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爺大人是打算武試了!
在場的幾日皆知嚴君常根本就不諳武,他從來沒有學過武,雖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但跟堂堂七王爺比,只怕,在他手底下走上一招都難。
“爹——,”這可不妥啊,爹若真的一出手,光是一招,就可以要了嚴君常的小命,就算爹手下留情,嚴君常留下小命,也必是重傷在身。“娘,你說說爹了,要試可以試別的啊,這可是會試出人命的,”她搖着暖朝的手,有些急切,“人家怎麼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咱們這樣算是恩將仇報了。”
“丫頭,”暖朝淡定的按按清瞳的手,“別急,你爹會有分寸的。”
分寸啊,她當然知道爹是有分寸的,可更知道,爹的分寸跟別人可不一樣,把人打死打殘也是他的分寸之內。
“爹一出手,不可能沒事的。”
“放心吧,你爹不會真的傷了他。”
不會纔怪。
堂堂七王爺就算真的手下留情,也不會真讓對方毫髮無傷的,不傷別人,那豈不是傷了他的威嚴。
不過,有一件事暖朝是誓必要提醒的,“王爺,若真的要動手可別在我的臨水閣動,後頭練武場今兒個空着。”
臨水閣的一景一物那是她花的心思,可容許有人隨意就給破壞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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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府後面的練武場,是爲了清瞳與無影練武后期弄出來的,原本,七王府是沒有所謂的練武場。
練武場不算太大,不過,已經足夠他們姐弟用的。
嚴君常不能說不,若是他對七王爺說了不,那麼,七王爺理所當然的也會對他說不,他不會武,自是敵不過七王爺的。
在他手下走上一招半式也難。
他會掌着,若真的出了事,至少,他還能擋在清瞳前面,哪怕是捱上對方一下,也能給清瞳緩和的時間。
她有武功,雖不曾真正的見過她到底可以發揮到什麼程度,但,絕非七王爺輕風細雨的可以自保。
無影的功夫他是見過的,他驚得說不出話。
那身詭異的功夫,可是讓無影再長几年,怕是沒有幾人是他的對手。清瞳不如無影,卻也具備一定的身手,在他人眼中,亦是高手之流。
她能與葛萬紫對上數招已能證明,若不是不熟悉萬紫宮的地形,也不會着了葛萬紫的道。
七王府中,一聽王爺要試嚴君常,還往練武場去了,手頭上沒有事的,這會全都聚到練武場,他們也想瞧瞧王爺是怎麼試人家的。
練武場哎。
不知道嚴君常會不會當場就被王爺拍死在練武場上。
所有觀戰的人退得遠遠的,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被無形的掌風掃到,不死也重傷。
王爺現在的武功到底高到什麼程度還沒有人敢試呢,不過,府中也只有王爺一人能與無影少爺對招。
影衛全都不是無影少爺的對手了。
無影少爺的那位師父綠承良也曾敗在王爺的手下,就不知道是綠承良不敢贏還是真的敗了。
不過,眼下嚴君常的悲慘必定是看得到的。
“嚴大哥,”清瞳真不想他受任何的皮肉傷,“求親的事還是暫緩一步,我爹若是出了手,你一定會受傷的,”他救了她的命哎,她豈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受傷,“這事我們商量好不好,一定有更好的辦法,”比如說,文試吧,那是不傷皮肉的。
“清瞳,你信我,”嚴君常不會退縮更不想退縮,“王爺要試是應該的,我只是後悔當初沒有學些手上功夫,但是我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退出,一個在試練面前就退縮的人,王爺又怎麼可能相信我能給你幸福。”若換成了他,上門來求親想娶他女兒的男人敢退縮,這輩子,這個人就別想再有任何的機會。
受點傷怕什麼。
“你不知道我爹的厲害。”
“我知道,”整個大容王朝的人都知道七王爺的厲害,只是有些人有機會親身體驗,有些人還沒有機會罷了,如今,他有了這個機會,“清瞳,若是我真的抵不住王爺手下的一招,請你不要對我太失望。”
失望,怎麼會啊,清瞳咬脣,“我爹就是故意的,我會武功啊,就算你不會,我也可以保護你的,誰說這個世上只能讓男人來保護女人,再說,你不會武,可以請個護衛嘛,爹就是愛亂來。”
“王爺是爲你好。”
是,她當然知道爹是爲了他好。
“好吧,”清瞳妥協了,“不過,嚴大哥你真的撐不下去,一定要開口,我爹會停手的。”
“好,”他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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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各據一方。
還沒動手,優劣已分得清清楚楚。
“你還有後悔的餘地。”容冰開口道,“現在收回求親的話,本王不會向你出招。”
“不,王爺,君常想娶清瞳的心,不會改變,王爺請出招。”
容冰不再有二話,他出招了。
衆人只覺得眼一花,嚴君常已經倒地不起,半天才咳了起來,咳出一口血,面色死白。
“嚴君常,你連本王一招都接不了,有何能力保護本王的女兒,這門親事,本王是不會允的。”
嚴君常費力的起身,這一招,接得結結實實的,他的五臟六腑都擠成一塊,他伸探拭盡嘴角的血跡。
這一口腥甜,他吐得心甘情願。
“王爺,君常雖然不會武,可——,可嚴家請得起護衛保護清瞳的安全,”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再且,嚴徐兩家只是經商之家,並非江湖上的走動的世家,不需要用上武力,會動武的場合,少之又少。”
“你口氣倒是不小,”容冰冷笑一聲,“光你嚴家能請誰來護清瞳周全,你的妻子,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想指望別人。”言落,他的眼神一變。
暖朝瞧在眼裡,頓覺心驚,“瞳兒,快,去攔着你爹。”
“啊——,”清瞳雖不明白爲什麼娘要她攔着爹,不過,娘既然說了,她立刻施展輕功衝上前去擋在父親身邊。
“你做什麼,”容冰怒瞪女兒。
暖朝已經跑過來了,她雙手一環,抱住容冰的腰,這男人又想起以前的事了,那時不是他沒有本事護着她,一切的一切有太多的巧合和意外,誰也不想的,就算有個武功再強的,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那已不單單是四手。
“容冰,你彆氣,別惱,”
“你也胡鬧。”
“你才胡鬧,”好好的武試怎麼就想到過去了呢,“瞳兒,還不快把君常帶下去歇着,請大夫來瞧瞧他的傷。”
“好,”清瞳點頭,扶着嚴君常離開,爹那兒就交給娘了。
其他人也不敢再停留,王爺是真的怒了,不過不是對別人發怒,他只是怒自己罷了,這十幾年來,這種情況出現過一兩次,大傢伙也很識趣了。
轉眼之間,整個練武場只剩下容冰與暖朝。
暖朝的雙手仍舊環抱着他的腰沒有離開,容冰的背挺得直直的,暖朝輕聲柔語才讓他稍稍的和緩些。
“你呀,差點嚇死我了。”她鬆開環着他腰際的手,容冰卻不肯放,將她拉到胸前抱在懷裡。“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她說道,“明明已經過去那麼久的事,還記在心裡做什麼呢,”
“忘不了。”
“忘不了就別去想。”她不想他太不好過,這麼多年來,最苦的時間過去了,這些年她都過得很好,一個疼愛她,信任她的丈夫,一雙乖巧聰明的兒女,他做爲一個丈夫做得已經足夠,她很滿足。
她不希望他繼續自責下去。
偶爾一次也不許。
夫妻相擁許久,容冰才牽着暖朝的手,慢悠悠的走回臨水閣,嚴君常被安置在清瞳院裡的側屋裡,也好方便她照料。
她就說嘛,爹的一掌也夠他受的,那一拳,爹雖沒有使上十成的力,卻也有三成,這三成,也夠不會武的人受的了。
若不是娘出手提醒,爹再擊出一掌,嚴君常當真是必死無疑。
暖朝真覺得過意不去,她是極看好這個年輕人的,加之也過了試練,在困難面前他不曾表現過一絲一毫的退縮,甚至在捱了容冰一掌之後,還能繼續撐下去,不曾開口討饒,他的心意,早已表得明明白白的。
“容冰,君常這孩子我瞧着挺好的,對瞳兒是真心實意,不過,也不急着讓他們早早成親,瞳兒才十八,我也不捨她早早嫁出去,咱們就先替兩個孩子訂下親事,三年之後再談成親之事也不遲。”
“你若不捨,就讓她一直住在七王府,嚴君常想娶她,就把嚴家搬到你眼皮底下來。”