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未知數。
如今二百人的僱傭兵團,由於一心跑路,完全不顧及事先簽署的生死協議,拋下衆人逃之夭夭,在離去不到半個時辰的路上,就遭遇了伏擊,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那遠處沖天的血霧,此刻還沉浸在許凌雲的腦海裡,此刻的他,自然知道已到了生死之時,自己必須掌控好活着的命運,和死神賽跑。
這一次,就算沒有贏在起跑線上,也絕對要和死神,做一場生死較力。
不管這死亡之城的背後,到底埋藏着什麼,已無法阻止自己,改變這一切的始終。
路,終究還是要走下去,如今自己身上的無數個包裹裡,全是大大小小的符咒黃符,這些周滄海老頭親自畫下的符咒,雖然未見效果,但是這老頭還是有點道行的,希望到時候,這些符咒,能起到點作用。
一點也好。
與此同時,埋藏在自己身上的幾張血咒,似乎也成爲自己絕地反擊的關鍵,這老頭嘔心瀝血,用許嬌的血,畫下了這些血咒,不知道,到底意味着什麼。
也許吧……
渾渾噩噩的夢裡,許凌雲依舊在模擬着四象神火。這段時間,反筆書已經極少和自己溝通了,似乎對自己有點不耐煩的樣子,如果這四象神火整不明白,這鳥書整不好會自己跑路,也說不定。
咔咔一頓在幻想世界裡狂練四象神火的許凌雲,早已被如芒在背的晦暗危城,刺激的渾身刺撓。在這樣下去,以趙天龍,沈玄舞爲首的七人小隊,全軍覆沒,指日可待了。
大哥空有一身本事,又能如何。
這周輔堂明顯是過來打醬油的。
還有陳可兒,我到現在都整不清楚,你過來幹鳥毛?
陳玄機這大BOOS或許還能支把一會,然後也就是我了,強點不多,死的也快。小雪花啊小雪花,但願咱倆那時空情緣,能讓你給我點生命的火,點燃我這四象神火,爲你一戰風雲吧。
搖了搖頭的許凌雲打了個噴嚏,一下子給周輔堂整醒了,眼前渾渾茫茫的,好像太陽要升起。這一夜竟然平安過去,李乾坤已經提前給大家做好了早餐,都是些代餐食品,比沒有吃的,可算是強了太多。
結果發現,這陳可兒,好像真的是水土不服,感冒生病了還?
唉呀媽呀,許凌雲尷尬的憋屈了半天,沒敢出聲,心說這個時候,自己還是少說廢話爲妙。李乾坤拍了拍許凌雲,衝他噓了一聲,不要整沒用的。
走過去幫着沈玄舞,給陳可兒吃下了兩粒感冒藥,看看這丫頭怎麼樣,還行麼?
“可能是水土不服。”陳玄機搖了搖頭:“對不起大家,我不該把她帶過來的。”
“陳先生,你不必介懷,您能過來,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可兒沒有大礙,不行讓許凌雲揹着她吧,反正他呆着也是呆着,閒着也是閒着。”沈玄舞一指許凌雲:“哎,一會你揹着可兒啊。”
“不是,不是來來來,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十遍,我也要你揹着可兒,咋地呀,你還有理呀?”沈玄舞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看着架勢,想要跟許凌雲幹起來。
這還了得,李乾坤趕緊攔住了:“別別別,就剩咱們七個人了,絕對不能起內訌,這樣沈局,凌雲他也心情不好,你也別跟他一般見識,我背,我背可兒。”
“不用。”陳玄機擺了擺手:“不用麻煩大家,我來背。”
“那怎麼行,不能讓陳先生和乾坤大哥背,我覺得就是許凌雲最好。”
“你們別吵吵了,我背,我一個人帶着正好沒意思。”周輔堂這時候挺身而出,卻見趙天龍擺了擺手:“輔堂兄弟一路辛苦了,能跟着我們過來不離不棄,我已經很知足了,還是我來背吧!”
“不不,我來背。”
“我來。”
“還是我來了。”
“別的呀,我來吧,我力氣大。”
“都給我閉嘴。”許凌雲氣的臉都抽抽了:“都別吵吵了,老子背,我背行了吧,反正就我這一個廢人,我不背誰背。大哥你也別跟沈什麼鳥吵吵,那都是沒有青春愛情雨潤滋味的變態女人,整不好都老處女一個了,別看她長得挺水靈,屁用沒有,還不如我家萱兒來的實在,那個陳先生,都別見外了,我和可兒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我來揹她,行不行可兒?”
陳可兒嬌紅的小臉似乎有些發燒,諾諾的點着頭:“嗯,麻煩你了,凌雲哥。”
“唉呀媽呀,你這話說的我心裡還挺暖和,那行,就這麼地了啊。”許凌雲咳嗽一聲,指了指周圍的人:“好了啊都,收拾收拾,咱們趕緊走吧,這地方一片荒蕪,我們卻連半點故人的影子,都沒……”許凌雲的眼睛忽然一亮,揉了揉,猛地一指遠方:“大家快看太陽初升的地平線上,是不是有反光,什麼玩意?拿望遠鏡來?”
衆人一個個矚目看去,果然看見一片水銀般的閃光,在太陽初升的地平線上,格外耀眼。
沈玄舞,趙天龍,相繼拿起高倍望遠鏡,結果這一看之下,頓時嚇得倒吸了一口冷笑,連退兩步,心都在顫抖。
“怎麼了,什麼玩意?”陳玄機問去。
趙天龍的臉色不好,沈玄舞支吾了半天,有點語無倫次的說道:“骨頭,一片骨頭,全是人類的骨頭。”沈玄舞的淚水斑駁而下,她言下之意,是她並不知道,那一片片人骨深坑處,是否也埋葬着老局長,姐姐沈玄霜的遺蹟。
早已化作白骨。
回不了家。
“別哭了玄舞,我們走。”趙天龍望着遠方的一片反光,竟然是初升太陽之下的累累白骨,離着遠都這樣無盡無休,不知道離的近了,會是個什麼景色。
衆人穿戴整齊,拿着行李備品,機槍武器,許凌雲則背起了陳可兒,託着她的小屁股,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啊氣。”陳可兒一聲噴嚏,給許凌雲來了個正面撲鼻。
“你妹的,你看你要感冒傳染給我的?”許凌雲啪的打了一下她的屁股,陳可兒則把手抱的更緊,有些委屈的趴在許凌雲的肩膀處,小聲的說道:“師傅說我們,就是來找死的,你說我們,還能回的了家麼?”
“陳老頭這麼說的?”許凌雲走在後面,見陳可兒不但不生自己的氣,還和自己小聲的說起話來。
“嗯,師傅本來不想帶我來的,可是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也只剩下他了。”陳可兒渾身發熱,也不知道吃了這感冒藥能不能好,貼着許凌雲的肩膀,倒讓許凌雲沉下心來,看着走在前面,一身疲憊的陳玄機,又了多一層的認識:“對了可兒,我問你個事,在萱萱出事之後,陳莎莎出事之前,我記得陳玄機,是不是單獨和陳莎莎見過面,這事,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