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武很鎮定的站在一國總理的面前,但是沒有說一句話,沐奇英看着這個年輕後生,好笑道:“你就打算一直杵在這裡不說話?”
聽到沐奇英的話,孫文武微微擡頭道:“其實我一直在等總理作出一個於國於民都明智的決定。”
“哦?”沐奇英眉頭一挑,然後淡然一笑道:“你來搬救兵,卻如此鎮定自若,不錯嘛,對了你是孫文武吧,你爺爺可沒少在我面前說你是付不起的阿斗,不過今天一見,似乎和傳言不符啊。”
孫文武忽然笑了起來,然後對沐奇英道:“其實我是以爲沐總理的銳利目光應該不難看出此次事件的一個莫大機遇吧?靈臺殿一家獨大,到處都是靈臺殿的勢力,我打個比喻啊,靈臺殿就如同古代朝中的國師,非常具有蠱惑能力的一羣人,如果這羣人衷心爲國,那是於國於民的大幸,但是如果這羣人起了私心,更甚者已經開始威脅國家的政權。而很不幸的,現在我們中華就是這麼一個情況,可以說,如果靈臺殿要蠱惑民衆叛亂,恐怕天下都得大亂,中華分崩離析的日子已經快到了,難道沐總理沒有爲此想過解決方法嗎?”
沐奇英眉頭一皺,然後冷聲道:“你覺得你適合這樣問我嗎?”
孫文武一攤手道:“當然不適合,因爲我只是一個編外人員,所以我才覺得在位者應有大氣魄看出其中的機遇,說不定能夠一舉解決當前的隱患也說不一定。”
沐奇英嘴角牽起一絲冷笑,眼神中有些不屑,他混跡政壇幾十年,如果說他沒有政治覺悟,沒有判斷局勢的前瞻性,那隻能說說這句話的人是一個白癡,而想要來指導他處理當前局勢的這個孫文武,那就完全是一個裝犢子的混球而已,在沐奇英面前賣深沉,玩高深,恐怕還沒有幾個能夠辦到。
孫文武看出了沐奇英的不屑和冷笑,不過他絲毫不在意,然後自顧自的坐下,還點燃一根中南海,抽了一口之後,眼神有些飄忽起來,似乎看到了許多裡露之外,只見他侃侃而談:“一個大家庭裡面有三個小孩子,一個快要成年的孩子甲,另外兩個只是上小學的孩子分別是乙,丙。這三個孩子在大家庭裡面待遇各不相同,家裡的長輩溺愛甲,甲就老是欺負乙和丙,而且長輩還支持,這樣甲就越發的叛逆,說不定還想着要脫離長輩的羽翼,這時候長輩覺察到了危機,所以有意讓乙和丙聯合對抗甲,但是這時候又出了狀況,乙被甲困在一個地方不能出來。這時候這個長輩卻畏首畏尾,害怕出面幫了乙之後,甲不服叛逆和長輩對着幹,將一個家庭給拆散。可是要是不幫忙呢,乙就有可能徹底被甲給打死,然後剩下的丙孤掌難鳴,最終也肯定不會是對手。最後甲打死了乙之後,更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長輩已經完全不能束縛了,然後將丙一塊收拾了,最終終於和長輩站在對立的面上,而這時候長輩其實已經在三個孩子的爭鬥年月裡漸漸的老了,再要管制甲已經有心無力。總理,你說這時候那長輩還有辦法可以翻盤嗎?”
沐奇英不是笨蛋,當然聽出了孫文武話中的意思,然後不自覺的搖搖頭,就比如一個得了重病的人,雖然重病,其實現在醫治還來得及,但是因爲猶豫拖延了時日,最後病入膏肓藥石無效,最後只能被病魔拖死。
孫文武看見沐奇英搖頭,再次道:“那總理,你說那個大家庭的長輩該什麼時候出手管制才能夠遏制住甲的叛逆呢?”
話已至此,已經不需要什麼回答了,沐奇英眼中凝重起來,然後看向孫文武許久,最後聲音平靜的道:“孫文武啊,孫老頭說你不學無術,胸無大志,不堪大用,看來真是走眼了,你對局勢能夠如此清楚,不簡單了,一直以來我都子啊糾結靈臺殿勢大,輕易動不得,牽一髮就會動全身,不過你也不要認爲我們這些老傢伙鼠目寸光,任由甲孩子驕縱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乙孩子和丙孩子在長輩的支持下依舊不能夠抗衡甲孩子的時候,那時候豈不是將**提前了嗎?到時候甲孩子勢大六親不認,最後鬧的一家子分崩離析戰亂不斷,那時候家還是一個家嗎?”
孫文武忽然冷笑起來,然後指着沐奇英大罵道:“你老糊塗了,一個家庭的長輩掌握着三個孩子的生活費用,現在的情況下長輩站出來支援兩個小的,到時候大的孩子雖然不滿,而且又有兩個小孩子的牽制,你認爲大孩子會傻到羽翼未豐還不能夠自己養自己的時候拉出去單幹嗎?除非他想死!如果到了大孩子真正獨立之後,長輩才真的沒有辦法控制了,如果孩子不孝的話,長輩就完全沒有好日子過,到時候悔之晚矣!”
沐奇英聽到孫文武的斥責,頓時拍案而起,大怒道:“注意你的態度!”
孫文武繼續冷笑道:“人老了,膽子也小了,如果真讓靈臺殿吃掉通天教,到時候逆鱗盟被毀也是註定的,那時候你就算想對靈臺殿動手都晚了,第一,你沒有龐大的特殊能力的隊伍,在有些方面你必須倚仗他們,你需要他們,所以你不敢撕破臉皮。第二,在他龐大到少有人敢招惹的情況下,滲透進政局只是遲早的事情,到時你也只能乾瞪眼毫無辦法。第三,當他成長到足夠的時候,取代你還是難事嗎?”
沐奇英臉上的怒氣慢慢的消失,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子啊,你說的不錯,我問一個問題,到時候三方並存,你確定不會魚死網破?”
孫文武篤定的道:“沒有人希望脫離這個大家庭,如果當初你們這方能夠給予兩個小孩子正確的地位,也沒有今天這糜爛的局面,三方死磕是不會發生,當然競爭難免,讓局勢平衡不是自古以來當政者的常用手段嗎!”
沐奇英點點頭道:“有點道理,但是這只是你的猜測,如果到時候真的出現魚死網破的情況,那天下還能夠安寧嗎?”
孫文武呵呵笑道:“說實話,我都開始懷疑你這總理是怎麼當上的了,三方死磕,你們這些長輩難道會坐視?到時候三方膠着的情況下,你再橫空鎮壓,有整個國家是你的後盾,難道還壓制不住三個永遠長不成大人而且還不是一條心的孩子?”
孫文武說的很張狂,毫不掩飾對沐奇英的鄙視,但是沐奇英卻彷彿沒有感覺到孫文武的不敬,聲音平靜如水:“你說的都對,你忽略了一個問題。”
孫文武愕然道:“什麼問題?”
沐奇英淡淡的道:“長輩們對幾個孩子有偏愛,意見難以統一,所以還是需要一場能夠和靈臺殿掙個旗鼓相當的戰役,才能夠讓我們這些長輩達成共識。”
孫文武盯着沐奇英看了許久,忽然嘆了口氣道:“可是現在必須要通天教擺脫危局,才能夠聯合逆鱗盟對抗靈臺殿,可是你們要看到通天教和逆鱗盟有實力抗衡靈臺殿纔出面維護,這就是一個死局,就必須要一顆第四方的棋子才能夠破壞現在的死循環,沒想到還是要用到這步棋!”
沐奇英是真的震驚了,其實孫文武剛纔說說的那些分析沐奇英這個總理又何嘗沒有想到,可是政局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裡面門道勢力錯中複雜,根本就無法統一,所以即使孫文武說的對自己分析的對,都無法改變政府漠視的局面,原本以爲孫文武已經黔驢技窮了,可是孫文武所說的第四方的棋子卻讓沐奇英心中掀起了滔天巨Lang,沒錯,他沐奇英在官場浸yin了幾十年,權術厚黑兵法計謀可以說都是非常通透,所以如果說他都沒有辦法,那恐怕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再想到辦法了。
這一下,沐奇英是真的來了興趣,雙目泛着精光道:“說說看。”
孫文武似乎有些累,身子靠在椅子上,然後掏出煙,再次來了一根,隨後道:“教廷和黑暗議會的人都來進軍咱們東方大國了!”
沐奇英一聽,頓時跳起來,眼中全是驚愕,隨即是狂喜,興沖沖的在他的書房裡走來走去,還邊搓着手自語:“這就是第四方棋子,沒錯了,這纔是一個機遇,幾乎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的方案。”
很難想象,這都多少年了,這個浸yin官場幾十年的老傢伙會有如此激動和興奮的時刻,但是也從側面瞭解道,沐奇英對靈臺殿逆鱗盟通天教三方的爭鬥中是絞盡了腦汁想辦法。
孫文武看着沐奇英的樣子,他知道,成功了,通天教有救了,就在孫文武準備對總理以局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將他搬出來的時候,程雲給他打了電話,然後得知了孫文武的辦法,程雲最後說了一個消息,他告訴孫文武,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個消息。
其實程雲從陳慧中和天主教的關係中發現,恐怕西方教廷對東方有陰謀,而黑暗議會還不知道,不過當孫二孃和佟孝仁趕到神神堂之後,程雲立刻給孫文武打了電話,將這個作爲最後的籌碼。
之所以不想用這個消息,是因爲教廷和黑暗議會似乎聯合了,其中肯定有天大的陰謀,而現在一旦公佈,那麼必將打草驚蛇,對真正的粉碎外來勢力的陰謀沒有任何幫助。
每一年來到中華的外國人多不勝數,當他們隱匿起來亂來,靈臺殿通天教逆鱗盟又在大戰,那樣會很被動,而且到時候外國勢力必定更加小心,讓三方都難以覺察,那時候未知的永遠纔是最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