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壽辰很快就到了,皇后在宮中御花園設下壽宴。
皇后之前召見五皇妃,所以這次壽宴事宜全權由五皇妃負責張羅。上到佈置擺設,下到各色點心小吃,包括宴會中間助興的歌舞都是由她一手包辦。
皇后吩咐下去遲,她卻絲毫沒有因此亂了手腳,還是將一切置辦得有條不紊,有聲有色。
壽辰擺在御花園,四周雖沒有夏日裡百花爭豔的場面,嬌豔的花朵也是盛開到荼蘼,絲毫沒有秋日裡的蕭瑟之感。
不遠處是荷花池,荷花雖漸漸凋零,好在荷葉鬱鬱蔥蔥,也顯出一種獨特別緻的味道,景緻如畫。
花園中間的寬闊空地上鋪着繡着吉祥紋樣的地毯,地毯的最上方是皇后和皇上的寶座。
寶座的前方並列兩排擺放着許多小几,男客和女客分開兩邊,每張桌上都擺着壽桃、各種精緻誘人的美食以及特製佳釀。
壽宴快要開始了,周圍人潮涌動,衣香鬢影,特別是一些未婚的貴小姐們今日都畫着精美的妝,身上穿着最時興的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
六皇子今年十八也是到了快要娶正妃的年紀,早先就有人放出風聲,皇后要藉此機會給六皇子選妃。
餘晴今日最早到場的,她特地穿着一襲粉色荷花鑲邊的裙子,頭戴同色蝶狀髮簪,脖頸處帶着一串鮮紅色瑪瑙,整個人打扮的光鮮亮麗,倒像個女主人。
周圍的一切已經佈置妥當,她就坐在位置上和相熟的人說話。
“五皇妃,今日這壽宴可都是您一手佈置的?”
餘晴下巴微擡,特地畫了妝的眼睛看起來越發有神。她脣畔含笑,眼眸中露出得意的神色:“皇后娘娘事務繁忙,我自然是要爲皇后娘娘排憂解難。”
“聽說是皇后娘娘親自下旨請五皇妃主持這次宴會的?”
餘晴笑着點了點頭:“皇妃娘娘信任我,這是我的榮幸。”
周圍的女眷聽到了,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餘晴,能得皇后娘娘青睞,五皇妃真是了不得呢。
這次另外一邊有女子道:“說起來也是好奇,皇后怎麼將這件事交給五皇妃而不是淮王妃呢?”
提起蘇影,餘晴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憤恨的神色,她面上還是笑着說道:“淮王妃如今懷有身孕,只怕只能在家中養胎吧,今日許是不肯過來呢。”
“在這場的生過孩子的女人多得是,懷個孩子怎就這麼金貴了,連皇后娘娘的壽辰都不肯來。”
餘晴笑道:“淮王妃得淮王寵愛,先有了兩個兒子,現在又懷有身孕,她現在只怕是京城裡最尊貴的女人了。”
“嗤!”有女子聽了不服氣了,“她再尊貴也是靠着淮王的名聲,當真以爲自己了不得了?如今懷了孩子倒眼高於頂,竟然連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裡了。”
餘晴眉宇之間閃過一抹得逞,她嘆了一口氣,慢慢說道:“她若是僅僅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也就罷了,怎能連皇后的面子都不給?實在是不應該。”
餘晴這麼一提醒,就有人更不高興了:“之前給淮王妃賀喜,她竟將人都給擋了出來。”
餘晴現在是恨不得將蘇影的名聲全部敗壞個光,她嘆了一口氣:“她連皇后都不肯見怎麼還會見旁人?說起來不久前我還特地準備了賀禮去探望她,沒想到正逢她身體不適。太后知道後下令以後我都不許再踏入淮王府半步。”
“淮王妃竟如此不明事理?”有女子替餘晴憤憤不平道,“懷有身孕有個身體不適最是常態,她自己身體不好怎麼能將責任推到五皇妃的身上?”
餘晴面露傷心的神色,搖了搖手不欲多說的樣子:“算了,這件事不提也罷。”
“本以爲淮王妃是個好想與的,沒想到是這樣的人吶。”
餘晴聽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蘇影的壞話,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得意,她假裝低頭喝茶,掩去眼中的一抹喜色。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高聲道:“皇后駕到。”
衆人力氣站了起來,齊齊地朝着聲音的方向望過去。
御花園的入口中,皇后盛裝打扮,穿着皇后的明黃服飾,髮髻上綴着鳳凰式樣的頭飾。由着一羣宮人簇擁着過來。
待她走近了,衆人恭恭敬敬地朝她行跪拜之禮:“參見皇后,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笑容雍容華貴,保養得當的臉上找不出一絲皺紋。
她在嬤嬤的攙扶下在寶座上端莊地坐下來,眉眼中透着皇家的威嚴,她擡了擡手:“諸位請起。”
衆人紛紛言謝在一旁坐下來。
餘晴見皇后過來了,嫣紅的脣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她提着裙子朝着皇后走去,覆在她的耳旁說了些什麼。
皇后聽了連連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幾個圍繞在一起的女眷都低聲說道:“瞧皇后對五皇妃很喜歡呢。”
“那是,淮王妃囂張跋扈,五皇妃溫柔賢惠,完全將她比了下去,有誰不喜歡的?”
“別的不提,五皇子去年迎娶了一名側妃,府中還有不少的姨娘和侍妾。而淮王府呢,連一個侍妾都沒有。”
“淮王妃好生厲害,手段非凡呢。”
有女子眼尖,看到夜非白朝着這個方向走來,忙道:“小聲點,淮王殿下帶着小世子和二少爺過來了。”
衆人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就見到夜非白帶着兩個孩子邁着沉穩的步伐朝這邊走來。
他的身材頎長,穿着一襲黑色錦袍,領口處用金銀二線繡着精緻的花紋,在陽光的照耀下光彩奪目。
那張俊美的臉上,瀲灩鳳眸中帶着銳利如鷹的光芒,鼻樑高挺。
他微揚倨傲下巴,全身散發着與身俱來的尊貴霸氣。
有女子雙目愛慕地望着夜非白:“淮王生長相俊美,若是能夠有幸嫁給他,真是死也值得。”
有人輕笑一聲:“怕你有命嫁可沒命享受,只怕你還沒嫁過去,淮王妃就將你弄死了。”
那女子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竟有這麼可怕?”
“若是她不可怕,淮王的什麼怎麼會只有她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