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前幾日一位世外高人告訴朕在蛋上作畫可以陶冶情操,修身養性,便想一試。”鳳烈邪用寒暄的語氣隨口扯了理由。
“莫非要在小巧的蛋上作畫再繫個蝴蝶結?倒是能鍛鍊耐心。”鳳靳羽淡哼,冰雪般的神色帶上一分揶揄。
“是個好主意!”他怎麼沒想到呢?
“咳咳——”鳳靳羽剛喝入口的清茶險些全數噴在棋盤上,一個隨口玩笑,他還當真了?“皇兄,是不是近日爲鷹宇國奸細的事憂心過分,太過勞累?”
稀奇,霸氣卓絕如鋼鐵鑄就的鳳烈邪也會有孩子氣的一面?
“還不至於,赫連千昊怎是你我的對手?”鳳烈邪淡淡勾脣,眉宇間狂傲不可一世。
“臣弟正想言及此事。赫連幼幼言行詭譎,定是有意矇蔽聖聽。既然是刺探情報的奸細定會有所動作,我們只要靜觀其變,見招拆招便可。”
“靳羽的意思是沒必要誘敵深入,目前的情勢朕一人足矣應付。七弟你寧可回月宿山做村夫也不願幫爲兄麼?”鳳烈邪鷹一般明銳,精明程度又足以媲美千年老狐狸,怎能聽不出鳳靳羽有意退出?
鳳靳羽淺笑,算是默認。
“七弟是在爲當日將計就計演出與幼王妃TJ一事,抱怨爲兄了?”
“不是。”纔怪,抱怨談不上,那夜捏過那女人簡直惹到個大炸彈,再找上門他可永無寧日了,鳳靳羽至今心有餘悸,“誘敵深入是最佳決策,爲皇兄和鳳傲國做任何事臣弟義不容辭。臣弟只是想回月宿山靜靜心。”
“哈哈!七弟,你是不是被小蠢……幼王妃嚇着了?”鳳烈邪朗朗大笑,黑鑽般的眸光有着洞悉萬物的銳利。
“臣弟剛纔是見過她了。”侍衛可不是吃素的,若不是行蹤皆在掌握中,憑藉赫連幼幼那點小把戲能三番四次翻牆成功?想必眼線早就第一時間將清新小築的事件稟告鳳烈邪了。
“怎樣?七弟對她的印象如何,她很可……可笑吧?”鳳烈邪迅速將“愛”換成“笑”字,不想讓任何人窺探到他對小蠢蛋產生興趣的心思。
“呵,是很可笑。還很討厭。這樣的女人侍寢,你不覺得恐怖?”鳳靳羽手指不自覺揉了揉太陽穴。他不想多做評價,只要一想起那嘰嘰喳喳的捲髮洋蔥頭,腦袋都會不斷腫大再腫大。他不要再和她有任何交點,一輩子都不要見那樣臉,他怕落下腦部後遺症。
鳳烈邪滿意一笑,討厭就好!最好全天下只有他一人……
天哪,他在想什麼?
向來對女人不屑一顧的鳳烈邪怎麼可能會產生如此可怕的獨佔欲?
還如此自然而然,連讓人家有一小點覬覦和好感都不允許了?
鳳烈邪將脣角不經意勾起的滿意笑容立刻換掉,一副不要白不要的表情:“禮物送到手心,朕起碼要拆開看看,如此“客氣”還保留她清白之身,豈不是辜負了赫連千昊的一片美意。玩具一般的女人,朕自然不會上心。”
此時太監總管急匆匆靠近,驚恐的嗓音帶着顫抖:“啓稟聖上,大事不好了。王淑妃被殺了。”
被殺?
鳳烈邪和鳳靳羽不約而同猛然擡眸,宮闈恩仇多,死個妃子也不足爲奇,可偏偏死的是王淑妃。
“怎麼回事?”鳳烈邪怒火正向燎原之勢蔓延。
哪個妃子死了他都不會眨一下眼,他一個也不愛。
但這王淑妃可是宰相之女,多重身份非同一般,牽扯到多方政治利益。
如今死在宮中,定會引發爭端,還有可能給人落下造反的口實。
這擺明是刻意將他推向風口浪尖,撼動他的江山!
“是被人用刀砍死的。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只是……”太監道。
“只是什麼?”
“很多人都瞧見……瞧見幼王妃滿身是血得回到冷宮,還在冷宮的後花園發現了砍殺王淑妃的兇器。”
那隻花癡小洋蔥會殺人?她那嬌弱弱的樣子能拿得起刀麼?
雖說赫連幼幼這奸細很有可能僞裝,還很讓人厭煩。
但不知爲何,鳳靳羽經過下午一鬧,反而有些不相信她是會僞裝的人。
因爲,這小洋蔥實在是太傻了!
鳳靳羽剛想道出疑惑,耳畔傳來棋子被捏成粉末的聲音。
“皇兄……”此事有些蹊蹺。鳳靳羽後半句話未說出口,鳳烈邪紫金衣袍已帶出殺氣騰騰的冷風,直奔冷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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