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染並未多做停留便離開了,房門緊閉,顏夕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蒼白,她眯着眼努力地看着桌上的茶壺,然後自己摸索着倒了一杯茶,儘管灑出的茶水順着桌延流到身上,亦是沒有任何反應。
窗紙上的一個指孔,一隻眼睛驀地消失不見,出了院門,小丫鬟跪在地上說道:“啓稟王爺,今日蘇小姐也灑了茶水,幾次磕磕絆絆地撞傷好幾次,也已經讓御醫看過了。”
“知道了。”君陌染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好好伺候她,本王不希望她再受傷。”
“是。”丫鬟應了一聲回了院落。
君陌染微冷地眸色閃過異樣的光芒,低聲呢喃道:“這是本王唯一一次信任一個人,不要讓我失望,研兒。”
失去記憶的蘇研對他不再如從前一般排斥,反而親近了不少,但是仍然對於是他妾室的身份保持懷疑,即便失去了記憶也不信任他嗎?
他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唯獨對那個女子無可奈何。
書房內,水月跪在地上,臉色有些蒼恐懼,顫抖着聲音說道:“屬下見過王爺。”
“嗯。”君陌染淡淡地迴應了一聲,道:“你擅自回來就死爲了告訴本王景陽城已經被七人將包圍,很快失守,讓本王不要輕舉妄動?”
“是。”當然不只是這個,是因爲聽到傳言王爺看上了一位女子,且不同於其他人,恐是動了真心,她才按耐不住擅自回來了。
“你覺得本王有真麼蠢嗎?”君陌染的聲音徒然一冷,隱含着怒氣,道:“水月,你一而再地違抗本王的命令,你可知後果?”
“水月知錯了,請王爺恕罪。”水月即刻磕頭謝罪,她當然知道,就是將她送與他人肆意玩弄,這比殺了她還要讓她感到羞恥痛苦,但是她卻仍然不甘心,她愛他,不顧一切地想要得到他。
爲了他,她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失去他。
“退下吧。”君陌染輕輕地扶額,似乎有些疲倦,揮了揮手,說道。
“王爺,您……”
還不等水月說出關心的話,便被君陌染厲聲打斷,呵斥道:“還不退下。”
“是。”水月咬着朱脣,頗爲不甘,卻又不敢違抗命令,乖乖地退出了書房。
長鞭劃破天空發出狠厲地響聲,水月陰鷙的眼中散發着恨意,她挑眉斜眼看向另一邊,然後執起長鞭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腦中不斷回想起王爺溫柔體貼的爲那個女人披衣的場景,在她的記憶中,就是她最受寵的時候亦是沒有這樣的待遇,那個女人憑什麼,她憑什麼?
她要毀了她,她絕對不容許,不容許那個女人的存在。
突然,一道粗獷魁梧的身軀擋住了她的去路,水月擡頭一看,隨即眸色變冷,道:“元將軍這是何意?”這個男人,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總有一天,她會親手殺了他。
“月兒見到本將軍還是這麼冷淡,不過本將軍就喜歡你這副清冷高傲的模樣,這樣壓在身下才更有味道,哈哈哈。”元莫謙大笑幾聲,毫不掩飾他話語中的輕蔑淫靡。
“你……”水月氣的臉色一陣青紫,脣上血色全無,她狠狠地握緊長鞭,凌空一甩,劃出一道狠厲的弧度。
元莫謙不費吹灰之力地一把抓住長鞭,輕輕地拉扯,便將對面絕色的美人拉近懷中,然後不顧她的掙扎,緊緊地抱着她,附耳曖昧的說道:“這麼久不見,本將軍想死你了。”
“放開我,放開,元莫謙,我是王爺的女人,你敢碰我?”水月掙脫不開,出口威脅。
“王爺曾經將你賞賜給我,你是我的女人。”元莫謙絲毫不在意,色心不改。
“你……”水月心中驀地一痛,一切恍若昨日,是她永遠都無法忘記的痛,隨即,她眼神靈動一閃,計上心頭,說道:“怎麼,王爺是不是怠慢了元將軍?”
“此話怎講?”元莫謙吸取懷裡女子身上的香氣,心猿意馬。
“我聽說王爺最近十分寵信一個東陵人,並且不顧他的身份封爲西楚軍師,可有此事?”水月問道。
“你是說蘇研?不過是王爺身邊的女人,不足爲患。”元莫謙不甚在意的回答。
“怎麼?元將軍對她不感興趣?”當初若不是元莫謙對她的意圖毫不遮掩,王爺又怎麼會爲了拉攏人心將她送與他?
“本將軍只對你感興趣。”元莫謙撩起她的髮絲深深地吸了一口,說道:“還是你最美,讓本將軍魂牽夢繞,忘也忘不掉。”
隨即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又說道:“本將軍不感興趣,有人感興趣。”
“誰?”水月立即問道。
“本將軍若是告訴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地在她的身上游移,語氣輕佻的問答。
水月推開他的手,從他的懷中輕易地逃脫出來,看着他說道:“你幫我,你想要什麼都行。”
“好。”元莫謙臉色笑意深沉,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
……
微風輕拂,浮雲淡薄,暖暖地陽光照射下來,讓人神清氣爽。
水月手中端着剛沏好的茶朝着書房走去,去突然停了下拉,她的眼神驀地變得狠厲,陰狠地盯着不遠處彷徨的人,脣角勾出毒辣的弧度,大步朝着女子走了過去。
她剛靠近,便聽到女子說道:“誰?是誰在那裡?”
水月擡手在她的眼前晃動兩下,卻不見女子有所反應,冷哼一聲道:“這裡是書房禁地,你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想要竊取情報?”
“你說什麼?你是誰?這是哪裡?”顏夕輕皺眉頭,心中有些慌亂,連聲問道。
“我說你裝瘋賣傻,別有居心。”水月厲聲斥道,即便她的容貌普通,但是那雙漂亮清透的眼睛讓她嫉妒憤怒,想都不想將剛沏好的熱茶潑在她的身上。
“啊……”滾燙的熱度讓顏夕疼痛的失聲大叫,踉蹌幾步腳下不穩直接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