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就準備好了雄黃粉??
當下一些人都止不住扯出一抹笑意來,太好了,這樣一來就可以省下收集的很多時間,他們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準備火箭其他的東西。
“太好了?將雄黃粉在城外一定的距離灑下,繞城一圈灑滿雄黃粉,這樣一來蛇羣必定不敢攻城?”
方纔的將領,聽了慕言的話,立刻一拳砸上城牆,有些激動的說道。
“別高興的太早,雖然我讓人已經將雄黃粉收集好了,可是城裡的雄黃粉並不會很充足,現在我們面對的蛇有多少你們也看到了,那些雄黃粉是不夠的?”
慕言沒有像他們那樣樂觀,那些雄黃粉確實是很多,可是更多的是眼前的蛇羣,她一來城牆之上,看到這些蛇羣都忍不住抽冷氣,
心裡就已經判定了那些雄黃粉是不夠的,更何況這些蛇羣之後,很可能是有人在控制,被控制的蛇羣完全有可能無視雄黃粉而衝入城內。
柳慕言的話,幾乎是給方纔有些希望的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城牆之上立刻就又恢復了一片沉默。
宗政冥深沉的目光有些怪異的落在邊上的慕言身上,他很好奇,爲什麼她在五天之前就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雄黃粉,做的好像她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
尤其在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能夠保持如此冷靜,在這裡和幾個將領分析這些事情,他也覺得這次的事情太過蹊蹺,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躲過。
柳慕言可不管周圍人怎麼看她的,現在她的腦子裡所有的細胞全都在高速運轉,蛇太多了?
有什麼辦法能夠將蛇羣驅散,如果不處理好,怕是這城裡所有的人都要成爲蛇羣嘴下的亡靈。
蛇……蛇……蛇……
蛇害怕什麼,雄黃,火……
兀自沉默思考的慕言,突地眼前一亮,身後揪着邊上方纔開口說話的將領,直接往城下跑去,一邊跑還一邊說着:“我去拿個東西,軍爺你陪我一起?”
她突然的舉動嚇了那將領一跳,還沒開口反駁,被慕言一個瞥眼愣是堵住了嘴角邊要拒絕的話。
那樣冷冽氣勢逼人的眼神,直接將他要說出的話都給一眼堵住了,他一個愣神,整個人就已經被慕言扯着跑下了城牆下。
等他回過神來,就要罵人的時候,慕言丟下一句“想趕走蛇羣你就跟我走?”
一句話立刻就讓他閉嘴了,帶着好奇乖乖屁顛屁顛的跟着,那架勢頗有點誰不讓他跟着慕言,他就和人拼命的架勢。
雖然他直覺眼前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不會有什麼好的辦法,可是當人茫然絕望到了一點的地步,當有一線的生機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現在他對於慕言就是這樣的態度。
城牆之上,宗政冥沒有理會慕言突然的離開,在他看來,草包花癡小姐這樣的舉動反而更尋常,她現在跑了怕是立刻就叫馬車要離開吧,或者就是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雖然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以爲她已經和過去那個草包花癡小姐不一樣了,可是現在看來本質上她還是一樣的,剛纔看她那副面色發青,嚇得發白的樣子,就知道嚇得不輕了。
不過,擡頭看着城牆之外那密密麻麻沒有間隙的蛇羣,他眼底一片冷酷截然。
是誰看到了都會害怕,這已經無關膽子大小問題了??
時間在等待的時候,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被準備好的雄黃粉很快就都拿了過來,當下立刻邊上就有人命令將雄黃粉在城門外一小段距離的地方,將雄黃粉灑下,其餘所有弓箭手都準備了火箭準備。
雖然他們知道這些蛇會懼怕火,可是他們同時也明白,這些火箭能夠起到的作用怕是微不足道,太少了?
火苗怕是還沒有燃氣燒傷蛇羣,就已經會被熄滅,不能燃氣的熊熊大火,對於這成千上百仿若士兵一般的蛇羣又有何用處全文閱讀。
天氣今日並沒有很熱,今日天氣陰沉沉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下雨,風很大,可是吹來的風卻不能吹去他們心底的恐懼和寒意。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一聲悠揚帶着怪異節奏的聲音傳來,這吹奏之人似乎在吹奏的時候帶上了內力,聲音幾乎傳遍了整個大地,他們的耳邊都能夠清晰的聽到整個帶着怪異節奏的聲音,似乎是用特俗的笛子吹奏的,悠揚卻也神秘。
遠遠的,耳邊聽到這一陣笛聲,慕言還在指揮人準備東西,猛的擡起了頭,看着城牆的方向,皺眉低聲道:“開始了?”麪人個下。
伴隨悠揚笛聲的響起,原本盤旋匍匐於地面之上的蛇羣,似乎在瞬間都甦醒了過來,一個個搖頭晃腦的從地上擡起了頭顱,對着城門的方向吐氣。
笛聲似乎給所有的蛇都下了命令,慢慢的蛇羣開始動了,從地上爬起,不再和方纔一樣盤旋於地面之上,全都在這一時間都活了過來,吐着舌星子開始向前移動,動作並不快,可是卻也不算慢。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懸着心看着面前蛇羣的前進,那些雄黃粉究竟能不能抵擋住那些蛇羣,他們在賭??
是的,他們在用自己的姓命,包括全城人的姓命在賭?
賭贏了他們就能夠活下去,賭輸了,那麼他們所有人恐怕都會死去,
畢竟城裡的人雖然多,可是相比眼前這成千上萬的蛇羣,城裡除去那些生病的人,真的能夠有抵抗能力的人實在太少太少了。
突然,笛聲越發的悠揚,節奏更加的快速,
蛇羣彷彿是要隨着笛聲起舞,所有蛇都似乎被打了興奮劑一般,拉開了所有速度向着城門的方向衝了過來,那樣子和撲食一般,只是到了城門外,靠近雄黃粉的地方,蛇羣的動作慢了下來。
似乎雄黃粉發揮了作用,刺鼻的氣味在蛇羣中蔓延,讓它們的速度變得慢了下來,糾纏猶豫着自己的動作和步伐。蛇羣都開始在雄黃粉前的一小段距離,開始混亂起來,扭曲着不知道要往哪裡走。
成功了??
城牆上,一衆人止不住嘴角咧開笑容,雄黃粉發揮作用了,那些蛇羣不敢前進了,他們賭贏了??
“太好了??蛇羣不敢前進了,我們主要在派人去其他村落收集更多的雄黃粉,那麼我們就不用害怕了?”
一個將領開心的直接拉住邊上另一個同僚,大笑着說道。
“對,對對??就這麼辦,我現在立刻讓人去其他人去準備更多的雄黃粉,這些蛇羣就肯定不敢進來?”
其餘邊上人也開始開心的要叫了起來,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們全都止不住想要開懷大笑。
“別笑得這麼早?聽這笛聲,蛇羣可是有人在指揮的??”
宗政冥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依舊緊緊繃着臉,面色謹慎難看的盯着下方依舊在扭曲的蛇羣,握住劍柄的手捏的更加用力。
他並沒有他們那樣的樂觀,現在灑下的雄黃粉雖然一時之間讓蛇羣不敢前進,可是這些畢竟只是一些的雄黃粉,尤其最主要的一點是,這些蛇羣並不是自己聚集起來的,
很明顯的這突然出現的笛聲在在指揮着這些蛇羣攻城,這些雄黃粉能夠擋得了一時,卻不能阻擋它們太久的時間。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笛聲的節奏開始改變了,彷彿在催促那些蛇羣趕緊前進一般。
雄黃粉的刺激,加上邊上笛聲的催促,讓所有的蛇羣都瘋狂了起來,全都扭曲着身體在哪裡盤旋,
蛇羣大軍在混亂了一段時間之後,又開始恢復了前進,雖然很慢,可是卻已經開始靠近灑了雄黃粉的地界。
突然的變故,讓方纔還得意逃過一劫的人,全都熄滅了聲音,心底全都涼了一節,看着開始淌過雄黃粉的蛇羣,一個個臉上都面死如灰。
方纔以爲逃出生天,可是下一秒立刻就被宣判了死刑,這樣大起大落的感覺讓他們幾乎要承受不了。
完了,一切都要完了??
眼睜睜看着蛇羣在笛聲的催促下,趟過雄黃粉,向着他們所在的甘南城而來,他們所有人心底幾乎都在響着這樣一句話,完了,他們要完了,甘南城將會被這千百萬的蛇羣被佔據。
“你們在做什麼,將手上的劍亮出來??你們要記住,你們是戰士,不是懦夫,不能被這些畜生嚇破了膽??後面還有你們的子女家人,莫非你們打算就這麼完全不抵抗,等着蛇將你們都吞下,再將你們的家人子女一併吞進肚子裡??”
宗政冥刷的一聲從腰間抽出長劍,對着面前凌空一劃,犀利的眼眸在周圍的所有將領和士兵身上掃過,厲聲喝道。
“對?狗孃養的畜生,別以爲我們怕了??兄弟們,我們不是懦夫??我們不能在這些畜生面前嚇破了膽,要死也要多砍死它們幾頭??”
一個將領一口唾沫吐了出來,將腰間的大刀抽出,對着周圍的士兵就是一陣怒吼。
“殺了它們???”
“殺?孃的,反正早晚是個死,老子不殺個夠本就不是男人???”
“兄弟們殺,不用怕它們??”
血姓有時候就是在絕望的時候被激起的,當有人帶頭挑起血姓,所有的士兵都拔刀面目猙獰的準備殺蛇,
在他們看來,現在左右都是一個死,既然都要死,他們也都躲不過去,身後他們還有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在那裡,他們不能就這麼懦弱的害怕,既然都要死,那麼他們爲什麼不多殺幾條蛇。
蛇羣攀巖爬行,恢復了之前的速度,似乎走過的那雄黃粉的地界,它們全都立刻恢復了活力,在空氣中環繞的笛聲之下,氣勢洶洶的行進着。
一批又一批的火箭被放下,只是火箭的作用微乎其微,火太小了,不能起多大的作用。
“兄弟們,讓它們全都去死吧??”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扯着一把大刀,一腳踩在了城牆之上,扯着粗獷的嗓子吶喊一聲、
“殺了它們???”
突地城門大開,一排士兵帶着一包包的東西跑到投石車之前,裝包包,投??一個接一個彈藥一般的投降蛇羣的蛇羣的上空。
就在城牆之上所有人,因爲城門大開而變色的時候,一道斬釘截鐵的聲音傳來:veqm。
“弓箭手聽我號令準備……放??”
一排的火箭在趕到城樓之上的慕言的命令下,下意識的拉弓射箭,一排火箭呼嘯着衝向蛇羣的上空。
“沒用的,剛纔早就射過了,根本就不能給那些蛇帶來一點的影響??”
一個人面色難看的說道,他看着大開的城門,幾乎死的心都有了,方纔有了抵抗的念頭,下一刻城門居然被自己的人打開了,這是什麼天理啊??
不做絲毫的抵抗,居然就打開城門,難道他們是打算讓這些蛇羣直接衝入城裡??
“放心吧??他們是畜生,腦子不好使??”慕言邁步走到宗政冥的邊上,嘴角邊扯出一抹冷笑,眼睛遠遠的看向遙遠的天際,那吹笛子的人應該就在那裡吧??
投石車上一包又一包的東西,被當做彈藥巨石一般的被投向蛇羣中,到了半空所以的包裹都一下子破裂,裡面的粉末伴着東北風一下子全都吹向羣蛇來的方向。
一排排火箭在慕言的一聲號令之下,齊齊射向羣蛇,空中飄散的粉末??
在所有人帶着最後一絲期望的目光下,一整片天空瞬間彷彿爆炸開一般,在他們還沒有明白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整片天空已經映照在紅光之下,伴着東北風呼嘯洶涌着撲向羣蛇。
蛇畏火,一片的火光帶着灼熱的光芒射向它們,所有的蛇在這一刻全都止不住躁動起來,扭曲着身體四處竄逃,
只是慕言所在的一方有雄黃粉散在哪裡,雄黃粉刺鼻的味道讓它們下意識的向來時的地方逃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