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既像反問又像自問的倆個字,說的已是那麼的有氣無力。
身旁的侍衛見她不再反抗,趁機將她押了下去。
歐陽淺沫倒也沒有動靜,她需要時間去理清頭緒,這個世界,不適合她。真的。
她亂的顧不得一切了。
身後的郡主此時也擡起頭來,眼神始終追隨着狼狽脆弱的歐陽淺沫,嘴脣也緊緊地咬着,緊皺的眉頭和通紅的眼眶泄漏了她此刻心中傾盡全力想要隱藏的脆弱。
只有太后仍是像以往的美麗得似乎要綻放光芒,柔弱的玉手緩緩伸出握住郡主的手,臉上竟是溫柔的笑意,暖到,令人顫抖。
“本宮知道你心裡很難受,但,爲了君墨,這是必須的犧牲,不是嗎?”
郡主望向太后,壓抑的抽噎聲終是停住了。
“恩!”想到自己所做一切的主源,她的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哪怕是犧牲了她最要好的姐妹,這也是必須的!
她不能後悔。也沒有機會可以後悔了。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陰暗的地牢,環境潮溼骯髒的令人嘔吐。
角落的那抹黑影,似乎是全無意識的石人,狼狽地半靠在陰溼渾濁的牆壁上,從進來的那一刻一直保持着一種姿態,一動也不曾動過。
黑色的髮絲彷彿懂得主人此刻的心理,一直低低的垂掛着,似是有意無意地遮住了歐陽淺沫的臉龐,深怕被人看到不該看到的此時的脆弱。
她嘴角的那抹自嘲的角度自始至終都沒有消失過,她在自嘲自己的天真,自嘲地曾以爲夏君墨是真心待她的,自嘲的以爲自己找到生命的另一半了。
但她始終都不能明白,夏君墨這個混蛋到底是在幹什麼?她是怎麼着他了,他要這麼狠心將她關入牢中,讓她突然從地獄落入天堂!
明明一切在前幾個時辰前都還好端端,卻又在下一秒進入這等地步!
她的疑惑更是前所未有的。
她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了嗎?
她這麼一個小人物能對他這麼一個大名鼎鼎的王爺造成什麼威脅!
或者,他厭倦了她,就順道讓她來當替死鬼!
若他真的厭倦了她,他說便是,何苦讓她苦苦等候一夜之後又被陷害,只要他說出來,她定會有自知之名的走掉,她不稀罕什麼!哪怕是夏君墨,她也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