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許凌雲一個翻身下了地,把門打開,是趙天龍。
“自己在屋呢?”趙天龍的態度還算不錯。
“什麼情況?”許凌雲可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趙天龍自顧自的走了進來,聽見浴室裡嘰嘰喳喳的三個女孩子在歡呼雀躍,這眉毛一立,氣氛就有些不對了。
許凌雲也沒鳥他,自己往沙發上一坐:“趙副局長大駕光臨,什麼指示啊?”許凌雲可不像別人,喊他趙局長趙局長的,明明就是個副局,我可不慣着你。
“小子,別跟我陰陽怪氣的,走了狗屎運也是狗屎運,老爺子能罩的了你一時,罩不了你一世,一個人,要是總在別人的庇佑之下才能好好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哎呀呀。”許凌雲頂煩他這種給自己講大道理的人了,從第一次見面自己對他的感覺就是裝逼,每次來都牛逼哄哄,前呼後擁的,一個個喊着什麼局座局座的,弄了半天就是個副局長,惹的自己每次見他,就是頂牛對話:“我真是受寵若驚啊,不知道趙副局長是不是心靈雞湯大學畢業的,我覺得您適合給企業講講正能量,成功學,子午流注和百家講壇啥的,保證比干這破玩意強。”
趙天龍忽然不作聲了,一臉陰霾的看着許凌雲,目光之中,盡是閃爍。
“咋,咋地了?”許凌雲還真有點害怕他,身爲849局的副局長,這要擱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跺一跺腳,震三震的人物,要不是見他在老爺子面前,像個小貓崽子似得另一面,自己也不敢如此放肆,見好就收是許凌雲的處事根本,所以該裝逼裝逼,該服軟服軟:“那個趙局長,我跟你開玩笑呢,有什麼指示,我全力支持。”
趙天龍忽然嘆了一聲:“也沒什麼事,不過這一次死了這麼多人,上鋒已經下了死令,無需審判,就地殺無赦,所以我想,能不能找你幫個忙。”
“找我幫忙?”許凌雲有點懵燈:“不是那個趙局長,這事跟我啥關係啊,不是我不配合政府工作啊,我這小老百姓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真不敢惹事啊。”
趙天龍點了點頭:“實話跟你說吧,我們今天,跟她交手了。”
“跟誰交手?”許凌雲張大了嘴:“吃人的,女,女,女鬼?”
“是人是鬼不好說。”趙天龍沉思着,似乎有着無盡的苦惱:“應該是修煉邪術的妖人,但不管怎樣,如此光天化日,殘殺生命,這已經觸動了當局的底線,上鋒大怒,再不抓到兇手,我們就要被徹底解散,緊急安全中心,將會全面接管849局,老局長的心血,我不能這麼放棄啊。”
“你先等等。”許凌雲聽着這話音怎麼有點不對勁呢:“不您是心疼那些死去的姑娘,還是心疼你849局被解散啊?”
趙天龍一直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他也覺得自己失言了,剛纔和陳玄機的一番溝通之下,已經制定了全面的抓捕計劃,這一次849局將會聯合玄機門,設下天羅地網,勢必將妖人,一舉擊殺。
可是整個計劃中,唯獨缺少了一個環節,許凌雲。
趙天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竟有些眼睛發紅,許凌雲能感覺到他被過去的記憶深深煎熬,也不知道,當初849局到底遇見什麼了不得事情,會讓趙天龍,如此耿耿於懷,至今不忘。
“對不起,我失言了。”趙天龍捏了捏拳頭:“老局長對我恩重如山,更是849局的泰山之石,有他在,我們都好像有了主心骨,就沒碰到過解決不了的懸疑,降服不住的惡鬼。”趙天龍嘆了一聲:“只是七年前,一切都變了……”
趙天龍苦笑一聲:“算了,不提那些了,許凌雲,你真的以爲我849局神通廣大,可以未卜先知,就找到“她”的蹤跡?”
許凌雲搖了搖頭:“啥,啥意思?”
趙天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從上面扯下來一個芝麻粒小的東西,放在指尖上給許凌雲看:“這是最新的納米技術,超微跟蹤器,你在國際影城遇到的一切,都已經被記錄下來,我之所以沒有把你先審後問,是因爲老爺子在護着你,當然,我也知道你與這件事毫無關係,但是,卻有蛛絲馬跡。”
這話一說,許凌雲就有點害怕,臉色也變了:“啥,啥叫蛛絲馬跡?”
趙天龍迷惑的看着他,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這其中因果,但是所有死去的人,跟你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說白了,都是跟你有了接觸才死的,而且算來算去,唯一一個沒死的,就是……”
趙天龍猛地將目光看向浴室的大玻璃上,目光之中,盡是冰寒深意。
唯一一個沒死的,就是被人間恐怖勢力,拼死守護的楚門孫女,楚凝萱。
許凌雲的後腦勺都炸了,渾身汗毛根根樹立,嚥了下口水,後備也冒着涼風:“那個,那個局長啊,我就是一個小白人,您可別嚇我,我還沒活夠啊。”
“你也別害怕。”趙天龍安撫着許凌雲:“此事卻有蹊蹺,不過此“妖”不除,天理難容。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尋找因果了,所以,你且聽我細細道來。”
“我配合我配合,我一定配合。”許凌雲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世界裡,到底發生了怎樣的鉅變,死了這麼多的人,一次一次,一個一個……
…………
三個出水芙蓉的美女簡直在刺激着許凌雲荷爾蒙的急速變化,控制控制在控制,還是沒控制住,自己跑了。
從洗浴間走出來的三個美女,發出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一個個圍着浴巾,歡呼嬉戲。
趙天龍走了,臨走之時,是陳玄機親自送到了門外。
許凌雲出去的時候,看見兩個黑衣管家,坐在院子裡下象棋。
老爺子一個人在喝着養生茶。
陳可兒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似乎在地下畫什麼符咒。
“這是啥玩意?”許凌雲好像在哪見過。
“靈符咒呀,最簡單畫符之術。”陳可兒低着頭,繼續練習。
“我好像也學過。”許凌雲儘量回憶着周老爺子交給自己那些符符咒咒,好多好多,問題是一個也沒記住,要不說給老頭氣出了失心瘋,住進了老人院呢。
時隔多年,他還真有點後悔。
俗話說的好,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學習,要從娃娃抓起。
可惜一晃二十年了,我卻纔剛剛開始。
“凌雲哥快來呀,小藍不行了……”一聲尖叫,嚇得許凌雲本就怕出事的心,徹底魂飛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