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兒好聰明,做爲獎勵,姐姐帶你去聚賢樓吃飯。”
“嗯嗯,霖兒喜歡聚餐。”夏霖非常認真地點點頭,說道。
顏夕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模仿學習能力太強,時不時會蹦出她曾經說過的現代詞彙,也不管是不是理解其中的意思,有時候真的讓她非常無語。
走進聚賢樓,顏夕打算訂一個雅間,不想像上次一樣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啊,是安世子。”夏霖指着一樓的一個角落說道。
顏夕擡頭望去,果然是安世子,他坐在上次三人曾經坐過的偏僻角落裡,杵着頭出神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顏夕和夏霖靜悄悄地走過去,然後她湊到夏霖耳邊輕聲低喃幾句,夏霖眼睛泛光連連點頭。
夏霖邁着貓步偷偷地走到安世子身邊,踩上凳子,伸出小手捂在了安世子眼睛上,在後面特意壓低了聲音說道:“猜猜我是誰?”
“別鬧,就這兩隻爪子,在本世子認識的人當中就屬你最小。”安世子不耐煩地扯開夏霖的小手,不屑地說道。
“雲姐姐,他欺負我。”夏霖扭頭就跑到顏夕身邊告狀。
雲姐姐?安世子騰地一下站起了身子,瞪着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顏夕,滿臉欣喜地說道:“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完,他突然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傲嬌地揚起頭轉到另一邊不理她。
顏夕莫名其妙地看着安世子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傲嬌的表情,這是在鬧脾氣嗎?
她招誰惹誰了,她可沒有閒情逸致去哄這位嬌生慣養的傲嬌小世子,而且這種人就不能慣着,越慣着越得寸進尺。
顏夕哼了一聲,說道:“霖兒,我們走。”說完,牽着夏霖的小手往樓上走去。
安世子偷偷地轉頭看着顏夕毫不留戀地拉着夏霖上了二樓,心裡有點委屈了。
當初一句話不說就被蘇瑾帶走了,不僅如此,蘇瑾向安遠候府下聘轟動了整個帝都,他傷心欲絕天天在這裡買醉,還被父王派人抓回去關了好幾天,怎麼想都覺得委屈。
沒想到好不容易見面了,雲七小姐竟然就這樣走了,安世子撇撇嘴,內心掙扎了一番,隨即跟在後面上了二樓。
顏夕和夏霖剛剛坐下,緊接着身着華麗錦袍的安世子坐在了對面,眨巴着眼睛看着顏夕和夏霖,然後揚着頭哼了一聲。
看吧!果然不能慣着,這樣不是很好,不藥而癒。顏夕勾着脣角對夏霖眨了眨眼睛。
小孩子捂着小嘴偷偷地笑了,還是雲姐姐最厲害。
“雲七小姐,你真的和蘇瑾解除婚約了?”最終,安世子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顏夕眼神驚愕地看着他,解除婚約?是什麼意思?
看着她滿臉疑惑,安世子心裡一陣失落,果然,他就知道不論安遠候府再怎麼強硬說要退婚,恐怕蘇瑾那隻老狐狸也不會這樣乖乖就範的。
雲七小姐並不知情,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顏夕沉着臉色問道。
“雲世子退了七小姐與蘇瑾的婚事,整個景陽城的人都知道。”
安世子說道,其實他內心希望安遠候府真的退了這門親事,這樣他纔會有機會上門求娶七小姐,雖然做法有些卑鄙,但是他不想把雲七小姐讓給任何人,就是蘇瑾也不行。
“哦。”顏夕淡淡地應了一聲,的確是雲賢能做出來的事情,別說只是退婚,就是他做出再荒謬極端的事情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安世子見顏夕似乎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便也沒再說話。
其實安遠候府的雲賢他也是知道略知一二的,與他們這些世家貴公子不一樣,那個男人向來獨來獨往,對什麼都是一副沒有興趣的樣子,但他卻是景陽城裡能與蘇瑾、太子等人一樣不容忽視地存在。
“上次說好要請你吃飯,沒想到出了突發情況,所以這次我補回來,安世子,想吃什麼儘管說。”顏夕笑道。
“嗯嗯,雲姐姐說這個叫聚餐。”夏霖一本正經地點頭。
“聚餐?這是什麼東西?”安世子不解地問道。
夏霖擡起眼眸一副‘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的表情,回答:“笨,聚餐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吃飯呀。”
安世子嗤之以鼻:“這有什麼,本世子天天都聚餐。”他不甘示弱地擠兌回去。
顏夕被兩人談話相處的模式弄的哭笑不得,他們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嗎?這麼幼稚的話她都快要聽不下去了,誰來救救她啊!
這幾天她過得很充實,白天去仁心堂跟着常老學習中醫,教夏霖外科手術,還有安世子這個大活寶天天往醫館裡跑,理由是那個莫名被人一刀捅傷的陳俊是安世子爺的狗腿子之一,於是整個醫館簡直熱鬧的不行。
晚上還有蘇瑾這個死皮賴臉非要佔她牀位的妖孽.蘇瑾伸出手輕輕撫摸着顏夕的肚子,溫柔地說道:“夕兒,你說這裡會不會已經有了小夕兒?”
皎潔的彎月害羞地悄悄躲進雲朵裡,只聽到‘嘭’地一聲,屋內再次傳出重物落地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河東獅吼:“滾。”
從這天起,蘇大公子每日都來佔牀位的事件被嚴令禁止,蘇公子表示委屈,他很乖很老實,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夕兒爲什麼對他這麼殘忍,他很不服氣。
仁心堂內院,顏夕看到安世子帶着狐朋狗友和陳俊打趣,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了,到底什麼事情呢?
“阿俊,等你傷養好了,本世子在豐源樓爲你接風洗塵,咱們來聚餐。”安世子豪氣萬丈地拍拍胸脯,說道。
“聚餐?”衆狗腿子疑惑。
安世子神秘地笑了笑,非常驕傲地說道:“笨,聚餐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吃飯。”
“哦,原來如此。”大家恍然大悟,直誇讚安世子博學多才、學富五車。
顏夕遠遠地看着安世子得意忘形的樣子,簡直不忍直視,這個傢伙果然是個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地紈絝子弟。
紈絝子弟?啊!她差點忘記那位江世子了,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不知道那位江世子可安好?顏夕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