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夜非白的到來,此事就被這樣揭了過去。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再敢和趙雲暖說話,也沒有人去聽信她的話。
其實就算她說得話是真的又如何,淮王的態度纔是最重要的,大家都看得出來淮王十分疼愛淮王妃。
淮王妃的那兩個孩子完全就是和淮王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這點誰敢懷疑?
趙雲暖也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她尷尬地站在大廳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這個時候有個丫頭走到她的身邊,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李夫人,大公主請你離開。”
趙雲暖的呼吸一頓,她擡頭看向大公主,她的眼眸冰冷,充滿了不善。
那個丫頭的身後還站着兩個侍衛,大有她若是不識擡舉,馬上就將她給轟出去。
趙雲暖下意識地看了五皇妃一眼,她的眼眸低垂,靜靜地喝茶,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她的心中閃過一抹絕望。
夜小念見蘇小睿之前去找夜非白卻遲遲都沒有回來,心想着他是不是偷偷去玩了。
事實證明,夜小念猜對了。
蘇小睿將夜非白帶來之後,他心裡就很明白也很確定誰也欺負不了他的孃親。
畢竟是小孩子心xing,他也不想再去宴會上,他討厭正襟危坐着,舉止優雅地吃東西。
太無聊了,一點都不好玩。
這裡真的很漂亮,周圍花草繁茂,奇石假山,曲徑通幽,蘇小睿四處觀望了一番,就找了一處地自個玩去了。
夜小念出去尋到蘇小睿時,就見到他穿着精緻的衣服,卻一點也沒有王府公子的氣派。
他竟然蹲在池塘邊玩泥巴。
夜小念頓時石化,他慢慢地走到蘇小睿的旁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弟弟,你能不能換種玩的方式?”
“哥哥,要不要一起玩?”蘇小睿擡起頭來,咧嘴衝他笑,“我可以捏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小人。”
夜小念看着他那雙被泥巴糊滿了的手,脣角無語地抽搐了一下,他纔不玩這麼幼稚的東西。
шωш T Tκan c ○
“你還是自個玩吧。”夜小念轉身去了假山後的陰涼處假寐。
蘇小睿在他身後自言自語道:“人家是小孩子嘛!”
夜小念沒睡多久,就聽到池塘邊那邊傳來了一個小孩子憤怒的聲音,好似是田諾:“給我!”
蘇小睿的聲音很不滿:“你怎麼這麼沒禮貌,憑什麼搶我的東西?”
田諾冷哼:“你一個野孩子不配拿這樣的東西,快點拿出來!”
野孩子?
夜小念眉頭微皺,快速地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
他遙遙地就看到五姑母的兒子田諾正在和蘇小睿搶什麼東西,看起來十分野蠻。
蘇小睿捏着手中的東西不放手:“你說給我就給啊,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你一個野小子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田諾一臉驕縱地瞪着他,說着就張嘴朝着蘇小睿的手咬了過去。
蘇小睿本來對田諾的印象就十分不好,他的母親對孃親咄咄bi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只是他念着對方是個比自己還矮的小弟弟,又長得圓滾滾的挺可愛,纔不跟他計較。
可如今見他朝着自己咬過來,當下就炸毛了!
蘇小睿在南陽時,他的年紀雖小,卻是整個村裡的孩子王、老大,哪受過什麼欺負?誰敢惹他?
他最近跟爹爹學了一招半式,當下就伸出腳踢他的下盤。
“你竟然敢踢我!”田諾自幼被五公主寵得無法無天,在公主府被當小祖宗一樣供着,誰都圍着他轉。
現在在蘇小睿這裡吃了癟,一張小臉上充滿了濃濃的怒氣,頓時張牙舞爪朝着蘇小睿撲過來。
蘇小睿之前和村子裡的孩子打過架,**歲的孩子都打不過他,豈會將這個四歲的孩子放在眼裡。
“住手!”夜小念快步走過來,擋在蘇小睿的面前,輕輕鬆鬆地提起田諾的衣領,他眉頭微挑,“你敢再動我弟弟一下試試!”
夜小念總是板着張臉,田諾很怕他,他頓時被他嚇得唬住。
田諾掙脫開夜小念的手之後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不許哭!”蘇小睿瞪了地上的田諾一眼,“你先打人還敢哭?”
田諾看了他一眼,然後哭得更兇了,聲音尖銳的將天上的鳥兒都嚇跑了。
五公主聽到田諾的哭聲急忙跑了出來,她心疼地將田諾摟在懷裡,一臉心疼地用帕子擦拭着他的臉上了淚水:“諾兒,你怎麼了?”
“他打我!”田諾指着蘇小睿,聲音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然後他用力地揮舞着雙手,蹬着雙腿哭得好不可憐。
五公主看到夜小念身後的蘇小睿,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聲音尖銳起來:“你竟敢打我的諾兒?”
五公主對蘇影十分排斥,連帶着對她的兒子有些厭惡,她衝了上去,揚手就要打蘇小睿。夜小念伸手擋住她的手,聲音冷漠:“五姑母,你遇到事情就是這樣不分皁白的麼?”
“本宮只看到夜小睿打了我兒子,本宮爲兒子出頭有什麼不對?”
“先不說這件事不是小睿的錯,你一個做姑母的和一個五歲孩童計較,不是有失公主風範麼?”
蘇影見動靜不對勁,也連忙匆匆趕了過來。
蘇影擋在兩個孩子的面前,她低聲問道:“小睿,發生了什麼事?”
蘇小睿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氣地指向田諾:“他要搶我的東西!”
蘇影摸了摸他的腦袋:“他是弟弟,他要什麼你就送給弟弟玩會兒啊?”
五公主冷笑一聲:“不過是個玩意兒,值什麼?竟然把弟弟給打了!野孩子就是野孩子,沒有教養!”
五公主越罵越痛快,聲音十分尖銳。
之前她在大廳裡不敢放肆,如今就不一樣了:“誰知道這是誰的野種,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蘇影的視線冰冷刺骨,迸發出一抹凌厲的殺意:“不知道的還以爲公主是什麼鄉野村婦,竟出說出這樣的話。”
“怎麼,敢做就不敢聽人說?”
“你再給我說一遍!”侵入骨頭侵入血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猶如寒潭裡的寒冰,冰冷徹骨。
五公主的脊背一僵,她頓時閉嘴,抱緊了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