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沒想到寧府的一個小院子居然這麼有趣!”
這時,一個白衣飄飄玉樹臨風的男子拍着巴掌,從院角的一顆大樹上跳了下來,他五官俊美無雙,嘴角噙着若有若無漫不經心的笑意,那雙俊眸裡趣味盎然,輕飄飄走到寧伊人面前,圍着她轉了幾圈後,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草民見過九皇子殿下!”
白衣少年一出場,寧天武等人連忙恭敬地行禮。寧若雪等閨閣女子皆眼冒桃心。
“不知九皇子大駕光臨,草民有失遠迎,還望九皇子恕罪!”寧天武滿臉惶恐道。
“本皇子路過寧府,有些乏了,就在這坐坐,寧家主你有事忙去吧,本皇子想靜靜。”九皇子騷包地拿出一把摺扇搖着,一隻腳擱在了石桌上,大有趕人的意思。
寧伊人早就知道這個少年躲在樹上,看到他沒有敵意纔沒有戳穿他,沒想到他居然是九皇子。
九皇子的話,寧天武自然聽得懂,只不過他震怒之時,居然沒有發現九皇子躲在樹上,讓他看了笑話,內心有些惱怒。不過他恭敬地點頭哈腰,道:“九皇子,這裡破舊,不如移步正廳歇息喝杯茶吧。”
“本皇子就喜歡這兒,寧家主沒事的話,出去吧。”白衣少年的聲音不復之前的慵懶,帶了一絲不耐。
“可是……”寧天武心有不甘,不知道寧伊人哪裡入了九皇子的眼,令九皇子這樣維護她,但他不打算就此罷手,他道:
“九皇子,伊人的兒子剛死在這個院子裡,實在是有些晦氣,您看……”
“寧天武,你少惺惺作態,要死也是你死,再詛咒我兒子,我把你全家殺光!”寧伊人眯着眼睛冰冷說道。在她心裡,這個世界只有寧宸是她的親人,以她護短的性格,之前所有詛咒、辱罵寧宸的人都該死!
“寧伊人,你狗膽包天了!你兒子死都死了,看來你也瘋了!”寧天武怒髮衝冠,氣得直顫的手指向寧伊人。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小腦袋從裡面鑽出來,一看見寧伊人就抱住了她的腿,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孃親”。
寧伊人順勢將寧宸抱起,看他臉色恢復了紅潤,雙眼神采飛揚,笑着捋了捋他額角的細發,道:
“被吵醒了?都是孃親不好,沒把這些聒噪的狗趕出去吵着宸兒睡覺了。”
聽着孃親的話,寧宸瞪大了眼,他記得孃親從來說話都很小聲,更不敢這樣罵大外公一家,他感覺孃親好像有些變了,但這樣強勢的孃親他更喜歡!他將頭埋進寧伊人脖子裡蹭了蹭,嘟嘴道:
“宸兒好端端的,爲什麼剛剛大外公說宸兒已經死了?”
寧伊人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下,有些心疼,溫柔地揉揉他的頭髮,道:“狗亂吠你也聽?”
“噗!”聽到這句,原本端坐的九皇子一下噴笑了出來,接着前傾後仰,哈哈大笑。
但寧天武等人卻氣得面色鐵青,開始是震驚於這個小野種居然沒死,後來寧伊人的一席話讓他們顏面掃地,卻又礙着九皇子在此,不敢發作,個個看向寧伊人的眼神像要吃人一般,恨不得將她活剝生吞。
寧伊人淡淡看了九皇子一眼,然後一直將所有目光放在了寧宸身上,又是把脈又是查探身體,發現他身體中沒有一絲殘餘的毒素才放下心來。
寧宸眼珠子轉來轉去,朝着笑得花枝亂顫的九皇子嘟囔了一句“怪叔叔”,又將頭埋進寧伊人懷裡,貪婪的感受孃親熟悉的氣味。昨天,他差點就以爲他和孃親要死在那幾個壞人手裡,沒想到醒來後,他不僅睡在熟悉的牀上,而且一直折磨他的寒毒也消失了,他感覺整個人都輕鬆起來,可他怕這種感覺是錯覺,只有在孃親懷裡,他纔有安全感。
九皇子修爲不低,耳力很好,寧宸的“怪叔叔”他聽在耳裡,連忙坐正了身體,尷尬地咳了兩聲,然後道:“既然這裡沒有死人,寧家主就不要妨礙本皇子靜靜了吧。”
“……是,草民這就告退!”
寧天武再憤怒,也不敢得罪九皇子,他就不信九皇子一直守在這院子裡,只要九皇子不在,他有的是時候收拾寧伊人母子倆!
寧天武等人來時擺着氣勢,卻灰溜溜走了,像夾着尾巴的狗一樣。
劉供奉也離開了,但九皇子絲毫沒有走的打算,他繼續騷包地搖起扇子,戲謔地朝寧伊人道:
“三小姐就這樣對待爲你解難的人啊?連杯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