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許凌雲每次見她腦仁就疼,因爲陳莎莎每次看自己就跟看空氣似得。
刷不出存在感!
雖然說我一個小保安比空氣也強不了多少,但也不至於讓你這麼不待見啊。
白富美咋滴啊?
白富美就行欺負高窮帥啊?
當然了,哥不高,不富,也不帥。
還看的過去。
不過視頻裡的陳莎莎,還是那麼的青春可人,凌厲風行,比小女警多了職場的幹練和風度,屬於火玫瑰一樣的熱情,就像那首,熱情滴瞎摸啊~啊不對哈,是沙漠。
“親愛的家人們,我是陳莎莎,宣佈兩個事啊,第一,從即日起,本姑娘正式宣佈接管九天集團,成爲H市歷史上,最年輕的美女企業家,沒有之一。”她還挺自信,看還說啥。
“想必大家都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我,比如集團的未來方向呀,員工的薪酬待遇呀,請大家放心,集團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完美的解釋。所以這第二件大事嘛……”陳莎莎小臉一紅:“想必大家一定都非常關心我的個人問題,實話實說,莎莎是屬於工作狂類型的女孩子,所以我的個人問題一直處於冰點狀態,但是爲了集團的未來,爲了能有人,能和我撐起一片天,我決定面向全市,乃至全國範圍,公開徵婚。”
陳莎莎的演講還挺嗨,看的許諾言都興奮了,嚥了無數次的口水,也只能摸着屏幕乾着急。
“所以我想,你們一定都想知道,我要的老公應該是什麼樣的類型呀對不對,什麼身份呀,什麼背景呀,什麼人品呀,其實我今天只說一件事,我有非常重要的東西丟了,誰能幫我找到這個東西嘛……”陳莎莎拿起一個白色手帕,正是那本無數人在尋找的書,許凌雲至今都不知道,這書是個什麼玩意?
陳莎莎的聲音,非常好聽:“找到這本書的人,我陳莎莎就以身相許,並且成爲我九天集團的駙馬爺,不論你是十八歲的青春小夥,還是八十歲的糟老頭子,我陳莎莎的人,就給你啦。當天領證,當天結婚,當天入洞房,說話算話,很有挑戰性哦!加油,等你們的好消息!”
轟~的一聲。
許凌雲的腦袋跟開鍋炸瓢了似得,一股莫名的衝動在身體裡沸騰,天上地下,到底什麼破書,值得九天集團的千金大小姐,以身相許,還特麼洞房花燭……
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熱血燃燒,激情四射。
問題是書在哪,書在哪,書在哪啊?
我要娶陳莎莎,我要娶陳莎莎入洞房啊。
對愛情早已絕望的許凌雲,幻想着能當上駙馬爺,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不是。
所以這飯也不吃了,錢也不用找了,眼睛瞄了瞄市場裡那些奇了八怪的陌生人,猛的看見一個彈琵琶的瘸腿大叔,這老燈擺地攤擺的也有半天了,又是彈唱又是找書,玩的不亦樂乎。
“哎哎哎,你幹啥?”大叔懵逼一愣,就見許凌雲趕走了一幫賣呆扯淡的:“小夥兒,注意形象啊,我可是殘疾人。”
“殘疾你大爺啊,演的一點也不像?”許凌雲一把給他抓了起來:“我問你,你們找的書,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我也要找。”
“哎呀喝?”那瘸腿大叔真不瘸了,瞪着眼珠子腦袋一晃:“我們四兄弟的東西,你也敢搶?”
“四兄弟?”許凌雲左右一看,我了個去,這才注意到四面八方,還有三個殘缺二逼,在地上一個耍劍,一個玩傘,一個溜蛇,不過那蛇有點奇怪,跟特麼轉基因了似得。
“你幹啥小夥?”三個人劈了撲棱的跑過來:“放下我大哥,有事好商量。”
許凌雲好漢不吃眼前虧,嘿嘿一笑:“誤會,誤會了不是。不過幾位大哥,這本書一夜之間,找它的人不少哇。”許凌雲一指地毯上的大白布,中間畫着一本書,兩邊寫着十個字:懸賞無數錢,尋找我的書。
這廣告詞也不知道是誰寫的,糊弄傻子吶。
許凌雲見勢不妙,不能硬來:“別動氣,別動氣啊,小弟我也是心急,想找書賺點錢唄,我們公司不但給錢,還給女人吶。”許凌雲說的這話,就好像他已經和陳莎莎洞房了似得。
“我去,真敢整啊?”彈琵琶的大叔眼珠子哇亮:“老弟你不是上面……咳咳咳,那個小夥啊,你是這裡的人……”
許凌雲一愣:“什麼意思,我就在這打工啊。”
拿琵琶的大叔眼珠一晃,似乎明白過來,趕緊衝着三個炮仗兄弟一指:“你們三個,肖必聽的去那邊給我找東西,小老弟是自己人唉,來來來來。”
“那是,必須滴嘛。”許凌雲鬆了一口氣,這要真幹上,自己指不定被四個二逼揍成奶奶色呢。
“小老弟,可有啥線索?”
“廢話,有線索我找你幹啥。”
“那你就多留意留意,這本書就在這個城市,方圓十里之內,沒跑。”這大叔還挺自信。
“你咋知道?”許凌雲就不信邪了。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那書……”這大叔把琵琶往地上一扔,小聲的說:“只要你找到書的下落或者線索,你要什麼,只管跟老哥哥開口,妥妥的。”
許凌雲鬧了個白忙活,鬱悶了半天,就好信兒的問去:“不是一本書你們大張旗鼓的這麼找,有意思啊?”
“有意思啊!”
“真有意思?”
“真有意思。”那大叔忽然發現許凌雲也是過來扯閒淡的,就不搭理他了,抱起琵琶,仰起脖子,坐在地上,嚎叫一曲:“死啦,都特麼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繁華過後,人間霧霾,轉基因到來。死啦都愛不起,沒有豪車美女都不進來,白天單身,晚上失眠,被窩沒媳婦,啊,沒――媳—――婦兒……”
許凌雲差點沒一個屁崩飛出去,這樂的都快要岔氣了,圍觀的衆人紛紛解囊相助,又是扔錢又是鼓掌的,氣的大叔腦袋一晃:“我不要錢,我不要錢唉~,你們誰幫我看看,見沒見過這本書,有知情下落者,必有重謝,重謝啊。啊啊啊啊~”
大叔有點瘋狂了,許凌雲搖了搖頭,心說話了,照你這麼玩,誰能相信你是重謝啊大哥……
“起開,起開起開起開,幹什麼的,通通沒收。”就見一羣人浩浩蕩蕩衝了進來,指着懵逼的琵琶大叔吼道:“這地方誰讓你擺攤的?交錢了麼?還又唱又跳的,通通沒收。”一羣大混子,五大三粗的圍了上來,這就要沒收物資,拿走土琵琶。
“還我琵琶呀~”那大叔見自己心愛土琵琶要被人搶走,嗷嘮一聲,撲上去就咬,一羣人就哎呀我去的還敢動手,說着就幹成一片,風雲滾滾。
許凌雲今天算是遇見高人了,後面三個大嗓門,一個個跟逃出瘋人院的魔怔也差不了多少,嗷嗷大喊:“大哥休要擔驚,少要害怕,待我們上個廁所,再來相救,風緊扯呼啦~”
就見那琵琶大叔跟打雞血了似得,一拳輪番幾個大城管,搶過他心愛的土琵琶,這腿也不瘸了,腦袋也不糊塗了,健步如飛的掉頭就跑:“哎呀你們三個白眼狼啊,哎呀我這腦袋瓜子抓懵逼了,等我一會啊……現在人咋都這麼壞啦!”
早市上一片混亂,四個大叔前邊跑,後面一羣人死命追,就跟拍電影似得。
許凌雲衝着奪命狂奔的四個大叔豎起了拇指,一羣人在後面跟滾刀肉一樣奪命狂追,就聽背後忽然有低沉的的聲音響起:“有小姐的消息麼,老爺很着急。”
“只鎖定了這十里範圍,人海茫茫,沒處找啊。”
“再找不到小姐,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小姐就在附近,我們一個一個的查。”
許凌雲嚇得一動不敢動,就見兩個大黑個子,從自己身邊匆匆走過,只留下兩道,渾厚兇芒的背影……
黑衣,黑帽,黑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