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從蘇夫人正房到蘇影芙蓉院隔着庭院,但有一處必經之路。
蘇影自夫人處出來後,帶着綠痕悠閒地走這條小道上。
她腦中開始思索着這幾日夫人所做事情。
蘇夫人這一系列詭異舉動背後代表計謀,她還整理不出頭緒來,總有種風雨欲來不安感。
就此刻,前面盈盈走來一位婦人,走近了,蘇影才發現那是蘇夫人妹妹武夫人。
她素來愛顯擺,今日穿着精緻,帶着滿身首飾,雪白手腕上帶着一條珊瑚串子,整個人就像移動珠寶庫,難得她戴着都不嫌重。
武夫人素來與蘇夫人姐妹情深狼狽爲奸,幫着蘇夫人對付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蘇影可是特地命人調查過她。
蘇影見武夫人走近,原地站定準備朝她行禮。
輕輕腳步聲由遠及近,卻猛停住,似是踢到什麼一般,接着蘇影就聽到了武夫人尖叫聲。蘇影看到前面這個陰影朝自己覆蓋而來。
原來,武夫人走到蘇影近旁時突然踢到一塊小石頭,就朝蘇影直直撲去,想將她當成墊背。
電光火石間,蘇影似乎被嚇傻了,呆呆立着不動。
結果就武夫人挨着她倒下來之際,蘇影身子微微一側——
“砰——”一聲響,武夫人面朝黃土,跌了個狗吃屎。
“唉喲,唉喲,疼死了我了——”武夫人身上珠寶金釵散落一地,臉上跌青一塊紫一塊,好不狼狽。
蘇影傷勢本就未全好,雖然避開要害,但被武夫人這麼一扯,隱隱有些作痛。當然,她表現出來要比這嚴重多。
武夫人跌倒同時,蘇影也狀似很狼狽地跌倒地,她抱着膝蓋,眼中泫然欲泣,看着可憐極了。
綠痕緊張兮兮地圍蘇影身邊,急得眼淚直流。
武夫人瞪着蘇影,恨不得將她撕碎才解氣。
她明明算計好,結果卻反而自己遭了殃,這讓武夫人心中憋屈極了。
不過看到臭丫頭也受了不輕傷,她心中才略略好受些。
“姨母,您怎麼樣,還好嗎?”蘇影滿臉緊張關切,殷殷垂詢,掙扎着爬起來就欲去扶武夫人。
武夫人眉頭緊皺,氣惱地一把將蘇影手推開:“真是晦氣,碰見你就沒好事!走開走開!”
蘇影那張楚楚可憐小臉上旋即浮現起一絲尷尬,瞬間紅了眼圈,只低着頭諾諾不出聲,像極了受公婆虐待小媳婦。
看她這副樣子,武夫人又是一陣氣惱!
她指着蘇影,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看着這臭丫頭就生氣,但每每想陷害她,卻總得惹自己一身sa。這丫頭果然晦氣,還是專門把晦氣傳別人那種。
眼前這楚楚可憐臭丫頭,又挑不出半點錯處,武夫人實無奈,她後只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帶着丫鬟離開。
綠痕圍着蘇影關切地問:“小姐怎麼樣了?傷嚴重嗎?”小姐一直捂着膝蓋,害她好焦急。
蘇影放開捂住膝蓋,嘻嘻一笑,伸出來:“來,扶你家小姐起來。”
“小姐您沒事啊?”剛纔跌那麼慘,真是把她魂都給嚇出來了。
“你希望我有事?”蘇影瞟了她一眼。
“不是不是,奴婢意思是……小姐演真bi人!”綠痕崇拜又讚賞地豎起大拇指。
“行了,少拍馬屁。”蘇影笑着阻止她。
不過她笑容很就收斂了。
蘇夫人,武夫人……這兩個老女人湊到一起,又想要搞什麼事?
蘇影心中卻似是有一個影像很是模糊,仔細想時,卻是什麼都抓不住,只覺今日發生事情怪異極了。
蘇影突然疾步朝芙蓉園走去,綠痕也速地跟她身後。
蘇影回到芙蓉院,急急地朝內院走去,半道中看到了翠煙正認真打掃,眼眸微閃。
看到蘇影過來,翠煙急忙停下手中活兒,朝她行禮:“小姐,您回來了。”
蘇影眉頭微皺,繼續往前走去。
蘇影朝臥房走去,問身後跟進來紅波:“可有其他人進屋?”
紅波柔聲道:“奴婢一直門外守着,並沒有人進來過。”
蘇影轉了一圈:“翠煙可有什麼異常?”
“與外院下人們處越發好了,活兒做倒還細緻,其他沒什麼發現。”紅波亦是皺起雙眉,神情肅穆。
蘇影手不自覺扶着椅子把手,腦中一一閃過這些日子事情。
夫人親自替她挑了伶俐丫頭,卻並沒有什麼出格地方;接着夫人請她去吃茶,還與她和顏悅色說話;回來路上碰上了與夫人要好武夫人,武夫人還她面前差點摔跤。
看似毫無關係幾件事,每一件事兒卻都透着古怪。
蘇影心裡隱隱閃過一絲不安,她沉聲吩咐道:“叫幾個信得過丫頭,把內院搜一遍。”
“是,小姐。”紅波和綠痕對視一眼,急匆匆出去了。
過了一個時辰後,紅波和綠痕又來到了蘇影面前:“已經搜過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沒有任何異常,這還真是太詭異了!
屋外天色已黑,一陣雷聲響過,悶了一下午天空終是下起雨來。
望着窗外雷電交加夜空,蘇影拳頭抵精巧下巴下。
到底還有什麼是被她落掉了呢?可偏偏就是想不到。
許是下了一夜雨,清晨空氣特別清,處處透着一股子寂靜。
只是這寂靜像是暴風雨前寧靜。
果然,不過片刻,寂靜被打破了。
綠痕將門敲砰砰直響,口中喊着:“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帶着很多人上門來了!”
蘇影靜坐牀邊,眼底閃過一抹懾人光芒,果然,該來還是來了。
待蘇影穿戴整齊來到外院時,就見紅波等人正站內院門口處,着急往裡面看着。
紅波一看到蘇影,急忙走上來:“小姐,夫人帶了很多人,臉色很不好……”
蘇影輕挑雙眉,一言不發往外走去,紅波神色緊張跟身後。
等她們一同去了外院,就見到蘇夫人臉色鐵青地坐上座上,院中除了芙蓉院一些丫頭,是站了好些媽媽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