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她那繼母說完話就出了院子去了。
最近正是春耕農忙之時,家中能用上的勞力都被叫到地裡去忙農活兒了,這會兒還不到晚飯的時間,所以花朵也沒有看到有其他的人在這家裡。
那個惡婆娘,從接觸開始到現在,一看就是和她不對盤的,爹爹倒是還行,就是個妻管嚴,說不上什麼話,不知道其他的姐妹弟弟對她的態度如何?
跟上戰場似的,在那些人回來之前一定要做好準備啊。
不過,在那之前,她花朵要先找那強了她這具身子的人算賬,換了個靈魂的人,你以爲她花朵還會吃這個悶虧?
看老孃不把你下面那貨割了餵豬,讓你囂張!
擡頭裝作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這比柴房好不到哪裡去的土房子,身子下面坐的是斷了一條腿用木棍簡單綁了一下的破舊板凳。
掃了一眼那黑漆漆,不知道沉澱了多少年的泥垢的桌子,暗暗皺眉,心頭悲催,果然,穿越這東西,看看小說滿足一下個人YY就好了,絕對不用親身實踐,還是偉大的共產黨好啊,毛爺爺,你快來將這裡也改造一下吧。
再看看手裡那碗裡稀得不得了的米粥,花朵簡直是欲哭無淚,饒是她再餓,也是無味的啊。
“爹。”她終於擡頭,正視坐在門檻上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事情的漢子。
“二丫,其他的事情咱先甭說了,你快喝點東西墊着肚子。”狗子抽着手中的劣質旱菸,轉頭溫和地和她說着話。
“額,不是,我想,等吃完了洗個澡,我,身上不舒服。”要不是她不熟悉這裡,她也不會跟個大男人說自己想洗澡,儘管那人是她爹。
等她重新冷靜了,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身上,粘粘髒髒的,特別不舒服。
門檻上的人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尷尬地咳嗽幾聲,轉身就進了竈房去,“好,爹去給你燒水去,待會兒給提到你屋裡,你慢慢吃”。
哎,花朵看着這破舊的茅草屋子,嘆口氣,終是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回不去的情況下,難不成還讓她去死?那雷沒將她劈到地府去已是萬幸,就好好活下去吧。
不就是種田嗎,在養點雞鴨豬,和那繼母鬥鬥嘴,有啥難的?
媽媽,爸爸,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們知道你們的朵朵生活在另外一個時空,會生活得很好的。
起身,小心地避過一路上的雞屎鴨糞,摸到屋後面那個光線幽暗,被稱作竈房的小土棚子。
竈膛裡的火苗,將漢子原本黝黑的一張臉印得通紅。
“二丫,現在你告訴爹,是誰做的?”漢子突然轉過連來,眼神幽深地看着花朵。
花朵愣愣地搖搖頭,剛傳過來,她又如何知道事情的真相?
狗子卻是誤會了她的舉動,以爲她是不敢說,“不怕,爹會給你討個公道的,那狗崽子畜生爹一定會請族長出面好好教訓他”。
“不是的,爹,我是真的不記得是怎麼回事了,我什麼都不清楚。”花朵只好故作痛苦地演戲,說些胡話來忽悠人。
她的話,倒是讓狗子皺了眉頭,想起當時發現二丫的地方,心裡老早的猜測就呼之欲出,他們花家村本來族規就是很嚴的,在這裡這麼幾百年的時間,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至少明面上沒有。
“難道真的像族長說的那樣?”花朵只聽到他爹在那裡喃喃自語,好歹仔細聽到了幾個字。
“爹,什麼樣?”
“沒事,二丫,你先回屋子去,爹馬上就把水給你提過來,我待會兒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在家裡看着家。”
花朵疑惑地看着自家老爹一副神在在的樣子,也不好多問,可是,嗯,她屋子?在哪兒?難不成這家裡她還有單獨的房間?
當然,是她多想了。
當狗子搬着一個大木桶從院子中經過的時候,看到站在院子中愣愣出神的人問道:“二丫,你咋還站在這裡?”
“哦,我看風景呢。”
那屋子,果然是簡陋至極的大通鋪~……桑心了。
洗完澡,花朵隨便找了一處較爲乾淨的鋪子爬了上去,在那些個惡婆娘回來之前,先休息下。
夢裡,她終於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世界,看着好久不見的爸媽,那是激動得涕淚橫流,“嗚嗚~媽媽,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我居然夢到我穿越到了一個怪地方”。
孩子,你現在纔是在做夢,要接受現實啊。
“喂,死二丫,你給我滾起來!誰準你睡我的地方的?!”
花朵在睡夢中,被人無情地拉了起來。
朦朧着一雙眼,看着眼前的陌生女人,起牀氣一下子就來了,煩躁地將手扯回來,“你誰啊?走開走開,別影響我睡覺!”
嘿!大丫看着眼前的人,氣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來,我呸!果然跟娘說的一樣,跟野男人亂搞了一通後這人連脾氣都漲了!
“賠錢貨!你以爲你現在還有臉嫁給人家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嗯,還有那什麼的秀才哥哥?你以爲你這破鞋林姨她還稀罕?”哼,別說林姨,連祖母都不會再喜歡你了。
大丫本來就跟她娘一樣長得壯實,又常年幫着老爹下地幹活,那自然是有一身的力氣,雖然比不上一個成年漢子,對付像是花朵這樣弱不禁風的女子倒是綽綽有餘。
一把將鋪上的花朵拖下來,幸災樂禍地看着她道:“你是想祖母她老人家發火麼?一家子的人可都在等你呢。”
被這麼幾弄,花朵也是徹底醒了過來,就那樣蔫蔫地被拖到了主屋去。
“祖母,我把二丫帶來了,她還賴牀呢。”大丫那特有的大嗓門幾乎將那屋頂的茅草給震下來。
扔下花朵一人站在衆人面前,自己邀功似的走到了主位上坐着的一頭髮有些花白凌亂,卻也不顯得很老的人面前。
今晚,這主屋裡倒是有不少的人,除了那看似年紀最大的被稱作祖母的人外,還有她爹,繼母,三個不認識的女人,和兩個孩子,都差不多10歲的樣子,一男一女。
一屋子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小孩子是有些好奇,大人嘛,除了幸災樂禍就是鄙夷。
那三個粗布打扮的黝黑婦人,她猜測要不是姑子就是嬸嬸。
尼瑪,不搞計劃生育的古代真麻煩,這是全家候審啊。
果然,高堂之上她的祖母,手中的黑木頭柺杖甚是威嚴地一跺,眼裡滿是怒氣地看着她道:“還不快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