不說話。
顏亦希坐在她旁邊,縱然午夜無風,但冷空氣是最強勁的,只是坐在這裡,都覺得冷意從四面八方席捲過來。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蘋蝶,你最近很不對勁。”無論是當初那個夢,還是現在的她,都讓自己心慌,彷彿有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但自己無力阻止,這一切都不對勁!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也知道。”郭蘋蝶輕輕應了一聲。
“告訴我,你怎麼了?是不是傑拉爾對你做了什麼?”她想來想去,只有傑拉爾對她表白,才發生這一系列的變故,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提了出來。
“沒有,他沒有對我做什麼。”聽到傑拉爾的名字她多少有點不呆着不動了,雙手合在一起,而且無意識的捏着手指,明顯是掙扎和茫然的表現。
顏亦希看到她這種神情,推翻了之前的不可能,這樣子絕對和傑拉爾有關的:“那他不對你做什麼,你爲什麼會這麼不對勁呢?”
郭蘋蝶沒有回答,而是用力想着什麼,好像一些回憶已經變作污漬,黏在一邊洗刷不出去,也想不起來,沉默了半刻她才慢慢的說:“你知道的,我是孤兒,不討喜也沒有人願意和我玩,直到……凝涵她很好,你也很好,是我有生以來交到的最好朋友,而且到最後,居然有人說,他在乎我,非常擔心我。”
顏亦希默然,聽到這毫無波瀾的描述,心有點鈍痛,眼睛一熱,她輕輕的摟過她,讓她帶着涼意的臉靠在自己肩膀。
“不單是他會在乎,擔心你,我們也會的,你是這麼好的人,獲得友情,獲得愛意,這些是必然的,不用爲這些糾結。”
郭蘋蝶眼眶也有些發紅,伸手緊緊的回摟住她,長長的睫毛有些顫抖,她就這樣靠着她肩膀,低低呢喃了一句:“我的朋友,這樣,爲你們失去性命也是值得的。”
顏亦希咧嘴笑了一下:“那當然,我也可以爲你們失去性命。”
郭蘋蝶輕輕拍了拍她後背,似有欣喜,但仔細看她雙眸,除了有欣慰,還有悲傷和恍然這種複雜的情緒混合在一起。
……而這一晚的異樣到了早上便徹底不見,蘋蝶依然是那個性子,對傑拉爾近乎鄙視挖苦之意,對她依然親親密密,也偶爾去看凝涵。
她不想猜測更多,只能歸於爲被開解了。
“首先對白要記住,記住對白才能揣摩表情,你一句對白都念得坑坑窪窪,怎麼演?”顏亦希無奈的對一個女生說道,這個女生是她要培養的其中一個好苗子,下一場話劇的女主,但準備時間都過大半了,她連對白都記不住,這樣另顏亦希很無奈。
“知道了。”女生臉上的不耐一閃而過,草草應下後就拿劇本到一邊去背了。
顏亦希懶的和她發火,只是對走過來的副社長無奈道:“新生素質越來越差了。”
副社長一笑道:“是啊,脾氣大,底子又不好,哪還有像你們這些高素質的學生啊。”
“我看,如果再不出些人才,話劇社從這屆開始就沒落了。”顏亦希並不忌諱,反正副社長也不會生她氣。
“是的確的。”副社長果然沒有生氣,而是贊同道:“盛極而衰嘛。”
兩人談了一會話,就去準備話劇的事宜了,臨末她接了個電話,不過對方沒出聲,似乎是打錯了,她便掛了電話,準備下課回家。正收拾東西時,凝涵打了電話來,說今天她出院,來不來接她,一起吃頓掃晦氣的飯,她當然滿口答應,通知了所有人後,準備回家換身衣服開車去醫院了。
和莫微生走出校門口時,出現一點小狀況。
皆因校門口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擺攤,而在他們經過一處掛算的擺攤時,那個穿唐裝的老婆婆神秘兮兮的說:“見你是有緣人,提醒你,你應堂發黑,小心不要滋事。”
於是,在往前走了一段路後,有一大夥人圍堵住了他們,領頭的,正式昨天‘告白’失敗的男生。
莫微生沒那麼多時間和他耗,直接對那羣人丟了一個影響心智的幻術後,龐若無人的穿過這羣藏着鐵棍的年輕人了。
真有安全感……顏亦希趕緊跟上後暗暗想到,而後面的那羣人陸續響起,我們要做什麼來着、哇,我們幹嘛拿着鐵棍,要揍誰之類的對話出來。
總之,這些只是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