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間,周老頭就端着一大碗血,樂呵呵的走了出來。
楚凝萱則胳膊上纏着繃帶,傻子都能看出是怎麼回事,一屋子人差點沒都炸了,就見楚凝萱哭着喊去:“是我不小心劃破的,別吵吵啦。”
許萌萌從廚房裡跑了出來,看着周老頭在大廳裡這頓作妖,又是畫符又是畫血的,大過年的,你這是要幹啥呀?
周老頭咳嗽半天:“許凌雲,給我轉過去,後背給我。”
一羣人紛紛圍上,楚老爺子的臉色就有點難看了,也不知道這周老頭,到底在作什麼妖?
許凌雲不幹了,張小寶不幹了,楚老爺子不幹了,小藍不幹了,最重要的,許萌萌,也不幹了。
周老頭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就見楚凝萱護住周老頭,哭着喊去:“夠啦。”
大家安靜下來,楚凝萱哭着喊去:“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能替我做主,凌雲哥我沒事的。”楚凝萱不知道發生什麼,也不知道要發生什麼,臉色略有蒼白,忽然眩暈一下,倒了下去。
“萱兒。”許凌雲一把抱住她,擡到了小屋裡,放在牀上。
一羣人忙裡忙外,就聽周老頭喊了一聲:“沒大事,就是出了點血!”看着大家瞪自己的眼神,周老頭仰天一笑:“我這是圖什麼玩意呢。”
聞了聞這新鮮的血,還真是最純的處女之血,楚凝萱哭着讓許凌雲趕緊聽話,去大廳裡去。
許凌雲也不敢不聽,運着氣走回大廳,坐在地上,後背衝着周老頭喊去:“行啦吧,滿意了吧,你就作吧你。”
周老頭十分滿意,雙手浸在血裡,不知道在嘀咕着什麼,一屋子人,都以爲這老頭要抽風犯病,見他猛地擡起雙手,在許凌雲的後背上,刷啦啦畫了一片浩瀚雲圖,就見老頭子雙手微微漸亮,竟有微光閃爍,猛地一拍,一片流雲血色,瞬間化作龍騰之光,飛虎之狂。
龍虎神威大印,成了。
周老頭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罵了一聲:“滾吧。”
許凌雲這才拍拍屁股站起來,瞪了周老頭率一眼,跑屋裡看凝萱去了。
不一會,周老頭就大喘氣的喝了好幾口水,許萌萌走過來,紅着眼睛問道:“周伯伯,怎麼了?”
周老頭閉嘴眼睛,搖了搖頭:“萌萌,好好過個年,聽我的。”
許萌萌心中略有不安,不過還是繼續準備年夜飯了,在廚房裡大吼一聲:“張小寶,給我過來幫忙。”
“哎哎哎,來啦媳婦。”張小寶就愛聽這話,一路小跑而去。
楚凝萱沒有大事,休息一會,臉色也好了不少,吵着說自己沒事了,我得去幫我媽弄年夜飯呀。
哎呀,這家給許萌萌感動的,對楚凝萱是一百二十個滿意。
楚老爺子雖然不高興,奈何孫女已經和人家打成了一片,就是這個周老頭子,好像自己對他也不甚瞭解,連調查的資料裡,都沒有更多,關於這人的消息。
竟然會畫符印?
新年到,新年好,新年的鞭炮啪啪響,新年到,新年樂,新年的鐘聲響亮亮。
掌聲響起來,我心更明白,你的愛,將與我同在……楚凝萱高歌一曲,舞姿翩翩,看的這一家人,差點都醉了,許萌萌含着眼淚給了她一個大紅包:“閨女,錢不多,阿姨的一點心意,收下啊。”
楚凝萱感動的跪在許萌萌腳下:“媽,我生是許家的人,死是許家的鬼。”
完了,許萌萌更感動了,抱着楚凝萱就好像親兩倆似得哭了起來。
“行了行了。”許凌雲趕緊給媳婦抱起來:“大過年的,扯什麼生啊死啊的,吃年夜飯嘍~”
這正是,一帆風順年年好,萬事如意步步高,吉星高照!!
城市裡的萬家燈火,隨着鞭炮的轟鳴,彩色的焰火,迎來了嶄新的一年,風雪之下的許嬌,正艱難的抱着小檸檬,在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
大雪封路了,自己只能隨着人羣,徒步往家裡走去。
可是四野茫茫,她的家,又在哪啊。
“媽媽,我好冷呀。”小檸檬哆嗦着身體,她不明白,爲什麼萬家燈火的新年之夜,自己要和媽媽在雪夜裡,這麼艱難的行走。
“小檸檬,在堅持一會,我們就快到家了。”許嬌不知自己在做些什麼,只是這一次,她拼了性命,也要搶回那個,本該就屬於她的男人。
前面的風雪,似乎下的更大了。
黑雲如墨,炫彩當空,整個華夏大地,都被新年籠罩。
與此同時,趙天龍已經召集了兩百名死士,荷槍實彈的出發到許凌雲老家,浩浩蕩蕩在前進了。
沈玄舞一身軍裝,寒霜劍影,冷冷的注視前方,隨着燈火的夜色,消失在夜幕之下。
這個晚裡,許凌雲輾轉難睡,只聽見大廳裡,周老頭還在拼命的畫符,不知他要幹什麼,還是說,他知道了什麼?
這個夜裡,李乾坤告別了家裡,在妻子和孩子嚎啕大哭之下,頭也不回的走了,而他的身邊,還多了一個人:“你真的要去?”
“我現在沒什麼事,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那咱們走吧。”
“好的。”
“你以前煉什麼的?”
“聽我那個師傅說,這功夫叫什麼虎背龍魔,聽說失傳許久了。”
李乾坤點了點頭:“你也夠不容易的,這麼多年,還沒扔下。”
“嗨,內練一口氣,外煉筋骨皮,我雖然來了城市發展,這點老底,可也不能扔下啊……”
………
這一夜,許凌雲沒敢把自己要走的事情,告訴親孃親爹,甚至是老爺子,楚凝萱,還有小藍。
不過他給每人都寫了電子郵件,郵件會在他走後的十二小時,發送到她們的手機上,算是暫別吧,如果那個地方,真有那麼恐怖的話,如果自己真的一去不回……
許凌雲總要留下點什麼。
人生啊,本來就是聚散離別的開始,慢慢消失的回憶。
不過我,一定會回來的……雖然這話,他自己都心裡沒底。
天矇矇亮,坐在大廳地上,幾乎畫了一夜符咒的周老頭,已經渾身都哆嗦了,許萌萌大叫一聲:“伯伯,你這是幹什麼呀,一宿沒睡?”
周老頭嘿嘿笑道:“我就是該他的…這老些符印,要是還頂不住,我也就沒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