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凌琅拿着一朵菊花,凝神望着。那天趙惜夢說,每月的初一,都會給錦鈺靈位前放上一些新鮮的花。如果她知道,她天天祭拜的人,其實就在她身邊,不知她還會像現在這般看破世事,波瀾不驚嗎?
看着自己被人當死人一般的祭拜着,凌琅心裡又痛,又悲。還有,看到那些關心自己的人,爲自己的死而傷心落淚,她其實跟他們一樣的心痛,難受。
“叩叩叩。。。。”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凌琅神遊的心緒。整了整神色,揚聲問道:“誰?”
“凌琅姑娘,太子殿下請您去靜心湖一聚。”外邊的人答道。
凌琅打開門,看了看外邊,那個頗爲眼生的小太監。“太子殿下,可有說明是什麼事?”
“好像是,因爲徐公公被害一事吧!殿下說,有些事還需要向姑娘請教一下。”
“哦!”
凌琅這纔跟着小太監超靜心湖走去。
到了靜心湖的亭子,卻並未看到宇軒。凌琅疑惑了:“不是他約我嗎?怎麼他自個兒還沒到?他在搞什麼?”
“姑娘,您請耐心等候!說不定,太子殿下臨時有什麼事給耽誤了?姑娘,請先喝茶!”
小太監爲凌琅倒好一杯茶,放在她面前。退到了一邊,伺候着。
實在無趣得緊,弄不懂宇軒這麼煞有其事的,把自己請來這裡做什麼?凌琅百無聊賴的端起了茶杯。
那是她最喜愛的茉/莉/花茶,淡淡的花香味,縈繞在秋風襲面的靜心湖面。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輕輕咂了一口,脣齒留香,沁入心扉,不由得讚道:“好茶!”
小太監彎了彎身子,謙遜的笑了笑。
怎麼感覺,這小太監小的好詭異呢?凌琅眨了眨眼,以爲自己看花了眼,可定睛一看,小太監還是笑得有些怪異。
正想開口詢問,只聞到一股清香茶香飄過,腦袋忽然就沉重了許多,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整個人漸漸全身無力起來。。。。。。
“凌琅,凌琅。。。。。醒醒!”
有人在耳畔,輕聲呼喚着。
“討厭!誰這麼煩人呢?擾人清夢,罪不可赦!”
凌琅僅有那麼一點點的意識,被喚醒清,額頭還有一些渾渾噩噩的感覺,所以,雙眼依舊緊閉着。這麼溫暖的被窩,幹嗎不多躺一會呢?
可是,怎麼有什麼東西在身上游走呢?咦?怎麼游到了胸脯上呢?額,那非禮自己的玩意,像。。。。。。手!
一個激靈,凌琅立即睜開了眼。只看到一張,風靡無數女人的俊美容顏,隨着他的目光,她看到自己半個身子露在被子外。而男子正好整以暇的盯着她露在被子邊緣若隱若現的酥胸,他的手已撤回。
“你醒了?這招真靈!剛使用,你就醒了!”
凌琅目光一轉,看着那個半倚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臉一紅,連忙拉好被子將自己遮起來。“我們,怎麼。。。。。。”
她記得,她是在靜心湖莫名其妙的的昏倒,可現在怎麼會不着寸縷的和宇軒窩在牀上?該不是,他色心大起,用這麼下流的手段來玩弄自己吧?
“我們被算計了!”宇軒將衣服遞給她。
凌琅趕緊將衣服套在身上,疑惑道:“誰算計我們?不是你做的?”
“我就像那種無恥小人?對於你,犯得上用手段?直接告訴你,我想做什麼不就好了?”
宇軒春風滿面的笑了起來,絲毫沒有被人算計後的不悅感。不知是誰這麼明白他的心意,給他準備瞭如此豐盛的豔福?
“嘭”的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
自然反應一般,凌琅身子一縮,躲在了宇軒身後,彷彿在不自覺之間,已把他強健的身軀當作了自己堅強的護盾。也彷彿認同了,在他的保護下,可以免遭一切風雨的襲擊。
透過宇軒散在肩頭的髮絲,偷偷地看着門口的來人。這一看,有些尷尬了。來人竟是雨痕!他的身後還跟着一些侍衛。雖然,跟雨痕沒什麼,不過,自己是跟着他入宮的,住的地方也是霧雨宮。所有人,都以爲,自己跟雨痕有什麼瓜葛。現在這不堪的畫面被他撞見,怎麼說,也實在有損他的顏面。
反倒是,宇軒神色坦然,坐直了身子,烏眸一轉,冷冷的說道:“你弄這麼大的陣仗,是做什麼?捉姦麼?我記得,你娶的是高亦萱,而不是我身邊這個女子!”
“真的是你?”雨痕見到宇軒似乎有些意外,臉上的怒氣並沒有減退一份。
“你以爲是誰?難道,您怒衝衝的踢門進來,還不知道這裡面是誰?”
雨痕陰鷙的目光看了一眼,宇軒,又看看他身後的凌琅,面無表情的說道:“就算你是太子又如何?你在我霧雨宮裡,跟我帶回來的女人偷情,你認爲這是很光彩的事?”雨痕義正言辭的喝道。
其實,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般生氣?自己愛的人是錦鈺,喜歡的人是薰陽。雖然對凌琅有那麼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裡滋生,可也確實犯不上,對他們之間的苟合,而發火,動怒。
“那你想怎樣?把我當姦夫殺了?”宇軒一副挑釁的神情,看着雨痕。
“你以爲我不敢?”
“動手吧!殺了我,你跟你母妃就可以得償所願了!”宇軒神色淡然,絲毫沒有將盛怒的雨痕放在眼裡。
他的這副輕視,將正在生着莫名之氣的雨痕給激怒了。他回身一旋,伸手,抽出站在門口的侍衛,身上的佩劍,出手如風,朝宇軒刺了過去。只是,他的劍卻在即將靠近宇軒的時候,被迫停住了。
因爲,凌琅攔在了撿與宇軒之間。
“你不能傷害他!他是你大哥,也是錦鈺最愛的人,莫非你想讓長眠地下的錦鈺,死了還不安心?”
“哐當”一聲,雨痕手裡的劍落在了地上,彷彿受了重大打擊一般。喃喃自語道:“他是錦鈺最愛的人?爲什麼錦鈺會那般愛着他?爲什麼她的眼裡,就看不見我對她的好?”
突然,站在外邊的侍衛,面有驚色,自發的往邊上移開,讓出一條道來。
屋裡的三個人,詫然的望向門口,只見門口處,赫然站着司徒凌峰!
皇上怎麼來了?哎!真是羞死人了!凌琅趕緊垂下頭,面紅耳赤的不該如何是好?
這時,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偷偷斜眼,看到一臉鎮定的宇軒正溫柔地看着她,示意她安心,他會處理眼前的窘迫之境。
司徒凌峰大致掃了一眼屋裡,明白了個大概,有些頭痛的質問着宇軒:“身爲太子,居然擾亂後宮!可曾想過,你這麼做的後果?”
“什麼後果?娶了她,不就堵住了悠悠衆口?如此簡單的一件事,何必看得這麼麻煩?”
嘴上說的雲淡風輕,心裡卻說開了:真是的,男歡女愛之事,在這後宮之中,就這麼大驚小怪嗎?再說,我們還是被人陷害的的。話說,到底是誰這麼可惡,叫來了雨痕,居然把父皇也叫來了。這個人,還真有些本事呢!等我查到了,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你是太子,昭顯國將來的皇帝,你什麼時候,可以收起你玩世不恭的態度,認認真真的做一個德才兼備的太子,不要弄出一些,有損你身份的事來?”司徒凌峰語重心長的說道。對於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他對他的寵愛,和放縱,早就超過了對雨痕的疼愛。
宇軒微微一笑,如春風細雨一般,淡淡清清。“既然事情都這樣了,父皇,您就表個態吧,打算如何處理這事?”
“你希望父皇怎樣處理?”司徒凌峰明眸一亮,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雖然,雨痕跟凌琅沒有什麼明確的關係,可凌琅是霧雨宮的人,這是事實!宇軒在這裡做出這樣的事,傳出去雨痕的面上無光。可好歹他是將來的君王,多少還是得給他留些面子。
宇軒心裡樂了,對這位皇帝老爹,稍稍有了些感激。“依兒臣的意思,就是把凌琅賜給孩兒。這樣,雖說對雨痕有些委屈,不過就目前來看,這是最合適的方法。”
雨痕不滿地瞪着他,這傢伙,非要說的這麼明白嗎?
司徒凌峰看了雨痕一看,深感無奈的說道:“就依你這一次!”
“怎麼說,凌琅也是我霧雨宮的人,不能因爲父皇一句話,就便宜你了。你得明謀正娶的迎她過去!”恨得牙齒癢癢的雨痕,出言說道。
回頭看了一眼,表情怪異的凌琅,宇軒爽快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