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
紀馨豔衝宋甜甜眨眨眼睛,表情十足地小魔女附身。
“哼,老孃才懶得跟你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閃開,老孃要沐浴更衣!”
宋甜甜從牀上坐起來,卻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
“哇,宋夯貨,你居然尿牀了!這麼大個人,居然還尿牀哎!”
妖孽姐姐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擡手指着宋甜甜方纔躺過的位子,那裡果然是有着一灘不大不小的水跡殘痕。只是,那絕對不可能是尿牀!
宋甜甜瞪着牀單上依舊清晰的痕跡,俏臉忽然變得一片緋紅。她猛地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十分荒唐的夢,若不是紀妖孽忽然大喊大叫,或許她已經在夢裡拿下了小牛牛的第一次。甭看宋甜甜自己也是啥也沒經歷,但卻看得出來,牛奔是純陽深鎖的小處男。
“宋夯貨,跟姐姐說說,剛纔做什麼春夢呢?”
紀馨豔誘拐小女孩一般模樣地開口。
“就不告訴你,讓你鬱悶,老孃就開心!”
“你們兩個,別鬧了!”
蕭暮煙平息心情,以大姐頭的口吻,鎮壓夯貨和妖孽的嘴仗。有些時候,蕭暮煙都很奇怪,她們明明是關係很好的姐妹,卻總是互相找麻煩。若是有人遇到了麻煩,其他人必然會全力出手相助,但在平時,卻像是針尖對麥芒,完全不合拍。她們三人之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般的相處模式?
“哼!”
面對蕭暮煙的鎮壓,宋甜甜和紀馨豔同時冷哼,各自扭頭。
“甜妞兒,說說,你到底怎麼回事?那個三足青銅鼎究竟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一整天!”
“我昏迷了一天?我怎麼不知道?”
宋甜甜很驚訝,她居然昏迷了?這怎麼可能呢?
紀馨豔再次送給宋甜甜一個白眼:“你要是知道你昏迷了,你還會昏迷嗎?拜託,多動動你的腦子,雖然你是夯貨,但你總是有腦子的!”
“紀妖孽,不用你說!”
宋甜甜凶神惡煞地瞪了紀馨豔一眼,卻是在牀上沉默了下來。
三足青銅鼎內蘊玄機,在宋家的一本古籍中記載着,這方三足青銅鼎有些古怪,若是以血爲引,就能獲得青銅鼎內的機緣。她得到青銅鼎後,便滴血在上面,可惜,沒有任何的神異發生。感覺被古人騙了的宋甜甜傷心地去睡了。
然後,她就坐了一個夢!
夢,對,就是夢!
宋甜甜忽然從牀上跳下,直奔對面的辦公桌,取出一張紙,運筆如風。
一篇奇形怪狀的文字躍然紙上,那文字顯然是年代久遠之物,彷彿是殷商時代的蝌蚪文。
“甜妞兒,這是什麼?蝌蚪文嗎?”
“不是蝌蚪文!”宋甜甜拿着手裡的紙,臉上無比興奮。“煙姐姐,紀妖孽,這個,是神蹟!哈哈,老孃就要發財了,世界首富,老孃的啦!哇哈哈……”
抱着手裡的紙猛親了兩口,宋甜甜異常瀟灑地把這張紙丟在地上,速度飛快地衝進了主臥配備的洗浴間。
很快,洗浴噴頭的流水聲響起。
房間裡,蕭暮煙和紀馨豔面面相覷,她們拿着被宋甜甜隨意丟棄的那張紙,仔細看了半天,愣是沒有看出什麼奧妙。這不是蝌蚪文,那就是鬼畫符。
一張鬼畫符,世界首富?宋夯貨莫不是惱羞成瘋?
“對了,去問問
那個小混蛋!”
紀馨豔和蕭暮煙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兩人居然同時想起了客廳裡的牛奔。
可惜,等兩人拿着這張紙到了客廳,客廳裡哪兒還有牛奔的蹤跡。
“小混蛋,居然敢偷跑!”
紀馨豔氣得跺腳,蕭暮煙則是嘻嘻直笑。
牛奔溜了!
在宋甜甜驚叫醒來的瞬間,牛奔也從夢裡醒來。他不想醒都不行!因爲紀馨豔去喊宋甜甜起牀,宋御姐受到驚嚇,那本來溫柔握着牛奔二弟的手猛然用力,那一下,疼得牛奔呲牙咧嘴,差點兒就冒出不敢再愛的感覺。
宋甜甜的夢,跟牛奔的夢,雖然都是夢,但卻是有本質的區別。
牛奔的意識足夠強大,他在入夢,也在清醒。夢裡發生的一些事情,對現實中的牛奔,其實是有影響的。否則,他也不會因爲夢裡的旖旎,而在現實中露餡,被蕭暮煙和紀馨豔看了現場直播。
從夢中醒來,牛奔第一時間從沙發上蹦起來,跑路。
牛奔可不敢繼續留在宋甜甜的公寓,天知道在這三個女人的三堂會審下,他得承受何等的壓力?所以,聰明人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
離開天驕錦園,牛奔忽然想在市中心轉轉,給林佩詩買點兒小禮品。
牛奔曾經在林佩詩的帶領下,逛過瀛臺市的市中心。可那時候,他就是林佩詩的土包子跟班,很多地方,都是止步門外的。
……
牛奔正走着,耳邊忽然聽到一陣喧鬧的吵嚷,在他的左前方,一羣染着五顏六色頭髮的不良少年手持鋼管、砍刀,浩浩蕩蕩地從一處巷子裡走出,向着街道對面走去。
“似乎,有熱鬧看啊!”
看熱鬧,這是國人的一大喜好。某位大能說過,國人的冷漠,可以在他們不斷的圍觀而不干預的行爲中看出端倪。
牛奔到不怎麼認同這位大能的論斷,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思維,造就某種意識形態。就如當下的時代,很多時候,搭把手是要付出代價的。
假摔、碰瓷、攀誣等等讓人寒心的事情接連發生,讓人心在漸漸冷漠。在這樣的時代,高舉批判大旗,於事無補。人心已經改變,道德的約束力在降低,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銀河網城,是一家比較高端的網絡會所。說直白點兒,就是網吧!
只是,銀河網城走的是會所路線。在裡面上網,享受的是高級服務。獨立的包間,成熟的服務,讓這一家銀河網城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生生站穩了腳跟,而且收益不菲。一般的網吧,上網費每小時頂天了五塊錢。而在銀河網城,每小時的上網費就不曾低過二十塊錢。
這一羣不良少年浩浩蕩蕩出馬,目標正是銀河網城。
此時的銀河網城入口,一排身穿保安制服的彪形保安手持保安電棒,一字排開,嚴陣以待。
保安們的身後,一個穿着花格子襯衫的長髮青年叼着一根香菸,翹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在他的懷裡,一個打扮時尚,露出幾乎整跟大腿的性感美女坐在他腿上,兩人這般姿態,可謂開放,可謂囂張。
“沈千峰,是爺們就出來,咱們一對一,單挑!”
帶領不良少年前來的少年長的很帥氣,雖然略顯青澀的面容,卻帶着一股子邪性。
“邊鵬,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啊!”沈千峰,也就是那花格子襯衫的長髮青年推開坐在他腿上的性感女郎,站起身來。
“你想跟本少單打獨鬥?你憑什麼?”
不良少年的首領,邊鵬冷着臉,沉默不語。
他們都是流浪兒,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賣,讓他們去偷盜,去乞討,通過這種方式,人販子發了大財。而他們卻過着最悽慘的日子!
後來,當他們一起的一個小妹妹因爲生病不給治療,就在一個暴雨的夜裡死在那充滿惡臭的狗窩時,邊鵬帶着流浪兒爆發了!
他們用板磚、用偷盜的鑷子,用切開皮包的手術刀,將那些欺壓了他們很多年的人販子,全部殺死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裡。
那一夜,他們殺了很多人。
人販子,人販子的女人,還有他們的孩子,全都被殺死。
他們痛恨那些將他們從父母身邊奪走的人販子,痛恨那些幫着人販子欺負他們的女人,更痛恨那些用他們賺來的錢吃好東西,穿好衣服的人販子的孩子。
在那一夜,他們心中的魔鬼完全釋放了出來。
然而,等到殺戮結束,他們都怕了,因爲他們殺人了!
還是邊鵬,安撫了這些惶恐的孩子,他們將所有被殺的人燒成了灰燼,埋葬了那個生病死去的妹妹,離開了那讓他們怨恨,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恐怖地獄。他們步行數千裡,穿越數個省份,最終在瀛臺市停了下來。
他們到來沒多久,瀛臺市的地下世界動盪,孔奎的死,讓瀛臺市地下世界開始了重新洗牌。憑藉悍不畏死的野性,邊鵬帶着流浪少年們在市中心佔了一條街。
可如今,沈千峰出現,抓了他們的兄弟姐妹。
“沈千峰,你不是男人!”邊鵬咬牙看着沈千峰,“放了我們的兄弟姐妹,我們離開瀛臺市,這條街,讓給你就是了!”
“哼,白癡!”沈千峰冷笑,“邊鵬,想讓我放了那些小崽子沒問題,跪下,磕三個頭,承認你是一條野狗,我就放了他們!”
“鵬哥,不能跪!”
不良少年們都急了,邊鵬是他們的老大,他跪,他們都得跪。而且,他們從離開那地獄的時候,就發過誓,這輩子,絕不要再像狗一樣活着!
“好,你最好說話算數!”
邊鵬雙拳握緊又鬆開,定定地看着對面那張可惡的笑臉。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古時韓信能忍胯下之辱,他邊鵬爲了兄弟姐妹,便是再做一次狗,又有何妨?
“不準跪!”
在邊鵬雙膝彎曲,就要跪下的瞬間,牛奔吼了出來。他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人羣,在邊鵬跪下的前一刻,扶住了他。
“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和父母。你既然是人,那就不要給畜生下跪!”
牛奔扶住邊鵬,轉頭看向那邊面目可憎的沈千峰。
“你說我是畜生?”
沈千峰面目猙獰,在瀛臺市,還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牛奔嗤笑一聲,道:“難得你還有自知之明!”
“邊鵬,殺了他,我就放了你的兄弟姐妹。若不然,他們都要死!”
沈千峰臉上浮現殘忍的笑意。他得意地看着牛奔,你不是喜歡當英雄充好漢嗎?那麼,若是你救的人給你一刀,一定會很有趣!
“畜生果然是沒有腦子的!”
牛奔悍然出手,無視那一排彪形的保安,如風般突過保安們的守護,伸手掐住了沈千峰的脖子。
沈千峰臉上的得意登時僵硬,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鵪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