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大營,君陌染看着桌案上的地形圖,完美的脣角微微勾起,眼中閃爍着精光。
“王爺,我們爲何要放棄大都?就算晏王被無罪釋放,但是我們還有時間,只要半月之內拿下大都,就算是東陵的戰神也無法挽回敗局。”元莫謙聲音粗狂,不解地問道。
“元將軍,你太小看蘇瑾,此人詭計多端,心機深沉,我們不僅要防着東陵大軍,別忘了還有天祁國。”君陌染輕笑一聲,繼續道:“小心被東陵和天祁國前後夾擊,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儘管如此,所有的事情也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從東陵皇宮設計讓蘇瑾失控暴露身份那天開始,局勢便盡在他的手中,現在他就一點一點將東陵收入囊中,將其覆滅。
“天祁國?”幾位將軍驚愕,天祁國不是正在東陵西南?這時候與西楚爲敵,對他們來說可是百害而無一利。
“蘇瑾與天祁國淵源頗深,天祁之所以會攻打東陵,則是向東陵皇施壓,現在蘇瑾恢復晏王封號,天祁三十萬大軍便不得不防。”
“這裡。”君陌染指着上都,說道:“暫時先退守上都,謹防天祁國大軍趁虛而入,元將軍領兵五萬埋伏在這山谷,這裡是隴右到中都的必經之路,你們就在這裡伏擊天祁大軍,切不可讓天祁大軍抵達中都。”
“通知藍將軍,本王給他十日的時間,定要搶佔先機攻破中都,否則提頭來見。”
“是,王爺。”以元將軍爲首的其他將軍齊聲回答,心中更是敬佩不已,如果封晏是東陵的戰神,那麼攝政王君陌染便是西楚的守護神。
君陌染脣角勾着冷凝地笑,眼中閃爍銳利地光芒,他這次不會再輸,勢必要討回十年前的血債。
蘇瑾,本王在這裡等着你。
……
三日後,東陵皇下旨,封晏王蘇瑾爲徵西大將軍,太子上官煜主動請纓爲監軍,次日隨同東陵十萬精兵前往中都,與中軍將軍百里夜匯合,擊退西楚,奪回東陵國土。
一如十年前,東陵國危及之時,但是此時的滿朝文武卻無人再敢有爭議,有些人是被吊在城牆之上的幾具屍體嚇怕了,亦有人是真的相信東陵的戰神定然能夠再次力挽狂瀾,將敵國驅逐東陵國土。
東陵皇帝率領文武百官,以及全城的百姓前來踐行,蘇瑾一襲銀白色精裝鎧甲,騎在紅棕色的高頭大馬之上,英氣勃發,氣勢非凡,他的紅眸泛着冰冷幽森地光芒,冷漠地看着眼前聲勢浩大的場面,好似清冷孤傲地高嶺之花,與之隔絕,融不不到其中。
“阿瑾,謝謝你。”上官煜騎着馬走到他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目視前方,對着他說道。
“本王不是爲了東陵,亦不是爲了任何人,君陌染,只能死在本王的手裡。”蘇瑾握緊繮繩的手緊了緊,面色陰冷至寒,聲音更是透着冰清刺骨的冷意。
上官煜微怔,然後不在意地笑了笑,是嘛?爲了自己嗎?這樣就好,阿瑾,這樣就好。
皇城腳下,一片高聲震呼,氣勢恢宏,波瀾壯闊。
……
古紇國邊境汴寧,太守府
夜,皓月當空,四周寂靜無聲,微涼的風吹拂湖面,蕩起絲絲漣漪,湖邊站立兩道的身影,緊接着,其中一人單膝跪地,恭敬且激動地說道:“下官參見太子殿下。”
夏霖看着跪在地上的洪將軍,面無表情地說道:“洪將軍請起,我已經不是太子,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大夫。”
洪將軍擡起頭一怔,驚慌失措地說道:“殿下,您怎麼能這麼說,您是古紇國的太子,就算夏賢那亂臣賊子登上皇位,亦不是名正言順,殿下您纔是真正的真龍天子啊。”
他千辛萬苦才查到太子的下落,冒着生命危險前來覲見,可是卻從殿下的眼中看不到仇恨,亦沒有以前那唯我獨尊高高在上的尊貴氣勢,殿下這半年多以來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變成這樣?
“洪將軍,你還是趕緊走吧,我是不會和你離開的,就算皇上不會放過我,我也不會離開。”夏霖說道。
“殿下,夏賢那逆賊是不會放過你的,您留在這裡很危險,請和下官一起離開,等到他日羽翼豐滿,再號令羣雄東山再起,這古紇國的本就是殿下的。”
洪將軍粗狂的臉龐滿臉鬍渣,從眼角到脣角還有一道恐怖的疤痕,他此刻擰着眉,還有寬廣雄偉的身形,給人一種強力的壓迫感,讓人覺得害怕。
夏霖身材較小,精緻清秀的面孔絲毫沒有被這嚇人的氣勢產生一絲鬆動,只聽他平淡地說道:“五皇兄纔是嫡皇子,他繼承皇位亦是名正言順,而且皇兄他雄才偉略繼承大統,定然能讓古紇國盛世太平,他比我更適合當皇帝,也比我更有資格登上這九五之尊。”
“殿下……”洪將軍一雙瞳眸瞪的比牛眼還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
“你快走吧,否則被人發現就走不了了。”夏霖直接打斷他的話,然後轉身離開。
洪將軍恢復神色,剛想上前,卻聽到一道厲聲:“什麼人?”
他心下一驚,撲通一聲跳進了湖中,巡邏地侍衛隊走過來巡視一番,沒有發現任何動靜這才離開。
良久,湖面冒出泡泡,緊接着便是一個人從湖裡竄出來,然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只是那雙凌厲地眼神一直看着夏霖離開的方向,久久不散。
書房裡,玄冥玄風兩人單膝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洪廣出現了。”
夏賢低着頭,拿着紫毫在描繪着什麼,聽到此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畫着,說道:“比朕想象中的還要快,不枉費朕在這裡等了十幾天,按照計劃行事,不要打草驚蛇,朕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皇上。”玄冥玄風低頭俯身,應聲回答,然後起身出了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夏賢停下手中的筆,看着還未完成的畫作,眸色溫柔地凝視着畫中的女子,良久,才繼續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