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沉一手攬着她的腰身,一手擡起她的下巴,低頭在她的脣上重重的咬了口,直到聽到她連連抽氣才意猶未盡的鬆開了她,大手在她的下巴上來回的輕撫着,“你這麼的不聽話,你說爺該怎麼懲罰你?”
“嘶……疼啊……”
李扶月手撫上自己被他咬痛的脣,怪嗔的瞪着他,輕哼了聲,“你是屬狗的呀?”動不動就咬人!
重重的嘆息一聲,男人身體有些挫敗的往後一靠,大手在她的頭上一下一下的輕撫着,語氣無奈的道,“你總是這般的不讓爺省心,你說該如何是好?”
李扶月自知有些理虧,輕哼一聲,身體窩在男人的懷裡,眼神狡黠的看着他,呵呵一笑道,“那你就把我拴在你的褲腰帶上好了,這樣你就時時刻刻的都看着我了,嘿嘿……爺,你說我的主意怎麼樣?”
微微的一挑眉,男人斜眼睨着她,自胸膛裡發出一陣低低的悶笑聲,男人眼裡閃過一絲寵溺,咬牙道,“如果真有可能的話,爺真想把你拴在爺的褲腰帶上,讓你這麼不讓爺省心。”
“……”
“以後不可這般的魯莽了。”趙沉喟嘆一聲,突然話鋒一轉道,“再過幾日,爺就要帶兵出發了,你……”
“什麼!”李扶月噌的一下直起身子,眼神詫異的看着他,“你說什麼?”
趙沉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臉忽地一黑,沉着聲音訓斥,“小心些,莽莽撞撞的,若是傷到了孩兒怎麼辦?”
“怎麼又是你?”李扶月眼圈有些紅,心裡一陣委屈和不捨,再開口時,聲音帶着幾分哽咽,“你說這老皇帝他到底是想做什麼啊?這麼大的大鄴國難道就沒人了嗎?爲什麼每次都是你!”
這個男人爲大鄴國立下過汗馬功勞,但卻被自己的親爹和侄子聯合算計,真是可悲可嘆。
最可恨的是,這個男人竟然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他不知道心疼自己,她還心疼自己的男人呢!
趙沉捏了捏她的小手,語氣略顯無奈的道,“你忘了咱們能順利成婚,是因爲什麼?”
“……”
她怎麼可能忘記,那日老皇帝來亓王府的情景,都還歷歷在目,彷彿發生在昨天一般。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這一去,怕是又得一年半載的,只怕連她生產都不能趕回來。
想到這裡,她的眼圈更加的紅了,黑漆的眸子盈滿了霧氣,看起來竟顯得楚楚可憐。
趙沉喉結上下的滑動幾下,抱着她的手臂緊了又緊,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呼吸聲越來越重,半晌後,他喟嘆一聲開口道,“我答應你,很快就會回來的。”
李扶月心裡一酸,窩在他的懷裡,悶悶的吼道,“信你纔有鬼!”
一旦真的打起來了,哪能由着他說了算?
少則一年半載,多了三四年都是有可能的。一想到他們有可能三四年都見不到,李扶月心裡有些急了,“趙十三,你去打仗的時候,也帶着上我吧!”
“胡說!”趙沉眉頭緊擰着
,語氣嚴肅的說,“戰場上哪裡是女人呆的地方,況且你現在還懷着孩子,更加的不能胡鬧!”
“……”
看着她委屈的小臉,男人心裡一陣嘆息,大手沿着她的腰身,慢慢的來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停在那裡輕輕的撫摸着,感受着那微隆起的弧度。
“爺還要看着咱們的孩子出生呢,所以我答應你,一定會趕在咱們孩子出生前回來。”
李扶月撇撇嘴,對他的話表示很懷疑,吸了吸鼻子,她低低的喚道,“趙十三……”
“恩。”
重重的嘆了口氣,她有感而發道,“真希望有一天,咱們能遠離這些亂事,自由自在的過我們自己的生活。”
趙沉眸子忽地一暗,生在皇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沒辦法承諾她想要的那種生活,因爲他知道,這輩子他怕是沒有辦法帶她過上那種生活了。
一旦他失去了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那些對她蠢蠢欲動的男人,怕是又要興風作浪了,所以他只有足夠的強大,才能保護她,才能和她長長久久……
“等到咱們去了北平府就好了,在那裡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會約束你。”
李扶月聞言低低一笑,從他的懷裡擡起頭,眼神揶揄的看着他,別有深意的說,“真的沒人約束嗎?”
呼吸一緊,男人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素來強大的十三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補充,“除了爺之外,沒人能約束你。”
“霸道鬼!”
李扶月心裡卻一陣甜蜜,有的時候,有人約束也是一種幸福。其實她很享受被趙沉管着,只因爲這個男人他是在意你的,所以他纔會管着你。
趙沉低低一笑,俯下頭在她的脣上印上一吻道,“阿月喜歡就好。”
李扶月臉一熱,白了他一眼,忙轉移話題道,“你什麼時候出發?”
男人微微抿着嘴角,大手在她的脊背上一下一下的輕撫,輕唔了聲道,“三天後就出發。”
三天後,真的……好快啊!
趙沉垂眸看着她,微微蹙了蹙眉補充道,“屆時你的兩個兄長,也會隨爺一同前去。”
李扶月微微有些詫異,她有些不明白老皇帝的用意了。
他雖封她那個便宜爹爲武安侯,但誰都是知道那不過是將他的權力架空了。那現在他又讓她的兩個兄長一同前去,這又究竟是何意?
趙沉看着她忽明忽暗的小臉,知道她此時小腦袋瓜裡想的是什麼,拍拍她的小臉,“別多想,爺答應你,定會將爺的兩個大舅子安全的帶回來。”
李扶月心裡有些酸澀,看着他喃喃的道,“你也要注意安全,一定要給我完完整整的回來,要是缺了一塊肉,到時候姑娘我可就不要你了,明白了嗎?”
趙沉低低的一笑,眼神揶揄的看着她,“小丫頭真是長本事了,還打算要休夫?”
“噗……”李扶月被他逗得笑出來聲,一雙黑漆的眸子灼灼生輝的看着他,小手在他的胸前打着圈圈道,“那你,怕不怕啊?”
“怕,自然是怕。”趙沉眼裡閃過一絲促狹,鉗着她的下巴在她的脣上一吻,悶聲笑道,“爲了不被夫人休夫,爲夫一定會安全的回來。”
那天他們相擁在一起說了很多的話,似乎怎麼也說不完,晚上李扶月抱着他不捨的睡下,一雙黑漆靈動的眸子裡滿是心疼與不捨。
三天的時間真的很短暫,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
趙沉走的時候,李扶月沒有去送他。他起身穿衣的時候,她是知道的,但她卻一直背對着他裝睡。因爲她知道,如果她不裝睡的話,她一定會哭出來的。
她不喜歡離別,那樣傷感的畫面她很討厭,隨着孕期的越來越長,她反而變得越來越脆弱,越來越多愁善感。
這幾天更是折騰的她非常的難受,女人在這種時候自然都希望丈夫能陪在自己身邊,即使他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只要能看到他就很滿足。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她該任性的時候。
趙沉穿好盔甲,站在榻前看着榻上那抹微微隆起的身影,竟有些不捨得挪到步伐。
他知道她沒睡,昨晚她也睡得極不安生,只要自己稍微的動一下,她就會醒來,心知她是怕自己一聲不響的離開,所以才一直睡的不安穩。
幽深的眸子暗了又暗,喟嘆一聲,趙沉輕手輕腳的坐回榻上,粗糲的大手握住她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輕輕的揉捏道,“在家好好的照顧自己,凡事不可魯莽,乖乖的等着爺回來。”
“……”
李扶月緊閉的眸子微微顫抖了下,但還是沒有說話。
喉結上下的滑動幾下,趙沉狠狠的一閉眼,聲音暗啞的道,“這次待爺回來,咱們就可以出發去北平府了。”
“……”
她知道,上次東宮的事件後,老皇帝已經答應了趙沉,等到他解決掉蠢蠢欲動的北海國,他就可以帶着自己去北平府了。
時間在彼此沉默中慢慢的溜走,趙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知道該出發了。
深呼了口氣,體貼的將她的手臂放在被子下,又替她掖了掖被角,伸手撥開她臉上的碎髮,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李扶月突然一下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看着他的挺拔的背影,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鬆,“趙十三,沒有我神醫小諸葛在身邊,別讓自己受傷,老錢頭他丫的根本就是個庸醫……”
趙沉身子僵了僵,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握着,額頭上的青筋突出的那麼明顯,像是極力在壓抑着某種情緒,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回頭,大步的離開了……
李扶月看着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心裡竟有些難過。
屋內的溫度隨着他的離開,竟慢慢的冷下來,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離天亮還早着呢,心裡卻一陣難過……
她扯了扯被角重新躺了進去,閉眼繼續睡,將他的枕頭抱在懷裡,聞着枕頭上屬於他的淡淡清香,假裝他人還在自己身邊……
可是那顫抖的背影,到底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