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真是假,沈玄舞的突然一咋呼,確實把這支有點懈怠的隊伍,弄的緊張兮兮起來。
包括僱傭兵在內的二百多人,他們雖然不知道老局長的實力,但是趙天龍花了這麼大的價錢跟他們買好了生死協議,這些人也都知道,這一次任務,絕不會蜻蜓點水,走一趟完事。
趙天龍這些人若不是有空前絕後的恐懼,是不會請二百多個僱傭兵過來打仗的。
沈玄舞目射精光,四處遙望,連吃飯,都變得壓抑起來。
許凌雲不咋樂意搭理她,倒是李乾坤對沈玄舞的話,十分贊同,讓許凌雲不許在這個時候沒事找事,沈玄舞的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這個地界,絕對有問題。
李乾坤的意思也很簡單,我們現在唯一輸的地方,就是輸在,我們並不知道,我們要面對的東西,是怎樣的一種妖孽橫行,在這空前絕後的廢墟之城,死亡之域裡,究竟是誰?可以隻手遮天,肆無忌憚?
自然,一切還都是在既往歷史的有限訊息之下,而得出的結論。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將要面對的東西,絕對是有史以來,空前絕後的妖孽,或者其他什麼,超自然的力量。
但是不論如何,以老局長沈橫玄恐怖的不滅金身作爲參考,就已經可以得出一些最基本的結論,沈玄舞不會空穴無音,趙天龍不會視死如歸。
眼下之局,自己這點人竟然還是猶如睜眼的瞎子一樣,沒有具體的方向,行走在萬籟俱寂的死亡之城。不過種種跡象表面,在加上沈玄舞的緊急預案,危機也許不會來的那麼快,也不會那麼晚了。
這裡面有絕世妖孽,不知道什麼原因,吞噬了整個羅布泊一切生命,鳥獸蛇蟲,飛禽走獸,不然,怎麼可能連一個蟲子都沒有?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樣,這個地方,所有的生命,都被那唯一的一個恐怖生命,所吞噬了。
許凌雲和李乾坤甚至周輔堂,都只能用自己已知的理解去猜測,去理解,這未知恐怖的超自然力量。
不管它在哪裡,不管它是什麼……李乾坤早已經將自己的戒備狀態,調整到寒毛炸放,這一場旅行從來的時候,許凌雲就已經說明了危險程度,只是說是說,來是來。
當一個人,真正的面對生死無措的地獄,而卻看不見所謂的兇險和希望的時候,那纔是真正的恐怖。
你能感覺它的存在,你能知曉它的強大,你甚至都明白,都清楚,拼上二百人槍火齊鳴,沈玄舞天下無雙的劍法和趙天龍的混元一氣,在加上許凌雲,李乾坤,乃至周輔堂……
許凌雲和李乾坤都已經冒下冷汗,如果不拿老局長作爲參考,似乎好像,還能有點信心,可是一旦拿老局長作爲橫掃這死亡之地的參考,也是唯一的參考,許凌雲得出的結論竟然分析不出第二種結局。
是的,沒有機會。
毫無機會。
這是一場,近似乎沒有勝率的營救任務。可是人和動物唯一的區別,就還是印證了李乾坤的那句話,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想通了這些,那來自心底的無形恐懼,或許才能輕鬆一點,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危機近在眼前,可是四周景色,卻依然如故,未曾見到半點異常。
也許是這死亡地獄的最大BOOS還未曾發現此行的隊伍?
亦或是這二百多人,離那終極BOOS,還有些距離?
這個答案,沒有人知道。
但是不管怎麼說,此時此刻,在將近兩天的路程下,不論是趙天龍還是沈玄舞,都已經對進入羅布泊的勢態,認可了危機升級,這個時候,不管有沒有異常,都應該嚴陣以待,終極戒備了。
就因爲沒有異常,纔是最大的異常。
簡單吃了些東西,趙天龍也找到許凌雲幾人,大家簡單溝通了一下,陳玄機擺了擺手:“這樣,我們正常前進,尋找老局長可能留下的任何訊息和痕跡,但是爲了安全第一,我佈下些紙人探路,咱們雙重下手,不爲別的,只爲在危機之前,我們能有所預知,不管這裡藏着什麼空前絕後的大BOOS,我們也要知難而進,不用怕他。”
陳玄機確實是一代宗師,雖然在陳莎莎的問題上,有些事情許凌雲還有點迷惑,總覺得這個陳玄機和陳莎莎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不清不楚。如今陳莎莎已然粉身碎骨。
她一生的宿命,卻栽在了一個海豚妖的身上,誰對誰錯,誰又能說的清楚。
說不清楚。
大部隊進入了緊急的戒備狀態,幾乎超過一半的僱傭兵都已經扛起了AK47這種名聲在外的機關槍,隨時準備應對未知之敵。
趙天龍眯縫着眼睛,沉沉的大手一揮:“全體都有,繼續前進。”
三角陣勢一如之前,卻多了一片黑黝黝的槍筒,朝向了四面八方,陳玄機則一邊走一邊疊着可愛的小紙人,有紙鶴,有紙鳥,還有一個個行走的小紙人,在陳玄機的一疊一吹,一甩的過程中,這些小東西就好像活了一樣,劈了撲棱的朝四面八方跑去,趙天龍終於露出了一絲欣慰,朝陳玄機豎起了大拇指。
終於能有點作用了,用紙人代替活人去試探這偌大的死亡地獄,確實是提前預知危險最好的辦法,趙天龍和一臉驚歎的僱傭兵隊長小聲溝通了一下,這隊長緊張的情緒,纔算緩解了一些。
不過儘管如此,一個個僱傭兵還是嚴陣以待,畢竟所有人都已經走進了這片地域將近兩天的時間了,所到之處雖然一片枯黃一無所有,但是誰都知道,此行,絕不會如此安靜。
問題的關鍵是,沒有人,會真的相信,這裡會一直安靜下去,讓大家恐懼的,也許並不一定是面對那終極BOOS的毀滅之威,而是這種胡亂猜忌,而造成的心裡恐慌。
不過沈玄舞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立場,即便如此,人人自危的危機升級,也比大大咧咧的平白無故被害死在這裡,要好的更多。
這不是旅遊,這是一場,有死無生的,空前血戰。
早已心知肚明。
只是這戰火何時開始,似乎已經成爲一道,猜測無盡的迷了。
許凌雲的心思也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着陳玄機的道術果然不愧爲一代宗師,有點意思?頃刻之間,至少有上百個小紙人嘩啦啦的跑遠了。
如今自己只能黑天白夜的在腦海裡過度四象神火,期待能有點作用。現在自己偶爾還能跟反筆書溝通一下這死亡之城的消息,可是反筆書似乎對這個地方有點感冒,反饋的結果竟然是空白。
許凌雲就覺得這破書空有其名,乾脆換了一個話題:反筆書,我要是死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