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她們公司最近的公交站牌在不足500米的地方,因爲在相對繁華的地段,所以有很多路的交通車經過,但都不是始發,而是在中間路段。因此,她們搭上公交基本上是沒有座位,站着到公寓是常見的姿勢。
這次也不例外。她們擠上車,車裡已經人滿爲患,她們努力的往車後段挪動,她們不喜歡站在前面,因爲在人多的時候,司機總會要求往裡面走走。她們討厭這樣,在人擠人的車裡移動的感覺就像是在被門縫夾住一樣,並且還要邊走邊低聲地說“請讓一讓”,這是心靈和肉體的雙重迫害。
於是她們更喜歡一上車就儘可能的直接走,長痛不如短痛。
她們在一排都是老人的坐着位置前站住。兩人都是穿着高跟鞋的,可想而知,站着的滋味比平時難受多了。李惠兒還好一點,因爲她在大學時候就開始穿高跟鞋,有時一度癡迷於收集各類高跟。
她曾經買過一雙30釐米高,鑲嵌着亮鑽的銀灰色鞋子。這在溫馨看來這就不是一般人能穿的,只有雜技運動員才能駕馭,並且死鬼死鬼,相當於她幾個月的生活費。
不過溫馨雖然表示不理解,可出於正常女孩子的心理活動,還是充滿好奇,表達了自己想要試穿的願望,李惠兒在表示會因爲溫馨的腳大而把鞋擠壞的擔心後,還是同意把鞋給她試穿。
“古人說‘君子成人之美’,誰讓我心地善良,就勉強給你穿穿,滿足一下好奇心,豐富一下你的世界觀。況且我還是很期待你穿的效果的。”李惠兒將自己誇的跟聖母瑪利亞一樣。
“期待什麼效果?”溫馨一邊高興地接過鞋子,一邊問她。
李惠兒沒有回答,只是笑笑。
溫馨坐在牀上將鞋穿好,但是她發現穿起容易,要站起來卻又是另一回事。於是在李惠兒的攙扶下成功站起。但身體就像是在獨木橋上行走一樣,搖搖晃晃找不到平衡點不過好不容易站起來,要走起來似乎直接進入另一個境界了。
“怎麼辦?我活了這麼多年竟然不會走路了?”溫馨自己這樣調侃自己。
“看來你不僅大腦不行,小腦也不發達。”李惠兒並沒有把這當玩笑,認真地評價道。
溫馨那自尊心受挫,“你才腦子不夠用呢,你放手,我就不信我還連一雙鞋都駕馭不了了。”
說着就推開李惠兒。獨自行走。果然應了那就話,“衝動是魔鬼”。
她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自以爲可以駕馭,開始誇海口,“你看,我只是謙虛一下。這世上有什麼可以難倒我?”就這樣稍稍放鬆了警惕。
於是在話題剛落,一個重心不穩,重重的摔了個狗吃屎。
李惠兒笑得開心,“這就是我期待的效果。”
可在溫馨難駕馭的鞋,李惠兒卻穿着行走如履平地。因此她只是打趣溫馨,“其實高跟鞋是看人的,只有心中住着一個女人的人才能駕馭自如。換句話說,你就是一個女漢子。”
溫馨無力反駁,大學期間再也沒有穿過高跟鞋。進入職場後,爲了着裝體面,才重新穿上這種討厭的東西,但依舊不適應,腳背常被磨出泡。
這也讓她從一個側面瞭解到,生活並不會按你的喜歡排列,委曲求全有時是避免不了的。
於是在這泡好了有來,來了又去這樣輪迴幾次後,她終於開始習慣穿高跟的感覺。不過這僅僅是開始而已。
因此,在公交車上站了十分鐘左右,溫馨的腳就開始發酸,並且有些反胃,像是要暈車的徵兆。她心中默唸,還有十幾分鍾了,我要在堅持一下馬上就可以解脫了。
但是理想而現實的差距從來不曾消失。她們又遇上堵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