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忽然閉上眼睛,唸了一聲無量天尊,伸手從褲兜裡掏出一物:“對不住了,可憐的孩子們。”就見周先生拿出一個打火機,點着了一張黃符,往地上就這麼一扔。
噼裡啪啦。
一串串火星子組成的閃耀光鏈,層層遞進。
那些撲過來的女煞陰屍,嚇得一個個尖叫着躲開,周先生紋絲不動,任憑陰風怒吼。
九個女煞陰屍,不斷想要衝破這星火符印,卻一次次被攔在了外面,或爬或跪的尋找空隙,想要擰斷周滄海的腦袋。
可憐幾天前還是如花似玉的少女,竟被妖人祭煉成九子母陰煞,成爲屍魔,無法遁入陰陽之間,只能任人左右,在無靈智。
忽然間,黑暗中的邪氣蹬蹬蹬越天而起,周先生猛地擡頭看去,只見一個黑影,在圓月下一閃而過,竟然繞過自己,衝向產房。
不對?
“你不是來搶天機圖的?”周先生一直以爲這邪祟煉就了女煞陰屍,是爲了強奪自己的天機圖,想不到這妖人另有所圖,竟然衝向了產房。
“萌萌小心。”周滄海在管不了眼前的九隻屍魔,掉頭回跑。
不過那九隻女煞陰屍,卻快如鬼魅,蹭蹭蹭的追上週先生,將其撲倒在地,周先生眼前一黑,臨死前大喊一聲:“保護萌萌和孩子”
那妖人如鬼魅一樣衝到產房門口,冷冷笑道:“老東西,你那天機圖我奪了也施展不了,倒不如搶了這引來蛟“龍”的母子,一邊品嚐母胎滋味,一邊引來蛟“龍”報復,我正好一起包圓,全部煉成屍魔,以待他日哎呀~”
咣噹一個悶棍,打的那妖人慘叫一聲,腦門子的血就嘩嘩流了下來:“什麼人?”妖人的綠眼珠滴溜溜亂轉,氣的他咬牙切齒。
“老子自稱張小寶,橫掃村莊第一霸,今日與你死不休,滅你當頭第幾棒。”張小寶聽了周先生的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只要威脅的不是她們母子,我老頭是死是活,都是命數,可我還是得留個後手,一旦她們母子遭遇不測,但有危機,她們的性命,可就全系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
不巧藏在水缸後面的張小寶,可算是聽全乎這妖人的打算了,一股無名怒火騰空而起,這幺蛾子竟然敢吃我的老婆孩子,我豈能容你。
掄起早就準備好的大鐵棒子和大鐵錘子,照着妖人就是一大悶棍。
妖人頓時被砸的懵逼吐血。
然後就見這張小寶跟砸年糕似得,咣咣咣咣的這頓砸啊,把妖人砸的兩眼發直口吐白沫,搖搖晃晃的躲到一邊,心都在滴血啊:“你,你,你是什麼玩意?”
張小寶在冷月之下,左手舉着大鐵棒子,右手舉着大鐵錘子,整個人跟魔怔一樣,擰着腦袋吼去:“敢吃我的女人,我特麼吃了你。”
“憑你也配。”妖人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凡人給揍成奶奶色了,氣的張嘴噴出一團妖霧,想滅了這張小寶。
不過張小寶跟特麼邪乎似得,瞪大眼珠子就跑了過來,毫不顧慮那恐怖妖霧,掄起鐵棒子大錘子就是大吼:“我吃了你,吃了你,我吃了你。”
如雨點一般的大鐵棒子和大鐵錘子,打的那妖人嗷嗷嗷嗷的一頓抽抽,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腦門子都冒涼風了,驚吼一聲,“不可能,中了我的屍魔煞氣,你怎麼還能沒事?”
“老子樂意你管得着?看我不打死你。”張小寶一路狂追,嚇得那妖人罵了一聲,吹了一個口哨,風緊扯呼。
逐帶着九個懵逼的母煞陰屍,遁入黑暗之中,逃之夭夭。
死裡逃生的周先生也看懵逼了,這個屍魔煞氣凡人碰着,不死也得脫層皮,這張小寶……
周先生是服了。
這禍害一生,沒心沒肺,神鬼不懼,怪不得那屍魔煞氣對他毫無作用。
只是放誰那也萬萬想不到,恐怖的九子母陰煞,竟然被一個二吧混子給破了,此人沒心沒肺,倒也受不着這邪祟的制衡。
此時的天色以見黎明,旭日東昇,產房內忽然傳出喜訊,哇哇的啼哭之聲,竟然伴隨黎明,同時升起。
許萌萌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可真是樂壞了衆人。
周先生和張小寶先後衝進了產房之中,張小寶盯着大汗淋漓的許萌萌,愣了半天,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辛苦媳婦了,我們老張家,後繼有人了,嗚嗚嗚~。”張小寶捂着鼻子大聲痛哭,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犯病了。
“孩子隨我姓。”許萌萌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話,便不搭理他了。
張小寶懵逼了半晌,嘿嘿一樂:“跟誰姓也是我兒子,哈哈哈哈。”這貨又笑了?
卻見周先生幾步來到了嬰兒近前,身上的“天機”圖印,微見凝光,一明一暗。
周先生大喜,不過還是借來一把小刀,讓人準備一碗清水,當着衆人的面,輕輕割破了嬰兒的食指,滴答一聲,血水滑落水中。
噗嗤~一股渾厚的腥熱之氣,好像燒紅的烙鐵,掉進冷水一樣,嚇得衆人一個個張大了嘴。
周先生震驚之餘,卻猛地仰天狂笑:“麒麟血,竟然是麒麟王血!”
玄天正宗,三清道法,正本清源,終見曙光。
原來你在這裡啊,怪不得我尋之不到,徒兒,爲師等你多時了……
產房裡大喜,周先生大喜,張小寶大喜,許萌萌大喜。
“我兒子叫張大寶,啊不不,許大寶。”張小寶看着許萌萌恨他的眼神,就趕緊知趣的閉嘴了。
許萌萌抱着剛剛出生的小傢伙,摸着他稚嫩的小臉蛋,小鼻樑,卻忽然哭了:“我的寶貝,是一個偉大的男子漢,一定能撐起家裡的一片天,壯志凌雲,一生所向,媽媽早已想好了你的名字……從今以後,你就叫許—凌—雲!”
周滄海微微點頭:“一切亦如此,如此亦非凡,凌雲初入世,何懼鬼神驚。萌萌,這孩子就是我玄天正宗一直在尋找的,最後一個,衣鉢傳人啊。”
周滄海老淚縱橫,玄天正宗,終於後繼有人了,老爺子激動的跑出門外,衝着東方,拜倒在地:“祖師爺在上,我玄天正宗的後人,竟也出現了千年不遇的麒麟血脈。弟子定當竭盡全力,將這一身玄學,傾囊相授,他日之後,定會讓我玄天正宗,風生水起,威震天下。”
此刻,在石頭村的外面……
從東邊走來了一個揹負行囊的少年,約有十一二歲,雖顯疲憊,卻興奮的很,只見他來到一處小酒館,要了口水,吃了碗麪條道:“老闆您好,問一下這裡,可就是石頭村麼?”
“是啊小夥子,你來旅遊還是尋親啊?”老闆很熱情。
少年喝了口水,擺了擺手:“哪個也不是,我是來拜先生的。”
“拜先生?”老闆笑了:“這窮山惡水的哪有什麼先生,你是找錯地方了吧。”
少年疑惑一聲,逐掏出懷中圖紙,細細瞧去,片刻之後忽然嘿嘿笑道:“沒錯就是這裡,實話告訴您吧,我將是玄天正宗,最後一個,衣鉢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